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老师是武神这件事(公钟/站街提及)
起来,他猛地坐直,在钟离松了一口气撑着发麻的胳膊起来时,又张开四肢躺下去。 一巴掌打到钟离脸上。 — “你还想赖在我家多久?” 钟离边吃早餐边问,抬起头看他脸上被揍得红肿的印子。达达利亚咽下油条,面露痛苦:“钟离老师,我爸妈……” “闭嘴。” — 钟离感觉达达利亚跟自己睡了一觉后变得越来越皮,话也比以前多了,有事没事儿就来跟他套近乎。 他突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个在学校角落阴暗爬行的死人脸达达利亚,至少从某些方面来讲,只会给他甩白眼的小孩儿比这个黏糊糊的生物更好交流。 钟离讨厌黏糊糊。 — 有一次钟离跟朋友在商场厕所,他的手扶着人家肩膀,情至深处,正要放松腰臀接纳,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cao。 两个人狼狈地提好裤子,敲门声催命一样越来越快,钟离不耐地打开门,看到达达利亚圆圆的眼睛。 “老师,你进去半小时了,我在门外听见你叫得难受,以为你出什么意外。” 达达利亚瞥一眼从钟离身后尴尬逃走的男人,一本正经道。 钟离的拳头握紧又放松,最终还是忍下来。 “谢谢你。” — 成年人的情史可以很丰富,但达达利亚有时觉得钟离也太丰富了。 他第一次撞到钟离被人cao,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小巷里。他看到jingye,看到男人肛交的场面,看到钱,他以为钟离在卖。后来越想越不对劲,钟离和各种人搞,在各种地方搞,好像只要有人请求,他就能来者不拒地张开大腿。 相较之下,收钱就成了一件顺带的事,钟离似乎乐衷于把这种行为变成交易,好让他们看上去不像情史,而像一种既肮脏又恬不知耻的过往。 达达利亚思来想去,直到站在石桥上,往下望没有尽头的蓝绿色水面,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钟离不想活了。 — 暑气褪去后,达达利亚在校服外面套上一件外套。学业越来越紧张,他也学得乖了些,每天规规矩矩上学、放学、回家,跟钟离私底下的联络慢慢减少。钟离虽然对他骤然的冷漠感到诧异,但总归放心下来,看来生活的麻烦事又少一件。 国庆节只放了三天假,假期结束后钟离却接到达达利亚请假的消息。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他不是很赞许学生在这个节骨眼落下课。幸而时间也不长,只有两天。 那天是星期六,他们正在上语文课,钟离擦掉黑板上的笔记,一转头,看到教室门口悄无声息站着一个人。 是达达利亚,背着书包。他们四目相对,他那双深色的眼睛再次变得像两只深不见底的窟窿,钟离没来由地心颤一下。 达达利亚看着他,微笑道: “报告。” — 十八岁对达达利亚来讲是一个特别的时间节点,他像一只垃圾袋,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终于装满,可以被人抛弃。 老实说,过生日的场面确实有点儿尴尬,看着父母同坐一桌,对他虚与委蛇是一件很没劲的事情。他们对达达利亚敷衍地祝福,装出阖家团圆的温馨场面,直到他的爸爸对他报以鼓励的眼神:“小达加油,明年高三努力冲刺!” 达达利亚张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爸,我已经高三了”。 没关系,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多少岁,哪一年考大学都不是多重大的事,地球上活了那么多人,每个人都得经历这些阶段,达达利亚不过是其中之一,没必要显得特殊。 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现在坐在一起,体面地吃着刚点的外卖。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来过夜,这个房子甚至可以实现为数不多的房间都住上人——夫妻两个总有一个要睡客房。 