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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话说道:孙明昭的酒馆成了她散播革命火种的讲堂,九一八爆发,张学良跑到上海,遭到岳太文的威胁,杜月笙约见岳太文,见张学良毒瘾发作,各退一步,让张学良离开上海,蒋中正因为囚禁胡汉民二次下野,陈博术为蒋中正复出做准备,军统与中统的前身组织成立。 房间里站着三个人,他们背着手看着桌上的地图,四面的大门透着几率红灿灿的光芒照耀着几人的脸颊,付其参抬起手指着地图,他侧头看向身边的人开口说道。 付其参毛委员,现在于先词已经将军队调去南丰,企图与我们红一方面军进行决战,红一方面军有七万人,是我们的主力,与他们硬碰硬太冒险。 付其参从灰色的军服里取出一支笔,他用笔在地图上画着,身边的二人纷纷趴在他身边看着地图,付其参不时侧头看向身边的人开口说道。 付其参我们啊,还是采取敌进我退的策略,做出强袭南丰的势头,再撤出去,留下一部分人接着和他们打,边打边退,让他们以为我们接不住他们的火力,将他们引到黎川,再找机会歼灭吧。 身边的二人纷纷点了点头,他们脸上带着微笑抬起手搭在付其参的后背上,付其参缓缓直起身,红灿灿的光芒照在他的侧脸上,风吹着他有些乱糟糟的发丝,开口说道。 付其参这个于先词,一定会上当的,就凭他之前在战场上的表现,这个人啊,不会放过一丝歼灭敌人的机会,一判断为主力军就穷追猛打,当然,对付军阀用这套手段有效,对我们…那可就不一定咯! 房间里的三人纷纷笑了起来,付其参身边的两个人点着头,毛委员侧头看向身边的周翔宇,迈开步朝着周翔宇走去,他开口说道。 “恩来,你在上海我们不方便联系你,你们现在来到苏区了,我们才能向你询问一件事。” 周翔宇看着毛委员,脸上带着笑意,又看了一眼付其参,他开口说道。 “什么事?还需要面谈,平时我都将话告诉付书记了呀。” 毛委员从兜里拿出一盒烟,从烟盒抽出一根放在嘴里,一抹火光点亮了他的侧脸,他的背影被夕阳照得泛着光芒,随着烟雾向着半空飞去,他开口说道。 “几年前,上海的同志送来一份很重要的情报,是国军的密码本,据他们说,是南京一个身份很高的国民党官员送到联络点,他们不敢轻信,便交于钱壮飞同志手里,结果真的破译出来国家对中央苏区围剿部署与时间。” 周翔宇轻轻点了点头,双手撑着桌子,眼珠左右动着,他一砸吧嘴,嘶的一声,手指来回划着桌面,他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们上海工作时都听说过,送情报的人身份不详,党务档案里也没有发现符合此人身份的潜伏人员,我想…许是一个已经断线很久的人。” 付其参呼出一口气,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一摇头抬起手来回抓着头发,脚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他紧皱着眉头,突然侧头看向周翔宇开口说道。 付其参不会是参加四一二已经定性为叛变的白复成吧!我还记得南京的同志告诉我们,当时情报发出去后,白复成就带着人把南京搜了一整个遍,还杀了一大批无辜的人。 周翔宇一皱眉一下侧过头看向付其参,眼珠动着,他缓缓直起身,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付其参,开口说道。 “他?他不是已经被王明博古那些人归类为反革命了吗?所以档案已经抹除他全部资料了,而且,他不仅参与了四一二,还间接参与摧毁南京地下党组织。” 毛委员不断吸着烟,紧皱着眉头听着二人的说话声,付其参呼出一口气,神情复杂地来回摇着头,他抬起手一抹脸,开口说道。 付其参对了,对了…茶馆的人还说这个送情报的人提了广州,放眼所有可能性,只有白复成了…这可太让人手足无措了,这算怎么回事,如果白复成没有叛变,那苏区宣传的白匪为绞杀共党,丧心病狂得杀了一大批无辜百姓不就成…一纸空文…成自己人杀了自己人? 白复成黑白色的身影坐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穿着国民党的军服,他翘着一只腿浸泡黑暗中,五官令人看不清,只有头顶军帽上的白日徽章闪闪发光。 