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复轮回03-涡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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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石头!你又骗我!我今天非给你拔了不可!”小夭怒不可遏,想到她刚刚哭的那个鬼样子,她就要尴尬的用脚丫子在深海再抠出来一个不复归墟出来。 “阿这…这…”界石也尴尬了。 “天魂相柳摸了摸界石,说道:“虚,见过月女殿下。” 界石大惊:“原来是月女殿下!虚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小夭二话不说,就要拔,拔了半天,分毫未动。 “月女殿下乃化外之人,自然此间各处,天人鬼地界,皆可来去自如,不受限制。” “别在那找补,我是小夭,小六,也偶尔是久瑶,才不是什么越女赵女的。” 界石:”虚有一事不知,敢问¥%&slsigj¥&*殿下与月女殿下有何渊源。” 合着只有自己发不出来这一串神奇的音。 “我与她乃此生挚爱,情根深种。”天魂平静的答道。 好了,现在小夭真的尴尬到扣出第二个不复归墟了。 “虚虽堪不破,但虚现在明白了,怪不得月女殿下能把您寻回来。” 你明白啥了,你个大明白。你明白个屁,我都不明白。 至此,界石再不发一言,相柳天魂也复归了相柳本体。又过了不知多少时日,海上天光不显,海底时间无数。总之小夭已经快要闲到脚底长草的时候,相柳醒了。 小夭二话不说,一个飞扑,抱紧了这个安静了太久的男人。 两个人相对无言。好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说话了,说些什么。 小夭打赌相柳现在有了天魂的记忆。不管是自己大放厥词,还是哭天抹泪,她现在都尴尬的只剩缄默不语了。 相柳伤势已好,幽冥之海不可久留,他们二人向界石道谢,向引渡鱼道谢,遂离开了海底。 从海底到海面一路上,相柳都牵着小夭的手。 他二人也不是没牵过手,比如一起看海上明月升的时候,那会儿小夭不能控水,得牵着相柳。但是现在,这个牵手,是什么意思…这…自己现在到底算不算是涂山璟的未亡人…小夭想的头都要破了。但是她依旧寡言少语,实在不知从哪开始说。 硬要说来,海面可能仅仅过去了几个时辰,但是小夭其实在幽冥海底,不复归墟一来一回,感知到的是,已经过去了数十年。他对涂山璟的悲伤,好像更像是在怀念一个久远的人,而不是悲痛于他的刚刚离世。这真的很微妙。(不许说我给小夭写崩了,海上时间和海底时间流速不同!) 二人登上了船,遇见了左耳,救了苗圃,其中琐事,不再细表。 倒是入了夜,苗圃有伤,左耳乘了相柳的毛球带她寻药,豪华大船上只剩小夭相柳二人,有床的船舱只有一间,要么一个人去吹海风,要么两个人挤挤。 “咳咳…我觉得,海风也不错,我去我去!”小夭心虚的看着相柳说。 “回来。” 相柳在床榻上运完最后一个周天,抬眼说道。 “诶!”小夭点头哈腰的称是。“您去也不太好吧。伤筋动骨的,刚好,别再风寒了。” “您?” “啊?那我怎么称呼?殿…殿下?”小夭浑身仿佛有虱子在爬。 相柳不发一言,勾了勾手指。 小夭不敢不从,颤颤巍巍的过去了。 “坐。” 小夭战战兢兢的坐在了相柳的旁边,把衣襟扯了扯,示意相柳大人可以“用膳”了,这回脖子给他,也不推拒了。 相柳揽着她的脖子,凑到自己唇边,小夭低眉顺眼,但是相柳没有咬她,而是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三年抱俩,狠狠云雨?” 五雷轰顶! “我说!相柳大人,您其实没必要这么斤斤计较,我当时也是为了救你!”小夭破罐子破摔,这尬是躲不去了是吧。 相柳没有理她的辩词,而是直接把她推倒在了床塌,俯身过去,吻住了她。 “?”小夭懵了。 这感情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不,不是,这都是进化了吧。