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赌
“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南京看着苏复发来的消息，收起手机。 天空渐渐飘起小雪，她张开双臂，抬头仰望。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轻轻眨眼，雪花融化在温暖的肌肤上。 随着一声急刹，一辆加长跑车在她身边停下。 她来不及反应，车上下来几个黑衣人。为首的一拳怼在她腹部，她弯腰倒退两步，紧接着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慌乱之下她护住头部，无数皮鞋踩在她身上。她肺腑麻痹，口腔满是血腥味，呼吸仿佛远离身体。 车上缓缓下来一个人。 “你胆子很大。”沈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昂贵的皮鞋踩在她右手上来回碾压。 “疼疼。”南京左手胡乱拍打着他的脚背。 “疼么，我以为你不怕的。”他缓缓蹲下，用手钳住她的下巴。 “两天，把东西还回来。”他嫌弃的松手，把南京的头甩到一边。 瞟了一眼她的腰肢，沈士说完带人扬长而去。 南京顶着淤青的眼眶，脚步虚浮的敲响李艾的门。 “诶哟，怎么了这是？”李艾赶紧扶她进门坐下。 “沈士的钥匙挂出去了吗？” “没有呢，怎么了？” “给我。” “不会是他把你打成这样吧！” “嗯。” “诶哟，我早说过这个人不好惹。” 南京不语。 李艾想检查一下她的右手，刚刚碰了一下就痛的南京倒抽一口凉气。 南京是小偷，李艾是黑客。 李艾从黑市上筛选物品，南京偷到手以后，李艾联系买主交货。钱到手之后，两人五五分成。 一个月前，有人在黑市上重金悬赏一把钥匙。南京两个人一直在谋划这件事，终于在前两天得手。 咖啡厅 南京和沈士面对而坐。 “东西在这。”南京把一个盒子推过去。 沈士伸手碰到盒子的一边，南京同时按住另一边。 “我凭本事拿到它。” 沈士嗤笑“我凭本事拿回来。” “你靠是靠暴力。” 他松开手，身体后倚“暴力，也是一种本事。” “也许你说得对，但总是让人不服气。” “是吗？” “我知道你喜欢赛车，不如我们比一场。” “哦？” “我调查过你，相信你也知道。我们就比一场赛车，我赢了，东西归我。” “输了？” “输了，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不是太难，我帮你拿到手。” 沈士的右手扣在桌上，修长的是指一下下敲打着桌面。 半晌 他开口“输了，你为我做三件事。” 南京皱眉。 “放心，不犯法，不背德。” 南京思考片刻“好。”随即递给他一张门票。 沈士接过，“你不怕我找人撞你？” “你不会。” “是吗？这么确定。” “是，就像我确定你会答应这场比赛一样。” 沈士含笑站起身。 南京在赌。 四天后，下午两点，澳门。 东望洋赛道于1954年建成，由于整条赛道环绕着东望洋山的市区，所以弯道多、狭窄，成了这条赛道最大的特点，最阔路面14米，最窄仅7米，因此它也是全世界最危险的赛道之一。 比赛还有十分钟开始，场地人声鼎沸，看台座无虚席，人们兴奋的喊叫着，激烈的讨论着。 南京倚在车门处，纤细修长的双腿交叠。厚重的赛车服套在她身上却显得风姿阔绰，盈盈细腰，前凸后翘。 有人对着她吹口哨。 南京钻进车里。 选手们陆陆续续开车抵达，却一直不见沈士踪影。 距离比赛还有一分钟，沈士驱车抵达起跑线。 南京坐在精心改良的赛车里，透过头盔护目镜看了他一眼。 沈士挑眉。 南京脚踩油门，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让她的血液沸腾着。 旗子一落，各样赛车“嗖”的飞速冲出。 一开始她便遥遥领先。 沈士则排在第五六的位置。 后面有人想超车，南京卡住位置，一点点磨人，她享受这样玩弄对手的感觉。 终于那人耐心耗尽，在过弯时提速，南京找准机会，再次卡住车身位置，那人转向偏航狠狠撞上赛道侧边，轮胎配件被撞的四散，在原地飞速旋转几圈最后停下。 车手泄气一般用手狠狠砸着方向盘。 南京一路极速飞驰，过弯时她的身体随着弯道左右摆动，等驶入直道，车速再次极速上升。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神经都在兴奋的叫嚣着。 赛程还剩四分之一，南京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渐渐的，沈士追了上来，就跟在她身后两个车位的地方，时而加速，时而左移，却一直没有赶超的意思。 还有两千米，沈士突然提速贴了上来。 南京知道他在玩尾流，在高速直线行驶时，紧贴自己的车，利用自己高速行驶时所形成的空气阻力真空带，接近并完成超车的技巧。 南京努力的卡住车位。 还有最后一个弯道和一千米赛程。 沈士赶上来，与她并驾齐驱。 入弯时，南京不降速反而踩住油门，轮胎摩擦地面冒出几丝火星，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沈士一个漂亮的甩尾。 两人几乎同时过线，但南京知道自己输了。 她把车停在路边。 沈士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 南京缓缓降下，把钥匙递过去。 “唔。”他似乎心情不错。 他赛车宝贝跑过来抱住他，他掐住她的腰，低头与她热吻。 南京摇上车窗，驾车离去。 后来南京才弄清楚，沈士不像调查的那样仅是单纯喜欢赛车，而是专业的F1赛车手。 却始终没人知道，这场比赛，南京豪掷80w，买沈士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