达达利亚闭上眼睛,准备像无数个十八岁孩子一样许一个美好的愿望。但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像一只漩涡,吐不出任何灵感。他只能尽力地想,绞尽脑汁,然后思绪转到钟离身上。 他现在在被人cao吗? 他妈的,这可是国庆假期,钟离难道全年无休吗? 达达利亚胃里一阵抽搐,有呕吐的欲望。 — 我成年了,可以进行性行为了。 达达利亚突然想道。 他的胃又平静下来。 — 客厅里只有蜡烛的光亮在跳动,达达利亚满足地吸了一口油炸食品和蛋糕混合起来的甜腻气味。 这是最棒的生日。 万籁俱寂中,他睁开眼睛,偶然听到mama的抽泣声: “我们离婚吧。” 真是狗屎。 —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有的年份天数更多,达达利亚又不是天天过生日,所以他想不明白他爸妈怎么略过剩下的三百多天,就选在他生日这一天吵架离婚。 其他的细节他记不清了,他就知道他爸妈越说越激动,又骂人又拍桌子。达达利亚坐在桌边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摘下头上的纸质皇冠,扔到地上,狠狠碾了两脚。 他大概说了一句很脏的话,因为他爸妈吃惊地停下来,然后达达利亚被又哭又恼的mama甩了一巴掌。 — 达达利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巴掌虽然响亮,其实还没钟离打得疼,他原本也只是装一装,毕竟在这种场合下不作任何反应看起来显得很傻。 结果他到后面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混合鼻涕糊得满脸都是,眼睛擦得太用力而发痛。 他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 — 星期天一整天都是阴天,钟离累得实在,准备老老实实在家躺上一天,结果到下午三四点就被砸门声惊醒。 他打开门,看到达达利亚,立即明白自己短暂美好的假期结束了。 来者自然地踢开鞋子,穿好一次性拖鞋。他略过钟离,把包扔在沙发上,外套脱下来挂上衣架。他像一只突然闯入别人营地的小狮子,没有礼貌的同时气势汹汹,他转头看到钟离越来越黑的脸,瑟缩一下,居然没有眼神闪避。 “你来做什么?”钟离忍了又忍,最后决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达达利亚回答爽快:“我来嫖娼!” 他看到钟离眯起眼睛,出乎意料,没有愤怒,也没有动武的先兆。他们僵持一会儿,还是钟离先开口: “滚。” — 苍天可鉴,十分钟前钟离说的“滚”还是让达达利亚滚出家门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耍泼哭闹中,就变成了滚床单的“滚”。 钟离推搡他去洗了澡,在达达利亚身上还蒸着热气,只裹了一条浴巾时,让他坐在床边。 他们拉起床帘,房间里昏暗下来,这样让达达利亚更有安全感,适应后逐渐抛弃羞耻心,叉开腿任由钟离跪在自己大腿间。 事实上,钟离很少给人做口活,这项额外业务通常要加收一倍费用,也就没几个人愿意享受。毕竟,只cao钟离的后xue可比那快活多了。 — 他做得很敷衍,几乎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只是小心地避开牙齿、舌头到处蹭蹭。但这对于还是处男的达达利亚已经足够了,他爽得腿根发颤,喘息声落在钟离头顶的发旋。 享受了一会儿,他又有些不满足,钟离大多情况只是撩拨一样地舔舐,达达利亚有些心急地抓住他耳后的头发,想让他含得深一些,结果腿间的人猛地抬起头。 钟离用微微发肿的舌尖舔着嘴角,近乎凶狠地瞪他,浅色的眼瞳写满“我警告你”。 达达利亚呼吸一滞,眼前冒一阵金星。他作为动物的本能比其余反应更快一步,觉察到自身危险处境后感受到莫大的刺激。 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射了钟离满脸。 — 诚然,钟离的各项行为和价值观都表现出反社会倾向,但他是懂得尊重人的。 至少在达达利亚被一脚踹翻在地上时,钟离先给他体面地穿好了裤子。 — 钟离扯了张卫生纸,边擦脸边不耐烦地踢地上的人一脚:“别装死。” 趴在地板上的人却一动不动,在钟离火气越冒越高时,他听到一声抽噎。 — 达达利亚哭着,身体像烫熟的虾子一样蜷缩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他边呜咽边给钟离擦着地板,在意识到没人理他后哭声更大了。 钟离是常听到关于人的各种比喻,不过还是头一次亲眼看见有人哭得这么像农村被揍惨了的小土狗。他跪下来,撑着地板看着身下用胳膊堵着脸的小狗崽,没忍住在达达利亚耳边笑出声: “不是吧,爽哭了?” 雪上加霜这种事情,钟离向来熟门熟路。 — 本以为达达利亚会气得跳脚,然后爬起来边哭边骂,结果没想到身下的人像死人一样没了动静,只有肩膀微微抖动。 钟离垂下眼帘,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翻个身躺在达达利亚旁边,活动一下发酸的手臂。窗外的光线暗下来,天花板显出一种颓丧的灰色,仿佛最黯淡无光的夜空。 “你准备躺多久?”钟离问道,“我还年轻,我不想中风。” “又不是我让你……”达达利亚闷声回答,说到一半自己又委屈起来,声音堵住一样,喉咙发酸。他用手肘撑着地板,慢慢挪到钟离身上,隔着衣物接触到温热的手臂时浑身一震。 “我饿了。” 他小声说。 — 钟离有时候想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写了仅达达利亚可见的“冤种”两个字。 他自认为脾气不算好,别的学生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怕他,只有达达利亚看见他后跟新出生的小奶狗一样,眼睛还没睁开,就闻着味儿过来了。 — 达达利亚在他眼前吸溜吸溜牛rou面时,钟离起身想去开一罐可乐,结果刚才还低着头的人跟应急一样抓住他的外套下摆,瞪大眼睛大喊:“你要去哪儿?!” 不止钟离被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懵,店里的人都安静下来,转过头好奇地看着他们。 擦。 虽说活了三十多年,这么尴尬的场面可不多见。钟离忙拍拍达达利亚的背安慰,转头对店家致歉: “……不好意思,犬子脑子有点儿问题。” — 他们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晚上的温度有些低,街边倒是热闹得很。 “嗯……达达利亚同学,你今晚不准备回家吗?” 钟离把钥匙插进大门的锁口,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身看着跟了他一路的达达利亚。对方虽然比自己略高一点儿,但毕竟是个没毕业的小孩儿,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青涩。 看到达达利亚脸上踌躇不安的神情,钟离软下态度:“你家里的事我很难受,但你已经成年了,得学会接受生活中不可控的事情。再者,你跟我的关系太近了……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达达利亚默不作声地看着鞋尖,钟离便不再言语,转过身拧开门锁。 他刚推开门,后背撞上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 “我也不是好人,老师。” 达达利亚的气息吐在钟离的耳背上,烫得钟离心脏打颤。 — 钟离第一次是被人摁在垃圾桶上插进去的。 废旧仓库旁的人三三两两,分不清的面容交融在钟离眼前的水雾里,走马灯一样旋转着。他被人抓住头发按在绿色的垃圾桶盖上,裤子褪到地面,身后的撞击一下比一下有力。 被性器强硬挤入的甬道应急一样收缩,摩擦后流出一些血来润滑。他刚开始尖叫、反抗,撕裂的痛楚让他脸上流满生理盐水,被cao了几下后,钟离反而平静下来。 他的鼻腔酸涩,一吸气就是垃圾的酸腐和烟臭味,周围人说了些什么钟离记不清了,大抵就是些侮辱类的荤话。 钟离的胸腔里像堵了一块儿,一股怨气裹挟恨意几乎实体化,他因为疼和恨而发抖,指甲在塑料外壳上狠狠剐蹭,留下深深的印记。他想了很多种复仇的方法,最后因为身体太疼在脑内烟消云散。 钟离不知自己的恨意持续了多久,他看不见天空,只感觉到光亮慢慢黯淡下来。