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小说 - 言情小说 - 慕色撩陵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会带上沈清冉。

蔡氏家住在最后排,周围其实没几户人家。隔壁住着一位老男人,比蔡氏大了近二十岁,家里妻子去世了,两个儿子,大儿子结婚了,孙子都比沈清冉大。二儿子年轻时犯了罪,被处死了。

沈清冉吃着他家的很多餐饭的时候,觉得这老爷爷很好很慈祥很大度……直到某天,不小心看到蔡氏和那个老男人在床上翻滚,她听到那种恶心的□□时,她突然想把之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囡囡

又开始下起了雪,鹅毛一般,纷纷扬扬,除了白雪簌簌落入水中,河畔,落入脚下,消失不见。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久远的声音:

“这是谁啊?没见过。”

“穿这么好,一身名牌,肯定是谁家亲戚。”

这次的石桥光秃秃的,没有窃窃私语,也没有沈清冉经过时看了一眼仍旧笑起来弯弯眼睛的耳侧添的一些白发的女人。

回想时,才意识到时光这么可怕,她可还记得有这么个孩子,畏缩着选择信任,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被伤的千疮百孔!

“囡囡现在怎么样?”

“你不太清楚,囡囡妈生病很多年,去年还是没能撑下去,留下囡囡一个丫头片子,去了。囡囡妈生病,借了蔡婆娘不少钱。再加上囡囡这姑娘俊,蔡氏借此想把囡囡嫁给她儿子。三天两头的闹,年初一清早就在囡囡家门前骂骂咧咧,做人哪能这样。还是仗着囡囡家是外来户,没有人撑腰,才这么闹。唉,今天又去了……”

当时在想什么?沈清冉想了想,大概耳朵像是失灵了,嗡嗡响,脑海中出现囡囡的模样,她站在窗前,回眸,冲她一笑,瞬间背景都成了空白。

第一次见到囡囡,是在哪儿呢?木窗户似乎总是在散发发霉腐烂的霉味,暗处的蜘蛛还是在不停的织网,还有不知道什么虫儿的奏鸣,很静,她听见自己喉咙传来的呜咽,还有那种感觉,冰凉感侵袭的肌肤以及双腿间大片令她害怕的湿热滑腻的东西。

有那么一刻,她想缩进泥土里和它成为一体。

木门咯吱一声,强烈的光线照进来,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一分钟,没有被掐没有被拧的痛感,安静到沈清冉疑惑的睁开眼睛,她就站立在门口,一半身体在屋里一半置于屋外。

她没有看她,沈清冉望着她逆光的侧脸,长长睫毛下投下来的阴影,蓦然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击中。甚至当囡囡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产生了羞耻感下意识的躲开了。

沈清冉不明白,那次回来时,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蔡氏仅仅一声尖细的叫骂声,就让她的腿抖了一下,脚下踩空了摔在地上。直到温热的手掌被雪包围,手心里的凉意直入心脏,然后,天空的颜色逐渐暗淡,像卷着旋风的入口黑洞,黑暗来袭。

她晕了,不过她带着保镖,被保镖带走了,竟然还做了一个逼真的梦。

她现在还记得那个梦,孩子叽叽喳喳的围在门口,大人也只是远远的站着,不经意间瞟一眼。

“当初你老娘病这么严重,要不是我借钱给你,你老娘早就没了,能活到去年,就算不错了。这区区几万块钱,不多也不少,对你也是个难题。所以,婶子才让你嫁给你京京哥。别说婶子欺负你一个孩子,再说,你京京哥人也不错。你只要嫁过来,那就是我媳妇儿,我肯定把你当媳妇儿疼,这钱算是给亲家治病,不就结了……”

梦里连蔡氏说话的语调、说话的表情都和平时一模一样。

“住口!”

沈清冉想笑,竟然能说出这么强势的话,大概也就在梦里了。

囡囡呢?梦里的囡囡低着头,坐在雪窝里,长长的丝绸般头发,夹着着雪沫,凌乱的散落一地,右手被蔡氏拉着,左手被李京握着,被强行拖拽出来。

就算是在梦里沈清冉都梦感受到心口有一团火,烧的她心口疼。

蔡氏盯着她看是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手心里冷汗的黏腻感。蔡氏双手恰腰,嘴巴一开一合,她能看清蔡氏脸上表情的每一丝变化,打量、怀疑、试探……像是被刺了一下鼓着胸口气势汹涌想找回面子,口里说着粗鄙不堪的话眼睛里露着一丝得意洋洋。

周围围了一圈人,却没有人站出来,沈清冉望着每个人的表情,几乎都是熟悉的身影,一点变化都没有。其实不是没有同情心,从她来时,全村子所有人都给过她一餐饭,到最后看到她只能躲。蔡氏的胡搅蛮缠,倒打一耙,借口丈夫早亡,脏水泼一地……让所有人都避而远之。

她想动,怎么也动不了,冻僵的身体立在哪里。很奇怪,她看着所有人像看着马戏团小丑一样看着她。那张色眯眯恨不得有透视能力的小眼睛的李京垂涎三尺的望着囡囡,蔡氏扭着水桶一样的身体,扭曲着脸,似乎想撕裂她。每一步在她眼中被放慢了,被放大。周围的人影都虚化了,除了那张仿佛要吃人的脸。

一点一点,那只粗大肥厚长满茧子的手掌,抓住沈清冉的脖子。窒息感一点一点充满她的脑海,全身像失去力气一般,意识也开始混浊。直到最后一抹光线再也无法落入眼睑,一声像是雪夜树上一大块雪掉下来砸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沈清冉才被吓醒。

那时候还被她的两个保镖嘲笑了,

“公主,你醒了?”

“摔了一跤就把公主摔晕了,这要是让公司其他人知道了,你这个娇弱的小公主就坐实了。”

只是,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她自己又重新来到囡囡门前,风声、落雪的声,一层薄雪覆盖残雪在未完全融化破败的青色瓦上,悬挂着长长的冰柱。

推开门,沈清冉走进院子里,她的脚步放的很轻。眼神怀念的望着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沈清冉仿佛看到了炊烟袅袅,看到了在简陋却收拾的十分干净的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她很瘦,很单薄,傲骨铮铮像院子里落满白雪下安静幽香的冷梅。带帽的毛线衣,碎步格子围裙,弯着脊背在灶台上忙碌。

切菜切的大小很匀称,清洗蔬菜冻得发红的手,握着汤勺轻轻品尝滋味,不急不缓。视线从那只手移到她脸,只能看见一半柔和的轮廓,长长的头发松松垮垮的系在脑后,然后在她的转身取东西的时候,如影子一般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条柔软轻盈的弧度,乖顺的贴在身侧。

切菜声像一曲小溪流过欢快的乐章,翻动时,像鼓手沉醉于他所热爱曲子里随心而发出的美丽儿的奏鸣。

似乎能看到热气腾腾的面汤,听到语气平淡,没什么情绪,简单的像自言自语的两个字“吃吧”。没有问她是谁,没有问有没有吃过,像是做了曾经无数次那样的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