他缓缓侧过头,明暗交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扭回头,眉毛向下,脸上的神情格外悲伤,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 毛委员手中捏着烟头扔进水盆里,四面大门透进来红灿灿的光芒逐渐黯淡,他抿着嘴,轻声说道。 “多留意他,王明博古这些人…对事对人太激进,浸泡在敌营身不由己,这几年来,世道这么乱,断线,失踪的同志数不胜数,白复成许是其中一个。” 一个人穿着浅绿色军服,背着手站在墙壁前仰起头看着地图,身后长桌上盛放着立体的作战地形,几个旗帜插在上面,一个士兵满身尘土大步走进营帐,他走到门口一敬礼开口说道。 “于长官!我军在南丰极其可能遭遇红军主力作战,但他们招架不住火力,边打边跑,要我军追击吗!” 于先词眼珠左右动着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大步走到桌前看着地形,他的手拿起一支旗帜悬在空中,开口说道。 于先词你确定是主力吗? 士兵摇了摇头,于先词的手指来回捏着旗帜,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他眉毛动了动,缓缓抬眼看向门口的士兵,开口说道。 于先词前几次围剿,共军无不以少胜多,他们采用的出其不意的打发令我军叫苦不迭,敌进我退的策略我已经摸透了,既然无法确定是主力军,那便叫他们按兵不动,不追。 一个人的身影站在帘帐外,衣领的上将徽章闪闪发光,那个士兵刚转身便被站在身后的人吓一跳,呆愣地站在原地,那个人嘴角动了动,缓缓抬起手一指那个士兵开口说道。 “站在这里别动。” 那个士兵浑身发抖,瞳孔晃动,手指在腿侧抻着,几滴冷汗滴落,那个人冷哼一声背着手大步走进营帐里,他板着脸侧头看着低着头摆弄着旗帜的于先词,低声骂道。 “玩物丧志。” 于先词眉毛动了动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眼珠左右动着,他神情复杂缓缓将手中的旗帜放回地形桌里,他双手并拢在腿侧,站得笔直,叫道。 于先词何司令… 何应钦冷哼一声,大步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地形图,又抬眼看着于先词,开口说道。 “为什么不追,如果是主力军,白白错失一次歼灭机会,这个罪责你担得起吗?遭到那么激烈的反抗,怎么不是主力军!” 于先词嘴角动了动缓缓低下头,何应钦的手划过桌子边缘,大步走到于先词面前,他仰起头直勾勾瞪着于先词的眼睛,开口说道。 “我要去北平了,蒋总司令会亲自过来指挥,他来了,你汇报自己错失一次作战机会,你这颗人头还保得住吗!” 于先词紧皱着眉头,眼珠一偏不看何应钦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于先词无法确认是主力的情况下贸然追击,定遭… 何应钦瞪大眼睛,一甩手打断于先词,于先词闭上嘴,看了一眼何应钦,他叹口气闭上眼睛,何应钦抬起手揪住于先词的衣领,他的手指划着于先词的少将勋章,另一只手缓缓抬起,用手指着他的脑门,厉声说道。 “于长官,我命令你,去追击共军,我看你和那个共产党嫌疑人白复成走得很近,莫不是你也被赤化了…在给共党手下留情…创造机会,让他们发展壮大吗…” 于先词紧闭着眼睛将头扭向一旁,何应钦另一只手也拽住他衣领子,嘴角上扬,上下揪了揪,于先词身上的衣服变得凌乱,何应钦缓缓松开手,一拍身上的尘土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于先词衣衫凌乱的站在原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地直勾勾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何应钦侧头看了一眼站在营帐外的士兵,抬起手一拍士兵肩膀,开口说道。 “传令下去,全力追击共军。” 说罢,便背着手大步朝着远去走去,那个士兵眼珠左右动着,缓缓走回营帐,看着整理着衣服的于先词,他嘴角动了动,小声说道。 “长官…” 于先词一拉衣尾,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那个士兵,他缓缓将头顶的军帽摘下扔在地形桌里,硕大的军帽盖住了所有的旗帜,他平静的脸上逐渐浮现一丝笑意。 