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小说 - 经典小说 - 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在线阅读 - 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 第233节

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 第233节

    这夜行鬼的近战能力极强,若是方才的情况,宋小河只有闪躲的份儿,但空中的寒意和地上的冰给他们的行动造成了极大的不便,关节几乎被冻死,也难以保持身体平衡,便是六七个人同时出手,也没能伤到宋小河。

    此地为宋小河所掌控的领域,她学会了挥剑时使用法诀,凝结出的冰棱辅佐攻击,很快占领上风。

    杨姝勉强打了几下,被冻得受不了,只得撤身后退。

    沈溪山见这形势就知胜负已分,收了朝声剑,前去查看孟观行的伤势。

    宋小河将最后一人的脑袋斩下时,才想起沈溪山方才说的要留一个活口,证明他的清白。

    她一时后悔自己手快,随后又想,我会努力证明他的清白的。

    于是把最后那人的头颅一脚踢飞,迅速收了寒冰之力,拿出锦布擦拭剑上的血。

    苏暮临又不知从哪里的藏身之地蹿出来,飞快地将散在地上的几个猎师给背到一处。

    沈溪山正在检查孟观行的伤势。

    其他猎师已经昏迷不醒,孟观行倒是清醒着,只是捂着肋骨神色痛苦,应当是断了好几根。

    “你的剑……”他强忍疼痛,有气无力道:“怎么那么像朝声?”

    沈溪山的手指在他侧腹上轻轻按压着,淡无波澜道:“天下只有朝声一把骨剑?”

    “你的气息也很像。”孟观行又道:“但是又,又不一样。”

    苏暮临见他都是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还要刨根问底,便道:“哎呀,他也姓沈,你还不明白吗?”

    沈溪山眼风一扫,他又缩着脖子溜去了杨姝身后。

    孟观行沉默半晌,然后说:“我明白了,你……你也是沈家的人,与溪山是表亲?”

    “嗯嗯表亲表亲,我跟他是最亲近的表亲。”沈溪山随口应了几声,说:“你闭上嘴,别把最后一口气耗光,免得死路上了。”

    宋小河匆忙赶来,蹲在孟观行的身边,“如何?”

    沈溪山收回手,淡声说:“暂且死不了,但赶路是不成了,恐怕要在临安耽搁几日。”

    “我无事……”孟观行似不同意停留,怕宋小河无法在七月半之前抵达南延。

    “百相师兄,你先别说话。”宋小河双手凝聚红色的微芒,覆在孟观行的侧肋,用治愈术给他缓解了些许痛苦。

    杨姝疑惑:“百相?”

    好像越是让孟观行闭嘴,他的话就越多,马上接话道:“我大名观行,字百相。”

    沈溪山一抬手,往孟观行脑门上一按,人就昏睡过去了。

    他肋骨似乎碎得厉害,密密麻麻的骨头碎片全扎进了内脏里,宋小河无法治愈,只能暂时稳住伤情。

    她给其他几个猎师也施了治愈术,有些吃力,额角和鼻尖都出了薄汗才收手,而后对沈溪山道:“我们得快点去临安。”

    “去沈家。”沈溪山随手抹了一把她的额头,随后站起身,长臂一捞,一把就将苏暮临拽出来,“你掌符飞行,带上这几个猎师,杨猎师带着孟百相,现在就出发。”

    下山以来众人一直在地上赶路,为的就是怕暴露行踪,而眼下已经被人追上,也不必隐藏。

    几人即刻动身。

    宋小河御着灵器飞行带着沈溪山,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脑子里想的都是若是去了临安沈溪山被人认出来该怎么办?

    沈溪山靠着宋小河的肩膀睡着了。

    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地追赶,加上方才的战斗,沈溪山的眉眼难得露出了倦怠,枕着宋小河的肩头沉沉睡去。

    月光在勾勒他的五官,额前的碎发耷拉在眉间,被风吹动时那颗红痣就时隐时现,像个贵气又漂亮的世家公子。

    平日里他乖张不羁,睡着之后又莫名有几分温顺。

    宋小河转头看了他一眼,打定主意这一路要保护好他,就算是沈溪山的爹娘,也不能伤害他。

    天刚破晓,沈府就热闹起来。

    所有下人都在忙碌,将府中各处都细致打扫,犄角旮旯也不放过。

    从前院到后院,到处都是匆匆的身影,下人出门采买,被问及何时这般喜笑颜开,下人便答:“是我家少爷要回来了。”

    不错,比沈溪山先到的,是沈溪山的一封家书。

    寥寥几字:“爹,娘,在路上了。”

    当今沈氏一族掌权人,亦是沈溪山的父亲,名唤沈启安,捏着信虚心地请教身旁的夫人:“小山说的在路上,是指黄泉路上,还是指回家的路上?”

    沈夫人崔明雁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咒死我儿你心里不舒坦是吗?”

    “不是。”沈启安否认了一句,又疑惑道:“不应该啊,他破了无情道修为散去大半,指定被不少仇家找上门,还能活着回来?”

    崔明雁怒骂:“滚!”

    沈启安也就是这么说说,毕竟沈溪山已经进入江南地界。

    在江南动沈溪山,不是找死那么简单,沈家能连人带着家族,甚至地皮都铲个底朝天。

    他们一入江南,沈启安就已经得到消息,便道:“这小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定然是追着那姓宋的丫头而来。”

    “你是说,早前仙盟盟主给咱们传的信中提到的宋小河?”

