第十六章 约会破坏者
“你居然还安闲地待在这里，真是奇怪。” 室友A动静很大地坐在哈利旁边，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好吧，”哈利收起手中的魔文书，“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又和那两个格兰芬多起矛盾了，”他以一种“刚从路人口中听说”般事不关己的语气陈述，“在三楼走廊上。” “他说过这是他的私事，不让我插手。”哈利又打开了魔文书。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事他在开头几次试图阻止过，但当他们开始以鸡毛蒜皮的小事打起来时，哈利终于意识到，也许他们就是天生不对付。 就连他提出的公平二打二赛制，也被斯内普严厉否决了，还被骂干扰他的私事。 斯莱特林没有秘密，至少在室友A在场时没有。当天晚上，整个学院都知道了这件事，也不再有人调侃他俩之间的关系了。 像室友A这样对他说起斯内普，更是这一个月来的第一次。 “如果是平常那样发点小咒语，那当然是私事了，”室友A轻描淡写地说，“可是我刚刚不小心路过，恰好看见布莱克点燃了他的袍子，啊呀，好一场大火。当然了，后来大家发现那是假的，但他可被吓得不轻——” 一道咒语擦着室友A的脸颊飞了过去，他立刻闭上了嘴。 “我没被‘吓得不轻’，”斯内普站在公共休息室的入口，除了脸上隐隐的怒火，他身上没有一点被灼烧的痕迹，“注意你的措辞，长舌妇。” 说完，他一甩袍子就走，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有的时候就是有这种风险，”一等斯内普进入男寝大门，室友A就说，“要我说，这又不是什么坏话。” “也不是什么好话。我去看看他。”哈利收起书，拍了拍他的肩，就追着斯内普去了。 —————————————— “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斯内普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不耐烦地说，“那都是屁话。” “你要报复吗？”哈利直截了当地问。 “……你说什么？” “我问，你要报复布莱克吗？”哈利说，“你，我，我们好好整他一次，就像他和波特整你一样。” “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斯内普回头瞪着他，但就像小奶猫的“超凶.jpg”一样，毫无威慑力。 “是啊，但是你总需要一点额外的协助，比如一些少见的恶作剧咒语……” “别在我跟前炫耀，马基坤德，”斯内普皱着眉说，“我知道的咒语不比你少——” “没错，”哈利随口接话道，“比如《常用恶作剧咒语》之类的，你当然知道得很清楚了。” 斯内普一下闭上了嘴。从他脸上的抽动看，应当是咬到了舌头。 “可是既然要报复，就报复到底嘛，”哈利仿佛没看见他的脸色，十分自然地说，“既然他们是在二打一的情况下让你出的丑，你一打一的报复实在不像个样子。往好处想，要是中途被发现了，你还能献祭我然后自己溜，岂不美哉？” “你对‘好处’的定义一定有什么问题。”斯内普说，但他看起来有在认真考虑是否让哈利加入这件事。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系统说，“我相信你的教父不是有意嘲讽你没女友的。” “是啊，他只是想‘传授’我几招泡妞方法，”哈利对它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在迁怒梦中的他，你看，斯内普绿名，布莱克白名，我肯定要站在队友这一边，是不是？” 系统沉默地盯着斯内普头上浅淡如水般的绿名。“你知道，如果我换一种舍入方法，比如将四舍五入法换成全舍法，斯内普也会——”它终于忍不住说。 “停下，”哈利立刻说，“你在谋杀我从斯内普身上所能获得的为数不多的成就感。” 斯内普最终松了口，但他要求哈利穿上那件走路没声音的长袍。 “我偷听到的，布莱克今晚要一个人去天文塔，”斯内普说，“后来他们发现我在偷听，我们就开始打架了，没听到他要去干嘛。我本想直接告诉麦格教授的，但是既然你这么说，我的确该复仇才对。” 但在他们潜伏了半小时后，哈利和斯内普才发现，布莱克根本不是一个人来的。 看着他与一个二年级赫奇帕奇学姐交握的手，他们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眼，迅速通过眼神交流确定了策略：回去。 真tm晦气，他们半夜跑天文塔是为了吃狗粮的吗？ 哈利身处藏身处的外侧，当然要先走。但他一转头，就发现一只灰扑扑的猫咪在盯着他，双眼瞪得像一对灯泡。 洛丽丝夫人，费尔奇的得力助手。