一阵阵刺眼的白光照耀在他的侧脸,于先词的微笑逐渐变成一声声轻快的哈哈笑声,哎呀一声,他露出两排牙齿望着那个愣神的士兵,抬起手一挥,轻声说道。 于先词去吧,叫第五十二师,五十九师追击。 一队队人手中端着枪在丛林之中奔跑着,他们脚步踏过一丛丛绿油油而旺盛的草地,随着脚步塔下,几朵深埋在草丛中的白花随着风左右摇摆着。 几个人趴在草丛中手中端着枪,看着坡下那些奔跑的国民党士兵,所有人脸上露出笑容,一个领头的人左右看着,开口说道。 “付书记计成!同志们…打!” 一瞬间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枪响,奔跑的国民党军队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师长趴在地上抱着头左右看着,大声喊着。 “寻找目标!还击!还击!” 付其参站在房间里看着面前的人手中握着纸神采奕奕地喊着:“国民党军队入了圈套,在黄陂被我军伏击…我军采取…” 付其参没听完便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一阵阵红灿灿的光芒从房间四处照耀进来,他闭着眼睛哈哈笑着,缓缓伸开双臂,两只手浸泡在夕阳的红光中,指尖仿佛捉住了光芒一般。 于先词坐在桌前,弓着身子,低着头,他面色平静,眼中闪着似有似无的泪光,满是枪眼的青天白日旗在刺眼的白日下缓缓倒塌。 几个士兵挥舞着红旗嘴中大喊着“杀”,带着一队队人端着长枪朝着乱了阵脚的国民党士兵杀去,于先词颤颤巍巍抬起手,捂住自己眼眶,一吸鼻子,微微张开嘴。 昏黄的房间逐渐变得黑漆漆的,只剩下于先词一个人孤坐在桌前,破旧的红旗在湛蓝的天空挥舞着,几个士兵在坡上一蹦一跳着哈哈大笑着。 “1933年二月二十九日,三天时间,红军便歼灭了两个师,活捉两师长,国民党陷入被动,三月二十一日,由于长城抗战打响,国民党收尾不顾,在红军歼灭第九,十一师一部后,国军纷纷后撤,红军胜利打破了第四次围剿。” 几个国民党士兵蹲在地上抱着头,几个士兵被同伴们抱起扔向空中,他们拥抱着在湛蓝天空下的旗帜,一只胳膊高举着,手指一开一合着。 于先词孤坐在房间中,身影逐渐变成了黑白色,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手搭在腿上,他侧头看向远方,泪珠在他脸上闪闪发光。 “经历四次围剿后,红一方面军扩大至八万人。” 一个人站在讲台上,她的手搭在桌上,目光炯炯地望着坐在下面的所有人,她的手一抬,砸在桌上,声音铿锵有力的喊道。 “同学们!我刚刚接到一个消息!中国国民党在天津签订丧权辱国条约!他们现在不敢公开!但还是难逃苍天有眼!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条约签了意味着什么!” “国民政府变相承认了伪满洲国!将日本人侵略热河的行为变成了合法性!这样一来他日本人想占领华北连门都不用开了!” 那个姑娘眼中满是泪水,她抿着嘴抬起手使劲砸了几下讲台,撕心裂肺地喊道。 “一九三三年了!同胞们!孙先生建国之初尽力废着不平等条约!二十年了!他国民政府又增添新的耻辱了!” “整整二十年啊!打北伐算起,他蒋中正从北伐开始,打了大大小小多少次内战!如果前几次是为了国家统一!现在日本人打进来了!他又在干什么!” 那个姑娘咬着牙,脸颊两侧的泪痕闪闪发光,一阵阵风将她身上的衣服泛起涟漪,她低下头抿着嘴,眼泪在半空发着光打落在地,她紧皱着眉头,嘴角抽搐着,一吸鼻子,哽咽着说道。 “二十年啊…” “我们又回到满清了!” 一个学生猛地站起身,她转身看着所有人,缓缓将自己的拳头举过头顶,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她的声音震耳欲聋,大声喊着。 “打倒蒋中正!打倒国民政府!” 坐在下面的所有学生纷纷站起身,他们将手中的拳头握紧举在空中,所有人眼中闪着坚韧,齐刷刷地大声喊着。 “打倒蒋中正!打倒国民政府!联合抗日!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他们每念一遍,便一举拳头,台上的姑娘缓缓抬起头,望着所有人举在空中的拳头,她笑了出来,缓缓将自己的拳头举到空中,礼堂墙壁上孙文的相框被白光照耀着。 