她承认她是对相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比如送他毒药表达牵挂,送他冰晶球希望他选自己,但是这些不都算是挺单相思的。这如今,这是哪一出啊? “相…殿…相柳殿下?” “什么鬼称呼?”相柳不悦。 “不是,您那个名字我发不出来音,舌头打结了也发不出来。” “你在说什么?”相柳歪头疑惑。 “你不记得了?”小夭惊异。“就是你的天魂什么的?” 相柳皱眉:“记忆在流逝,是有些记不得了。” “合着您就能记住我的信口雌黄是吧?” “狠狠云雨是信口雌黄?”相柳更加不悦。 “要不然呢?你要跟我那个啥吗?”小夭还不信了,他俩的感情不至于… 想都没想完,相柳就给小夭埋在被子里了,然后他整个人压了上来,开始亲,开始脱。 悟了呀!小夭悟了!相柳神识分离太久,现如今记忆混乱,已经分不清哪些记忆属于哪些部分了。 “相柳!等一下!”小夭被扯的眼看看只剩下一半肚兜在遮掩了,她实在是不得不问了:“相柳,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男女交往之终极杀手锏,令无数暧昧男女闻风色变的关键词《神马关系》 “夫妻。”相柳认真的答道 “?” “挚爱,眷侣…”相柳似乎在冥思苦想,还剩什么词能表达两个人的情根深种。 “九头妖怪!咱俩还没拜堂呢?夫什么妻啊,你清醒点。” “你睡在我贝壳里了,37年。”相柳仿佛在平静的陈述一件众所皆知的常识。 小夭突然想起来,相柳告诉过她,鲛人结为夫妻,就是唱歌,然后睡一个壳子里,唱歌,交配… “那!定情信物呢?”小夭不甘心的问:“神族夫妻结婚必要交换信物,然后昭告天下天下的。 “海妖弓,冰晶球。”相柳平静再答。 “昭告天下!” 于是相柳就把海底哪些乌龟王八大鱼小鱼甚至珊瑚丛的名字都念了一遍。 小夭确实没办法否认,她都见过,但是,这,怎么就夫妻了呢? “夫妻之实呢?” “做过了。” 小夭吐血。 “何来做过!你跟谁做的算在我头上了。” “跟你。” “什么时候!!!???”小夭气的大吼。 “你问哪一次?” “…” “相柳,你自己来摸好了,我还是完璧之身!”小夭气的什么也顾不上了,拉着相柳的手就往身下探去,那里柔嫩敏感,相柳的手指一下子就滑进去了。 … “不,不是,我和涂山璟,什么,也,也没有…”小夭懵了。 “我知道啊,你跟我做的。”相柳平静的答道。 …… 小夭突然间很无力,就,很无力知道吗?嘴都张不开的那种无力。 相柳把小夭胳膊强行搭在自己脖子上,肚兜脱了往舱板上一丢,粗糙的大手在小夭绵软的胸部上反复揉搓,下身在小夭的两腿之间不厌其烦的摩擦,顶弄,隔着里衣,并不着急进去。 小夭面红耳赤,但是却神游物外,她在想,是哪个步骤错了。 要是在下海之前,有人告诉他,九命相柳这个不近人情的冷酷妖怪即将要在船上把你办了,她会哈哈大笑,笑出眼泪。 但是现在,她笑不出来。 是她生性不爱笑吗? 不是,而是海妖之体的那个硕大的器物,就像利剑悬于头顶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了,她真的笑不出来。 而且想到那个有重度洁癖的家伙,此刻正在自己泡了一天海水的咸湿rou体上舔来舔去,她更笑不出来。 想到自己一个未正式嫁人的少女,现在全身上下莫名被看的一干二净,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地方,也被挑逗的欲壑难填,她真的一点点都笑不出来。 她被迫陷入喘息的漩涡,她感觉自己的欲望就跟海底的大涡流一样,拼命吮吸着相柳灵活的手指。 她发出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呻吟,她恳求到满脸泪水,她希望相柳立刻停下来,又希望这个俊美到妖艳的男人快点把自己撕碎。 船在摇晃吗?还是她的心神。 “相柳…相…” 相柳把自己的利刃捅进了绽放的花朵里。 他快要杀死了那朵花。 那朵花在哀嚎,尖利的牙齿咬在了海妖的遍布妖纹的肩膀上。 紧接着便是不断攀升的愉悦,像是死前的祝福。 露水飞溅,甜腻的水声成了海浪唯一的伴奏。