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小说 - 言情小说 - 有风自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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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不顾一切地跳下来,蹲在地上翻土。

晏暮青来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情形:浑身湿透的她一双脏乎乎的手在地上刨,裤脚挽到了膝盖上,不知道穿了一双什么鞋,白色,却又红呼呼的像染了血,而许墨沧则站在旁边,然后飞快蹲下把她抱起。

她手里举起一个东西,亮亮的,碧绿色,是玻璃。

“你就要找这个?玻璃片?”许墨沧问。

她摇头,将玻璃片扔了。

父女俩没有伞,许墨沧正抱着她快步往内走,他走上前,挡在他们前面,一把打伞将他们遮住。

许墨沧对他,从来没有好感,此时也不愿意将怀中爱女交给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女儿返回医院,莫名其妙找的东西跟他有关。

晏暮青眼眶发青,眼睛里有红血丝,虽然打着伞,也是一身淋湿,只不过,就算淋成这般,也不觉得他有何狼狈之处。

许自南和他的目光短暂相接,便自动转开了。

许墨沧过来人,愈加明白这二人有问题。可不管是谁的错,这样的台风天里,让他女儿一个人跑出来,还弄成这幅样子在脏水泥地里刨,就都是晏暮青的错!

“父亲,我来。”他欲将伞交给许墨沧,自己去抱许自南。

“不敢劳驾!”许墨沧身体一侧,避开了晏暮青的手,大踏步走了。

晏暮青只好举着伞跟着,给他俩遮雨。

许自南始终没有往后看一眼,她不知道,是不愿,还是不想,抑或是不敢了……

晏暮青,好似一个她从来就不认识的人啊……

---题外话---噗,是还有7000么?再来!!

☆、第75章拥抱

许墨沧将许自南又抱回了ICU那一层楼。

晏暮青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所谓正常,就是回复到平时冷静的状态,无所不能的状态,对许墨沧说,“父亲,南儿一身都湿透了,脚上还有伤,我从家里带了干净的衣裤来,开了间病房,让南儿休息一下吧。”

不管怎么说,晏暮青此时的做法是对的,许墨沧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把许自南交给了晏暮青。

晏暮青,永远都是处事最周到的那一个。

“父亲,我会照顾好南儿的,这边有什么情况打我电话。”晏暮青从许墨沧手里接过许自南的时候说桕。

许墨沧没有表态,能不能照顾好许自南,不是用嘴巴说说而已。

许自南没有和晏暮青在医院大吵大闹,这个是她的教养做不出来的,不一定对,但是深受mama的影响些。

“跟我去,母亲这边我会留意。”晏暮青正常的时候,声音是很好听的,如清泉,润泽人心。

不过,她如今默然听着,也只是听着罢了。

晏暮青见她并没有说什么,便抱着她离开。

说是病房,其实是疗养科室的一个单间,很干净,也很安静。完全没有医院的味道,外面风大雨大的,这里也感受不到。

晏暮青把门一关,跟刚才的一切就是两个世界了。

“我知道你担心母亲,在这里离那边近,你不用大风大雨里两边跑了。”晏暮青轻柔地说着,伸手来解她的衣服。

她这才有了反应,立即捂住胸口,不让他动。

“乖,先洗澡,换身干净衣服。”他说。

又是乖这个词,如果说她以前听见这个词还能有种被养宠物般养着的感觉,现在听来,只觉得恶心了。

她不喜欢这个词,可是她会很乖,毫无疑问的。

“我自己可以。”她站直了,抱住胸口。

他注视着她的脚。

她知道,她的足底出血了,可是当时都没感到痛,何况现在血已经凝固了?再者,有时候,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伤害比流血更让人痛。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她在这里的,又是如何知晓mama的情况,在她看来,他通天的本事,要想知道一件什么事情简直太容易,就好比现在,医院病床这么紧,他却能在这里轻易弄到一间病房,虽然只是疗养房。

“那个戒指……”她听见自己有干涩的声音在说,“我今天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她略停了一下,“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也知道那个戒指很珍贵,即便我想赔也赔不起一模一样的一个了,就算世界上真有一模一样的,意义也一定不同,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全力。”

虽然这一晚半天的消耗极大,可她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至少在他面前从未如此清醒,而且,以后还要继续这般清醒下去。

以后……

她其实真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晏暮青站在她面前,稍作沉默,“先去洗澡吧。”

她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或许,彼此都需要时间来想一想吧,她给他这个思考的时间。

淋了好几场雨,热水一熏,居然开始打喷嚏了,她快速地清洗了一下,难洗净的是脚,沐浴乳随水流淌到脚上,开始刺痛,尤其脚底,因为光足走了一路,也不知道伤成怎样,只觉得痛得厉害。

他带来的用品全是家里她用着的,浴巾,睡裙,拖鞋,穿惯了的,很是舒适,如果不是一颗心因为这两天的许多事绷得很紧,的确很舒服。

用毛巾包了湿漉漉的头发,她试着走出浴室,脚底还是会疼,可她能忍住,就像没事人一样。

走到床边,慢慢地,尽量从容地坐下,才松了口气,斜靠在床上,没事可干,也不想和晏暮青干瞪眼,闭上眼做养神状,心头浮现出mama在ICU里的画面,眉头下意识轻轻一皱。

忽然有什么东西凉凉的,触到了她的脚。

她脚一颤,睁开眼,看见他正捧着她一只脚,他的手边放着酒精、碘、纱布、镊子。

她想要收回脚,他却捏住她趾头,“别动,没洗干净,伤口里面好多砂子。”

她没有再动,只用眼角的余光,冷眼看他的动作。

他手指的优美得到再一次展现,当他用镊子夹了纱布给她消毒,然后再轻轻一粒一粒把砂子夹出来时,手指的动作漂亮无比,而且,轻柔得她一点也没感觉到痛,再加上他盯着她脚心时专注的表情,她眼里泛酸。

还好,还好,今早的他在她心里刻下了深刻的烙痕,否则,这样的他,只怕她真的要沦陷进去。

她转开眼,提醒自己,要记住“资格”二字,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