等到周围的环境渡上一层冷色后,他终于有些崩溃地哭出声。 外人以为他被cao得哭叫,三言两句嘲笑他,钟离却想的是,赶不上吃晚饭的时间,回家要挨骂。 — 完事儿后,钟离浑身脏兮兮地坐在仓库门口半个多小时,他希望自己有超能力,可以变成卫生纸、鱼骨、苹果核或者其他什么。 他祈祷今夜过后自己已经耗尽寿命,在第二天白昼之前悄悄死去。 他对活着和zuoai两件事同样感到厌恶。 — “可我现在不但活着,每天都在zuoai……” 钟离看着达达利亚情动的脸庞一时惊觉,他使了些力气推开身上的人,却因为体内yinjing偏移蹭得腰身发软。 “钟离老师……?”达达利亚下意识掐住钟离的腰,惹得身下人肌rou紧绷起来。钟离抓住床单,将脸埋进枕头,用气音对他说:“……快、快拔出来,我不做了。” 达达利亚对突然的变故感到匪夷所思,他呆愣一会儿,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怅然无措,有些委屈地呜呜咽咽靠近钟离,却因为姿势变化进得更深。 钟离被激得啊了一声,扭过头嗓子里的脏话被接下来的进出堵住。 达达利亚温温柔柔地亲他的后脖颈,嘴里黏黏糊糊着“怎么了老师”“不要丢下我”之类的话,手下却抓住钟离的rou臀,无师自通狠狠抽插起来。 勃起的性器抵着前列腺还要向上顶,好像压迫着肚子一样,钟离大腿软rou被插得打颤,快感从尾椎窜上,不断冲击他的大脑,他终于经受不住地呻吟出声。 高频率的运动让钟离忍不住伸出舌头,费力地吞咽空气,体内咕啾咕啾的水声不停,他被欺负得声音带上哭腔:“我说了不做、啊!!!达达、达达利亚……唔嗯!快停、混蛋!” 达达利亚却像没听见一样,抽插了一阵后速度降下来,进出间带动吸附的xuerou,xue口红肿的rou臂外翻,像一朵盛开的糜烂花朵。钟离高潮得彻底没了力气,哑着嗓子闷哼几声,累得哭都懒得哭。 他小口喘着气,准备缓和一下精力再骂人。体内的性器跳动着,却没有拔出去的征兆,钟离怔一下,彻底慌了神:“不、别射在里面!达达利亚,你……!” 微凉的jingye打在前列腺上,钟离咬住手指关节,因为羞耻失神呜咽半天,xue眼淅淅沥沥喷出细小的yin液。 被内射的经历不是没有,但一想到身后的人是达达利亚,钟离觉得这一刻尤为刺激。 好像曾以为无坚不摧的脸皮被人一刀刀刮下来。 — 钟离趴在床上半晌没有动静,脸别过去看都不愿意看他一样。 达达利亚害怕起来,完了,这下真把人惹毛了。 “老师、老师。”他抓住钟离的肩膀,把死尸一样的人翻过来,钟离下意识用手挡着,还是被他发现哭花满脸。达达利亚吓傻了,忙将他的黏在脸上的发丝拨过去,焦急询问:“钟、钟离你……我弄得你很疼吗、我不是故意的……” “你好烦,cao都cao了,”钟离打开达达利亚的手,抽一下鼻子,有点儿无语地白他一眼,“所以我讨厌处男,技术糟糕,又不听指挥。” 他撑起身子,用食指和中指撑开红艳的xue口,看到流出一半白浆润湿床单脸黑了一度,小声抱怨:“还他妈连套都不带。” 刚开了荤的嫩rou随着呼吸翕动颤抖,勾得达达利亚眼睛绿了一度,差点儿把钟离按着再来几回。但看到对方极度不爽的表情,他还是默默咽了口唾沫,下床去放洗澡水。 — 钟离拖着酸软的腰身进入浴室时,达达利亚前后脚跟上来。 钟离本来没理他,准备冲干净后泡个澡,结果腰上的浴巾还没解开,抬起头就对上达达利亚眼巴巴的神情。 怎么这么像巨型犬。钟离心里吐槽,心想随他看吧,反正床都上了,没成想达达利亚抓住他的浴巾就往下拽,一副猴急的样子:“钟离老师,我帮你洗!” 都是男人,我不知道你?帮我洗,唬鬼呢? 钟离嘴角一抽,掐住达达利亚的下颌,看着他被挤在一起的脸颊rou,一字一顿道:“年轻人要有节制。” 别今晚冲死在我家里。 — 全部收拾好已经很晚了,钟离几乎刚接触到床铺意识就迷糊起来。他做了个快活的小梦,半醒之间舒服地翻身,一翻翻进达达利亚怀里。 钟离闭住眼睛,不动声色想翻回去,肩膀被死死箍住。 “你怎么在这儿?”他还是懒得睁眼,甚至懒得把达达利亚赶回客厅,于是就这样任人抱着。 达达利亚像小狗一样轻轻舔他的嘴唇,摸着他的耳垂说道:“钟离老师,我想问一个问题。” 钟离半睁开眼睛,他的睫毛一抖一抖,蹭得达达利亚手指痒痒:“怎么了?” “如果那天从楼上跳下来的人是我,你会哭吗?” “……问过了。” “现在的回答呢?” 钟离闭上眼睛,语气像呼吸一样轻:“我想说的话你比我更明白。