腰肢摇摆,是天地间唯一的光影变幻。 她像神祇一样被男人小心翼翼的供奉,又像低贱的动物被男人摁在床上从后面狠狠的cao弄。 一会儿是男人的器物,一会儿是男人的手,她分不清到底是取悦还是玩弄。 但是每当她不小心迎上男人的目光时,又会被里面盛放的热意所灼伤。 “啊。。。”声音尽数破碎。她攀上了愉悦的高峰。 伴随着剧烈收缩,她,整个人大汗淋漓的微微抽搐着,她的身体早就适应了他,但她真的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好像有人活生生剥夺了她这段记忆。 男人也皱眉,随后快速的抽离,他用手迅速的撸动器物的前端,直到那浓重的一抹尽数喷溅在小夭的胸上,两个人这场接近至死方休的缠绵才终止。 没有再做第二次,时光太美好了,不想全用来zuoai。 海浪声静静的敲打着船体,相柳把舷窗打开了,清冽的海风吹拂进来。小夭身披着相柳的里衣,他的灵力高强,贴身的里衣永远是干净的,上刀山,下火海都纤尘不染,此刻却毫无忌讳的披在小夭身上,小夭胸前春光微露,但此刻茫茫大海上,又有何所谓呢? 而相柳赤裸着上半身,月光洒在他身上,更显妖异,你很难不嫉妒月亮对他的偏爱。 连月亮都喜欢相柳。 月亮。 越女,月女? 小夭突然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些微妙的东西,但是又没抓住。 “相柳。我把你救回来,是好事的吗?会不会,你其实真的已经解脱了,是我愚笨,犯了错。” 相柳轻柔的摸着小夭的头发,将被海风吹乱的那缕头发,温柔的别到了耳后:“你没错,这一次,的确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 “我从来没有掉进过那条海沟。” “呃?你不是说你做奴隶的时候,遇见过海底涡流什么的吗?” 说出口,小夭就自知失言,她还没来得及告诉相柳自己那37年其实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有意识。 “我说,我们两个从来没有掉进过那条海沟。”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哈哈。”相柳突然开怀大笑。 “你笑什么?” “区别就在于,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是在这样的海上,你和我共同望着海上的圆月,气氛美丽至极,可你说出口的话是涂山璟挑选了满月之日与你成婚,你想问他为什么。然后还把初见我的那首歌,唱给了他听…我心痛死了…”(此处为原著内容) “不是,你等等,你在说什么?什么很久很久之前?” “就是很久很久之前。” “什么莫名其妙的,那现在呢?”小夭不想深究。 “现在?现在知道了,某个人为了我,快把不复归墟给哭塌了…唔” “你可给我闭嘴吧!”小夭一巴掌上去就给相柳嘴封上了。 嘴遮住了,眼睛也是笑着的。 “我再说一遍,那是咱俩交情好!听见没!关系铁!我愿意救你!”小夭深刻强调。 “有多铁?铁到你在床上对我吆五喝六,让我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吧,其实觉得不复归墟挺适合我的?我应该回去。”小夭说罢就要往海里跳,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了她在乎的人了。 相柳连忙抱住她,把她摁自己怀里,轻柔的呢喃道:“以前痛心,现在就是很幸福,谢谢你,小夭,我很幸福,是你让我变得这么幸福的。” “相柳,你觉不觉得,你这个神识融合的有点怪…”小夭欲言又止。 “怎么了?” ”就…你这个脸上恨不得常年挂着极北之地的冰爽的人,或者浪荡不羁,无所牵念如防风邶这样的人,现在怎么变得,像一条宝宝蛇…” “…” 海风的温度是不是骤降了? “不,不是,我不是有半点不尊重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事儿吧,就是说,不能这么看,就是,你得带有思想,带有情绪的…”小夭慌的已经胡言乱语了。 “你喜欢我凶你?” “相,相柳大人,咱俩有了夫妻之实了都,再,再凶我就不合适了吧。”小夭一把搂住相柳的腰,头深深的埋在那结实的胸膛上,乖顺的如一条小猫咪,生怕挨揍。 相柳对《夫妻之实》这四个字非常满意,于是继续温柔缱绻的摩挲着小夭的头发,磨的鸡皮疙瘩像海浪似的,一波接一波。 “相柳,我头好凉…你是不是真的降温了。” “我没有。” 小夭不舒服的摇了摇头,“好奇怪,我该不会是在海底呆太久了,脑子进水了吧。”小夭晃动着越来越沉的头颅。 “因为你累了,你应该睡一觉。”相柳温柔的说。 这一觉,睡的说短不短,说长不长。醒来的时候,午后的太阳已经快把自己烤干了,外面叽叽喳喳,她随便披了一个毯子出去,见船已经靠岸了,吵嚷的是左耳和苗圃。 小夭呆愣了一下,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不一会儿见到了来寻她的潇潇,潇潇痛哭流涕,还没跟潇潇抱歉完,就见到了自己胡子拉碴的表哥。小夭不断的被推着走,不停歇。 等等。 谁救了自己? 相柳。 相柳呢? 小夭推了推左耳,悄悄的在他耳边问,相柳在哪里? 左耳给了小夭一个珠子。 “这什么?” “海图。相柳让我给你的。” “他给我海图作什么?” “不知道。”左耳呆呆的答道。 “昨夜我不是和相柳在船上?” “我不清楚,我昨夜带苗圃去找药,相柳大人上船了还是进入了海底,我后来就不晓得了。” “海图什么时候给你的。” “今天早上,我带苗圃回来,在岸边,把毛球还给相柳大人,他就给了我这个。” 毫不夸张地说,小夭认为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一件她跟自己反复说了绝对不能忘的事,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她突然感到手臂内侧刺痛,是突然发作的那种痛,能把人痛到面目扭曲。 她撸起袖子,果然在手臂内侧发现了三个字。 他爱我。 字是刀子刻的,确定无疑是自己丑陋的字体,上面涂了鱼胆草的汁液,鱼胆草有一个功效,镇定止痛,仿如没有伤过,但是药效过了之后,会变成毒,导致加倍的痛。 这什么意思?“他”是谁? 小夭眉头解锁,似是察觉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环视一周,见天边彩云依旧,风轻明朗,她眺望着大海深处,波光粼粼的那一抹,一个自己想象的白影,在和自己挥手。“照顾好自己!” 。。。 几个时辰前。 “因为你累了,你应该睡一觉。” “我不睡!” “为什么?” “月女是谁?” “我不知道。”相柳坦诚的说,他真的不记得了。天神一旦回体,人神有别,人间事就还是人间事,不可能把不属于人间的东西带回来。 但是小夭记得。 但是小夭又觉得,她好像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就比如,她不记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打破的完璧之身。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 她不知道这些会不会跟所谓的“月女”有关。 于是她拿起了刀子,开始在手臂内侧刻字,顿时鲜血淋漓,相柳跟着rou疼。 “喂!蛊!你疼我也疼,你自残之前能不能先问我一下。” “忍一下,你九个头,分散一下就好了。” “你刻的啥啊?”相柳探头好奇道。 ”不能告诉你。”小夭一笔一画,疼的面目扭曲。 “怎么了?刚刚还夫妻之实,这会儿就有秘密了?” “咱俩顶多算是同床异梦。” “哈哈。” “笑什么。”小夭白了他一眼。 ”没事。” “诶你说…” “嗯?” “九个头,一晚上是做一个梦,还是九个梦?” “九个梦。”相柳宠溺的笑。 “九个梦里都有什么?” “都有你。” … 小夭,不管是四次,五次,还是九次十次, 次次轮回,世世苦 大梦一场人恍惚 九曲红尘天外客 唯愿梦梦 皆有你 唯愿相守 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