    沈启安点头,又道:“今明两日我都有事,夫人前去接待他们吧。”

    崔明雁一拍座椅扶手,冷哼道:“好啊,那便让我去会会,到底是个什么厉害人物,何以就让我儿为她舍了通天大道,自毁前程。”

    第117章 江南沈氏(二)

    自仙盟出发, 南下千里,便是江南。

    江南是祁国境内最为富饶的地带,其中的临安, 姑苏, 金陵, 都是赫赫有名的大都城。

    沈家便居于临安, 乃至临安在江南的发展最为拔尖, 贸易四通八达, 城中极尽繁华。

    城中四方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钟塔, 散发出的仙灵相互连接,在城的上方织出一张淡色的结界网,各方向的城门都有严兵把守。

    且说宋小河一行人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 待到晌午将至时才到了临安。

    几人下了飞行的灵器, 来到了城门边上。

    正是城中热闹的时辰,宋小河等人衣着不凡, 又带着重伤昏迷之人,立即引来了旁人的侧目。

    城门守卫见状, 赶忙喊了几人跑过来, 帮他们将昏迷的几个猎师背着去了城门边上的亭子里。

    杨姝站在边上, 正与守卫交涉,回答他们的问题和简单说明此状的情况。

    宋小河低着头, 刚从身上摸出仙盟的玉牌, 给守卫看了之后, 还没等守卫放行,就听见城门内醒来两排衣着华贵之人。

    他们身上皆穿着青色长衫, 衣襟处绣着金丝族徽,长发绾起, 身量高大步伐稳健,一看就是自幼习武的高手。

    打头的是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中年女子,走到门口时亮了一块玉牌,牌上的图案是他们衣裳所绣的族徽。

    守卫颇为恭敬地让开了路,让那中年女子带着人来到了宋小河几人面前,随后恭恭敬敬地行上一礼,齐声唤道:“少爷。”

    宋小河愣了一下,很快就猜到这群人的来历。

    若下人都传得如此华贵,规矩有礼,那么他们极有可能出自沈家。

    这一声少爷,唤的正是沈溪山。

    她心中一紧,下意识朝身边的人瞧去,却见沈溪山不知道何时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样貌,俊美的面容分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莫名像是端了几分少爷的架子。

    他淡声道:“将这几人带回去医治,仔细照料。”

    女子应了一声,便命身后的人前去将受伤的猎师抬起来,健步如飞地离去。

    沈溪山则与宋小河几人踏进了临安城。

    临安城虽然庞大,占地极广,但消息传播的速度却是一等一的。

    这头沈溪山几人还没走到沈府,那头沈家那位少爷归家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

    沈溪山这些年虽然人在仙盟,却没少给江南,给临安,给沈氏带来荣耀。

    因着人界都知道江南沈氏出了位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都言江南的风水好,灵气浓郁,是以江南的大小仙门也跟着水涨船高,寸土寸金,更是一举将沈家抬到了其他家族无法企及的位置。

    这些年江南飞跃般的繁华,概因沈溪山这位少剑仙。

    他的归来,在临安便是件大事。

    沈府门口很快就聚集了非常多的人,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都是为了来目睹这位少剑仙。

    这么一堵,沈溪山等人反倒挤不进去,无法从府中正门而入,只得从侧门进了沈府。

    宋小河打从城门进来,就开始跟沈溪山生气,绷着一张小脸不搭理他。

    沈溪山想主动拉她哄上两句,却不料她的手灵活得像泥鳅一样,怎么也抓不住。

    沿途走来,街道都是前所未见的琳琅和热闹,楼阁商铺高低错落,波光粼粼的河紧挨着路边的住户人家,长篙一撑,一艘艘小船划过,处处皆是欢声笑语之景。

    正值夏季,莲花绽放的季节,大街上随处可见半大的孩子提着莲花,顶着莲叶到处跑,走几步便能看见叫卖的莲蓬,白墙黛瓦,江南水乡。

    此处将盛世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宋小河气沈溪山信口胡诌吓唬她,一路上就没有怎么欣赏风景,沈溪山跟她说话也不理,一直到进了沈府才消了气。

    沈府虽然声名远扬,但这府邸却并没有那么金碧辉煌,只是房屋楼阁的建造极为辉宏大气,景色也宜人,所有富丽都体现在了细节之处。

    宋小河想起沧海峰上,那座她和师父生活了十多年的小院子。

    那是她的家。

    而眼前这气派宏伟的沈府,则是沈溪山的家。

    她酸溜溜道:“真是投了个好胎。”

    沈溪山弯着唇角笑。

    杨姝和苏暮临被沈府下人带走,宋小河与沈溪山二人,则被请着一路往前院的正堂而去。

    前院的正堂,是沈府招待正客的地方。

    宋小河倒并不知这些规矩,只以为是被安排住处,这么一路看着风景走过去,进了正堂,才发觉场地不对劲。

    正堂的两侧站着的婢女个个瞧起来都面容清秀,身上的衣裙也用料不凡,齐齐地站在两边,待沈溪山和宋小河一进去,便动作极其整齐地福身行礼,也不知道训练了多少遍才有这般成效。

    正堂宽敞,摆放着红木桌椅,墙上挂了金丝裱着的画卷,桌上也摆着各式各样的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