你太年轻,有时候和错的人纠缠太久会让你失去判断,生活总被错觉困扰。” “我第一次来就在你家发现了镇静安眠药。” 钟离终于睁开眼睛。 达达利亚抱他更紧,嘴唇几乎贴在钟离耳朵上:“钟离老师,如果那天从楼上跳下来的是你,我会毫不犹豫跟着你一起死……我好害怕你离开我。” 钟离觉得有些好笑:“你要和我殉情吗?” “为什么不?你知道我生活也不如意。” “不念书了?” “活都不想活了。” 钟离拨开达达利亚的手臂,坐起来从床头柜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 达达利亚用手肘撑起身体,问他:“你干吗啊?” 钟离穿好裤子:“你想好了没?趁你还没后悔,跟我跳湖去。” “跳什……搞这么急??!” “凡事要赶早,怎么?你后悔了?那也行,继续睡觉……” “后悔个屁!”达达利亚一骨碌翻起来,急得裤子提一半就喊,“等等我,要死一起死!” 钟离拉开抽屉,把几盒药踹进兜里:“带上这个,死得快。” — 他们是个小城市,凌晨的街道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行人就更不用说了。达达利亚和钟离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叫车无果,最后决定骑共享电动车过去。 他们沿街走了一会儿才找到停车位,捣鼓一阵钟离都已经坐在车座上,达达利亚还一脸傻样站在原地。 钟离:“你怎么那么慢?” 达达利亚:“老师,我高三生,没手机啊!” 钟离:“……你不是不良少年吗?” 达达利亚:“呃、我属于比较穷的那种。” 钟离:“……” — 就钟离个人的感受,他和达达利亚搂着睡在一张床上也好,有了肌肤之亲也罢,他都没有多么大的震撼。但当两人骑一辆共享电动车,达达利亚搂着他的腰时,钟离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是个男铜。 “不用……抱那么紧,这车限速的。” “我老感觉我要掉下去了,我害怕。” “你松松手,老师也害怕。” — “钟离老师啊,商量个事儿。” “怎么?” “跳湖的时候……能拉你的手吗?” “……随你。” — 多年后,已经工作的达达利亚再回想起这件事,还是有些佩服钟离。他们那天不像老师学生,倒像是两个十六七岁,只有一身莽劲儿的小男孩,骑半个小时的电动车到湖边,结果吹了一小时的风看了会儿星星。 “你当时怎么不跳?”达达利亚戳了戳身旁看书的钟离,钟离眼皮都不抬一下,给出了达达利亚想要的答案:“那天星空太好看。” “恰巧也舍不得你死。” 同样的问答达达利亚开了上百次头,就是问不够。钟离却在这件事上耐心出奇的多,竟然一次都没有生气。 — “以后好好念书,这件事到此结束。” 钟离捏着药瓶,对被揍得颧骨发肿的达达利亚说,达达利亚边哭边捂着脸上的伤。 他看到钟离转过身,抡起手臂把安眠药扔进湖里,瓶身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最终落入湖面不近的距离,溅起细小的水花。因为距离和风声,他们没听到一点儿动静。 “和我一起死不如跟我一起活着,还有,下次别乱翻我家抽屉。” 达达利亚的视线从湖面移到钟离脸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钟离老师……” “什么事?” “你真没素质。” 钟离:“……” — “那最后到家门口伸手又是什么意思?”达达利亚笑嘻嘻地把钟离的书按低一些,结果钟离依然面不改色:“想告诉你,不用跳湖也能拉手。” 没看到爱人害羞的窘迫模样,达达利亚暗啧一声,不甘心地呛他一句:“钟离先生,你到底有没有师德,自己学生都不放过?” 虽然是毕业后两人才确认关系,之前上床也算达达利亚闯进别人家胡搅蛮缠。但达达利亚还是对钟离漠不关心的模样感到受伤。 钟离闻言放下书,从椅子上起来,转过身贴到达达利亚身上,抓住他搭在扶手上的左手的手腕,问道:“想分手?” 达达利亚看懂了他眼里的戏谑,另一只手抓住钟离的腰把他揽得更近,眼睛看得发直,声音却有些苦恼:“老师,我明天还上班啊,体谅一下职场新人。” “那你倒是放手……” “不放。”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