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鬼 就艳鬼,艳鬼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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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妖怪呢。”蒲早瞪着他。 自称是鬼的男人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手中的刀直直插入自己的胸口。 蒲早下意识往回缩手,浅浅一截刀尖消失于他皮肤之下。 “好好,我信了。”蒲早攥紧刀把:“可是……你……” 世界观受到巨大冲击,蒲早大脑卡顿严重,肢体语言都有些迟钝,她伸手在男人身上呼撸了两把:“你身上摸着和活人差不多啊。” 手下的触感很真实。除了刚碰到时有些诡异的空洞感之外,声称自己是鬼的男人皮肤的质感和纹路与真人无异。稍稍用力按下去时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血管的流动。 “鬼”似是也松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紧张褪去,擒着她的手腕用指腹磨蹭着她的皮肤。 蒲早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刀子捅不进去,那这样掐你呢?有没有感觉?会不会窒息?” “鬼”喉间溢出一声呻吟,苍白的脸上泛起些红色。 蒲早手一松。 “鬼”却没有顺势躲开,反倒扬起脖子往蒲早手心里又送了一些。 这鬼……变态啊! 蒲早忙放开手,身体随之向下移了一段,然后她感觉屁股被硬物顶了一下。 “你怎么还……”蒲早扯着他的衣领,从他身上下去。 “鬼”侧身搂住她,又缠了上来。 “起来!就算你是鬼,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啊。” “难受。”“鬼”低声说着,脸埋在她胸前。他语音含混,声音有些发闷。 蒲早身体微顿。这一通折腾,她也快没了力气,便没再挣扎,任“鬼”像只粘人的动物拱在她身上:“你……真的是鬼?”蒲早咽了下口水,口齿不清地问。 “鬼”搂紧她的腰,没有说话。 “那你……” 蒲早看着天花板,张口结舌。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 “每个人死后都要变成鬼吗?” 还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呢。 “你是怎么死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我家?哎。”蒲早推了把“鬼”的脑袋:“你不会是来找我报仇的吧?” “鬼”抬起头,勾着嘴角笑:“是。” 蒲早白他一眼,推开他的脸:“你是怎么死的?是哪种鬼啊你?” “不记得了。鬼分几种?”“鬼”眯着眼亲她的手心。 “别乱动!”蒲早把他挡到一旁:“我只听说过吊死鬼、水鬼、大头鬼什么的,吸血鬼……吸血鬼好像是外国的,不知道中国有没有……你把我手机拿过来,手机认识吗?那个长方形的,黑色的……”蒲早指向一边。 “鬼”把手机递给她。 蒲早在浏览器搜索框里输入“鬼的种类”后,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她抬头看了下面前的“鬼”,皱着眉头按下了搜索键。 “鬼”探过头跟着她一起看。 “上面那个。”“鬼”说。 蒲早向上划回去一点。 “嗯,就这个。我是艳鬼。” 蒲早差点笑出来。她歪头打量了下自称是艳鬼男人:“你确定你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特异功能人士?” 鬼笑着搂她的腰。 “那艳鬼是什么鬼?yin鬼还是色鬼?鬼中的性sao扰惯犯?”蒲早嗤笑:“哦,查到了,欲色鬼,也叫yin鬼,原型是喜yin人妻女的猿猴、狒狒……” “鬼”凑上去在蒲早嘴上迅速亲了一下:“就艳鬼。艳鬼好听。” 蒲早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刚才的震惊和恐惧已经基本被和“鬼”的这段荒谬对话消解了个干净。 “那你这艳鬼到底是干嘛的?怎么变成的?什么生活习性?” “不知道。生活习性是每天都要和人亲近。不然就会……”“鬼”再次伸手抱她:“生不如死。” 什么乱七八糟的? “所以你刚才看到我才那么……兴奋?” 还有这没完没了的腻歪劲儿。 “嗯。”“鬼”看着她,手在她脸上身上来回地抚摸,像是久未见过活人,满怀新奇地想要用手摸个遍。 躲开一次,“鬼”又缠上来一次。蒲早晃得脑袋都晕了,干脆放弃了闪避。 “这几天我被鬼压床都是你?” “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刚才我睡前在客厅里叠元宝的也是你?” “鬼”点头。 “自己给自己叠元宝,我看你是穷鬼还差不多。” “鬼”被她逗笑,弯起嘴角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他面容俊朗,眼角天生微微上挑,没表情时不觉得,一笑起来,配上苍白瘦削的脸颊,倒确有几分艳色。 笑容转瞬即逝,“鬼”摩挲着蒲早的头发:“那是用来增加阳气,帮鬼解除痛苦的。” “哦。” 掌握了……毫无用处的知识点。 蒲早看着“鬼”的脸。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鬼”整个……鬼比刚看到时精神了许多。 她心里一惊:“你刚才是不是偷吸我阳气了?” “鬼”抬头看她。 “我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鬼吸人的阳气来维持人形,还有修炼什么的。” “我不吸阳气,艳鬼修炼是通过……那个……” “哪个?” “鬼”轻笑:“就是那个。” 蒲早哑然失笑。你一个自称艳鬼的人还挺纯情。 她推开他,跪坐在床上,合上刀鞘,轻轻拂了拂刀把上绕着的一圈圈红色丝线,把刀放在床头。 “鬼”:“刀很好。” “嗯。”蒲早努力搜罗了下脑子里有关鬼的传说:“修炼之后会怎么样?本领大涨?还是会成仙?除了那个,你还会什么?会穿墙吗?” “会开门。” 蒲早白他一眼。 “鬼”跟着坐起身:“我好像没有别的本领,除了那个做得还行。毕竟本职工作。” “你闭嘴吧。” “鬼”乖乖闭了嘴。 蒲早看了下桌上的表。才四点多。这一夜可真够长的。 而这一夜发生的事和与“鬼”的对话都特像疯子的幻觉,毫无真实感。 蒲早眯眼看了看“鬼”,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 “鬼”拉开一旁的被子:“再睡一会儿。我在这里,其他的鬼就不会再来了。” “鬼压床学名叫睡眠瘫痪症,不是真的有鬼。”蒲早面无表情地叙述科学理论。 鬼没有反驳,微微低头看了下自己。 好吧。 蒲早是真的想睡觉了。又累,又迷糊,她迫切需要把自己沉进一个黑甜梦乡休整一番,再来重新面对醒着的世界。 “你先出去。等我睡醒了再说。”蒲早赶“鬼”。 “我在这里看着你。” “不行。” “我在地上睡。” “鬼也要睡觉?不行。” “鬼也是人变的。” “那也不行。” “鬼”下了床。坐到床边穿上鞋子,他转身看着蒲早,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 “鬼”伸出手。 蒲早下意识地向后躲。 “好好睡,我就在外面。”“鬼”把沾到她嘴角的一根头发拨出来别到耳后。 蒲早心里微微一动,语气不由柔和下来:“你先出去,天亮了再说。如果天亮了你还在,我也还能看到你的话。” “嗯。”鬼下了床,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