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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有人不得安宁。 已经是后半夜了,窗外雨声渐小,只余下二人交叠着的呼吸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床上传来女声的轻声呢喃,不多时又伸出来一只属于男人的胳臂,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 无涯眯着眼,懒懒的应了声,另一手顺便搂了搂怀里的人,轻轻把她的耳朵捂住。这个号码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素日里大家都用其他方式联系,能在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那个陈医生的电话,给我一下。” 电话那头是连涯,语速难得有些快,听上去倒也不像受伤生病的样子。他也懒得多问,随意嗯了声,翻出了自己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发了过去,听到那边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动静,忍不住惊异地挑了下眉:“女朋友?” 连涯半天没回话,似乎在忙什么,最后一声低叹,言简意赅地纠正他: “男朋友。” 他这个小男朋友是真的不让人省心。 说出那种话的人是他,找上门要和好的人也是他,还又哭又闹又告白,甚至钻到他被窝里也不老实,非拉着他一起胡闹。好不容易安安分分睡下,没多久又把他吵醒,本以为只是认床,半夜做了噩梦说梦话,谁知伸手一摸,对方浑身烧得guntang,连意识都跟着不清楚,只知道迷迷糊糊哼吟。 “醒醒,去医院。” 他拿了体温计,把人搂在怀里一量,温度直逼四十度去。这样下去人会烧坏的,家里没什么药,他摸着对方的额头想把人叫醒,北辰却只窝在他怀里,蜷成小小一团冷得发抖,难受地张嘴喘着热气,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他皱着眉,试图强行把人捞出来穿上衣服,对方这时候却力气大,挣扎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赖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不要去医院……” 他也不知道北辰还是不是清醒的,只能任由他抓着,几滴热泪沿着脸颊滴落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都要化了。 “连涯……” 北辰还闭着眼,鼻音重,难受得五官都皱成一团,在他怀里可怜巴巴掉眼泪。 “不要离开我……” 生病的人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总是脆弱的,他烧得稀里糊涂,脑子也不灵光,一会儿想起之前老三的话,一会儿又想起洞玄的聊天框,想起那句被拉黑的提示,心里难受得要死,只能下意识抓着对方胸口的布料不放,生怕连涯真的嫌他麻烦把他赶出门。 还好对方没那么狠心肠,似乎是抱着他打了个电话,而后把他放在床上,不多时又被扶着坐在怀里喂了几口热水,额头上也贴了什么凉凉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又有别的人进来,他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听到连涯把他搂着和那人说话,没多久有人把手覆在他眼皮上,手背微微刺痛,被人扎了一针。 “好了。” 陈医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了二十分钟,看到温度渐渐下去,这才放松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大事,单纯发烧的话,这几瓶打完应该就差不多,后续再烧就吃点退烧药。” “嗯。” 连涯低着头,轻轻握着怀里人的手腕。明明之前给这人投喂了那么多外卖零食,怎么还这么瘦,摸上去像是摸着一节骨头,甚至能看到皮下清晰的血管,衬得手背上贴的几块固定的胶带格外明显。 “这瓶吊完就直接换下一瓶,这边拔下来直接换就可以……会拔针吗?” “会。” 他之前也不是没挂过水,换药拔针对他而言都并非难事。北辰终于安静了下来,也不再抖,在他怀里沉沉睡着,一手还固执地拽着他衣服不放。陈医生也不用人送,起身自行离开,临走时又留了些短效退烧药,叮嘱他如果再严重了还是去医院更好。 身上的疼痛逐渐散去,他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多久,再次有意识时是被连涯叫醒。男人手里端了碗热腾腾的粥,让他半靠在床头,一口口吹凉了喂给他。 还没有人这么照顾过他。 他本就是男孩子,不需要过多特殊的照顾,以前自己生病了,都是吃点药就过去了,再严重时也只是一个人跑去校门口打点滴,一直觉得没什么。上一次高烧还是在宿舍那次,几个人半夜把他送去医院,帮他挂号买粥,在他眼里就已经足够好了,却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对他更好,甚至担心他手冷,在他吊水的手下垫了个热水瓶。 而自己之前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病中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但他饿得狠了,吃得急,吃到一半又开始闷着头掉眼泪。连涯眉头皱得紧,伸手帮他把点滴调慢了点,又摸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是不是又烧了:“手疼?头疼?”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哭,只觉得心中后悔愧疚委屈乱七八糟揉成一团,让他喉咙发堵,摇摇头半天说不出话来。喂完了粥,连涯又拿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见他还是不肯闭眼睡觉,只当他黏人,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他的手:“睡吧。” “连涯……” 北辰哑着嗓子叫他,伸手轻轻握住他的小指,红着眼睛小声再次和他道歉:“对不起……” 他明明是要过来道歉,没想到最后反而给对方带来这么多麻烦,闹得觉都睡不好。连涯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面上也没什么表情,轻轻一施力把手从他手中抽离,只是擦了擦他汗湿的额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连涯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无论心情再怎么乱七八糟,最终还是抵不过药物的影响。意识很快又开始模糊,他眼皮发沉,最后抽着鼻子又睡了过去,连针什么时候拔的都不知道。只隐约觉得有人握住他的手,轻轻亲了一下他发凉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