当你见到她，并且同时在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时，费尔奇一定会在两分钟内出现。 因此，哈利下意识对她招了招手——以一种猫咪会觉得无害的姿势。 是的，别怀疑，作为一个姨妈一家每次“全家”出去玩，就会被托付在邻居老太太家里，帮忙照顾几十只猫的孩子，哈利当然知道怎么安抚猫猫了。 洛丽丝夫人的尾巴稍稍竖起了，她无声地靠近了哈利，神态与姿势都显示她在要求一件事——摸摸。 于是哈利只好给她摸摸。在哈利娴熟的手法下，她很快呼噜呼噜起来，尾巴翘得老高——以至于碰到了一边的盔甲。 并且发出了“咣”的一声。 “谁！”布莱克立刻回头。 这都能暴露，是哈利没想到的。他短暂地考虑过把洛丽丝夫人丢出去，但翻脸不认猫的行为必将导致翻脸不认人的结果——他可不想费尔奇过来把他们一锅端了。 在权衡利弊之下，他解下那件遮掩声音的长袍——为了让它完美实现自己的功能，他今晚把它穿在了校服之外——披在斯内普身上，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晚上好，布莱克。晚上好，这位小姐。”哈利站到他俩面前，轻浮地说，“夜游撞见两位美人，真叫人喜不自胜啊，喜不自胜。俗话说相逢即是有缘，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位赫奇帕奇学姐显然是听过他的名声——并且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什么好名声。她皱着眉后退了一步，空缺由布莱克自然地补上。 “你说你在夜游，马基坤德？”布莱克挑起一边眉，问，“从地窖夜游到天文塔来？” “你有你的美人，我也有我的美人，”哈利故作深情地一叹，右腿后撤，自然地弯下腰，把站在自己腿边的洛丽丝夫人顺毛一摸，“只可惜，我的美人不喜欢待在单一的地点，我只好彻夜追逐。” “你把她当做美人？”布莱克怀疑的目光在她杂乱的灰毛上游移，“她？美人？” 毫无疑问，洛丽丝夫人一定是听懂了他的话，因为她立刻炸毛，并在眨眼间消失了。 “哦，”哈利摊开手，说，“这可全赖你。” 不管赖谁，他们与费尔奇的追逐战就此展开了。 顺带一提，哈利跑路时，特意看了看他原本藏身的位置，确认斯内普已经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托洛丽丝夫人的福，费尔奇跟他们跟得紧紧的，由于他十分熟悉学校的密道，他甚至离他们越来越近。更倒霉的是，他们在逃跑过程中撞见了皮皮鬼，他一看到他们，就尖声笑了起来。 他们都没耐心理他。他们面前只有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扇上锁的门。 “这里怎么上了锁？”赫奇帕奇学姐一边喘气，一边问。 “四楼是禁区啊，女士。”哈利匆匆回答，对门锁施了一个阿拉霍洞开。 门开了，他们都钻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四楼是禁区？”布莱克看着哈利，“禁区怎么只有一扇能用阿拉霍洞开打开的门？” 哈利刚要回一句不知道，就听见耳边传来不祥的声响，他转头看去，只见一只三个头的巨犬站在房间那一边，很明显就要扑过来。 他立刻又开了门——学院分和命哪个更重要，他当然知道。他们又一水儿溜了出来，此时，门外没有皮皮鬼，也没有费尔奇，只剩一片寂静。 “说真的，如果哪里要充作禁区，还养着一只那么大的狗，邓布利多教授至少应该提前警告我们的！”赫奇帕奇学姐劫后余生般说。 “他警告过了，”哈利说，“在开学典礼——” 他猛地停住了。 系统一看就知道要糟，赶在自己被一顿猛戳之前出现，说：“这是个bug，我把这个禁区一起做进来了，马上就修复。” “停，”哈利按住它即将重启的“手”，“你是说现实中也有这个三头犬？它脚下也有一个活板门？” 系统干笑两声，没法回答，只是立刻重启了。 于是他们改在三楼大喘气，庆幸甩掉了费尔奇。 “好吧，”布莱克说，“看起来今晚已经不适合约会了，我们最好还是就此别过吧。帕夏妮，我送你回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学姐表示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转身走了。 “我也得说再见了，”哈利说，“不过在此之前——” 他迅速施咒，将布莱克的头发变成了橘红色爆炸头，然后飞一般跑了。 第二天，哈利收到了来自教父的信： “亲爱的哈利： 不管你是否想交女朋友，切记不要夜游约会。 以及，你们的新管理员是不是叫费尔奇，还有一只叫洛丽丝夫人的猫？ 如果是，最好离那只猫远点。 你的教父，小天狼星” 哈利疑惑地看着这张信纸，不明白自家教父干嘛给自己写了这么几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