几个人看向身后一个举着拳头的人,他们互相看了看,走出座位,走到身后那个人面前,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陈亦灵,你也要去参加抗日救亡运动?你爸爸可是国民政府的大员…你确定吗?你这,你会不会把我们出卖了…” 陈亦灵愣愣的看着他们,缓缓将自己的手垂下,她眼珠左右动着,侧头一看身边写着打倒蒋中正标语的旗帜,她嘴角动了动一下抓起椅子上的旗帜举在手里,开口说道。 陈亦灵我这有什么不敢的!他是他!我是我!打倒蒋中正! 几个学生听见她的话,眼神变得有些担忧,他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人抬起手一拍陈亦灵的肩膀,陈亦灵一皱眉侧头看向身后,那个人挑衅地笑着,压着声音说道。 “你爸爸是出了名的走狗!” 陈博术黑白色的身影坐在椅子上,目光锐利,一根手指勾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前方,陈亦灵嘴角抽搐,紧皱着眉头,另一只手在腿侧微微一抖,她小声说道。 陈亦灵不是…他…他又做不了什么决定,他不过是传达蒋中正意思,他也是受害者,被蒙蔽了… 几个学生似乎没什么耐心听她的辩解,只见挤开站在她面前的人,走到陈亦灵面前,他们抬眼看着陈亦灵仍然高举在半空的旗帜,白灿灿的光芒将旗帜照得闪闪发光,一个学生开口说道。 “如果你真想参与的话,一会你走队伍中间,我们就放心了。” 一阵阵风泛起陈亦灵的发丝,她愣愣地看着那几个学生,神情有些复杂,她微微点了点头缓缓缓垂下手,黄色的旗帜在腿侧不时起着涟漪。 只见街上走着一队队学生,他们手中拿着五颜六色的旗帜在灰暗的街道上一举一举着,长条旗帜上写着各种各样的标语,青石砖铺的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站在一旁驻足观望着。 巷子两侧窜出迷茫的白雾模糊了学生们的身影,只听得他们一声声雾中的呐喊声,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几面高举的旗帜不时穿过白雾变得清晰,昏黄的天空,滚滚黄云缓慢移动,遮蔽了不再发光的白日。 他们的发丝满是雨水,眼镜有了雾气,衣服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雨点,仿佛给各色各样的衣服缝制了斑点,他们嘴巴张大奋力呐喊着口号:“抗日救亡!打倒蒋中正!一致对外!联合抗日!” 于先词的身影站在最中央,几个人坐在四面墙壁前的椅子上,几个人翘着腿直勾勾盯着于先词,蒋中正身上穿着军服,坐在最中央神情严肃,陈博术站在他身边,神情复杂地低着头。 蒋中正深吸一口气,他侧头看向一旁,叹了口气,缓缓将腿翘起,手搭在膝盖上抿着嘴,窗外丝丝缕缕的白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身后墙壁上相框里的孙文仿佛看着于先词。 蒋中正沉默许久,轻轻叹了口气,他扭回头,望着站在中央面色平静的于先词,开口说道。 蒋中正于先词,何应钦和我来电报说,你目中无人,不听指挥,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饭桶,才致围剿失利,你怎么想的。 于先词望着蒋中正的眼睛,他的手在腿侧拽着军服的一角,面色依然平静,他沉默不语,几个坐在四面的军官看着他纷纷冷哼一声,几个人没憋住,抬起手一指于先词大喊道。 “蒋先生给予你厚望,本想第四次围剿变决战,结果你倒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给他们送了三个师,一万多杆枪!依我看你就应该滚回老家!” 于先词嘴角动了动,他一直默默看着蒋中正,蒋中正呼出一口气侧头看向那些七嘴八舌的军官,抬起手一指,厉声说道。 蒋中正闭嘴,让他自己说。 那几个军官纷纷不耐烦地看向一旁,嘴角下垂,于先词低下头,深吸一口气,看着地板,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输就是输了,我对这场战役没什么看法,也没什么可争辩的,委员长要打要骂要杀头都可以,我没有一句怨言,我是个军人,这次是一次耻辱,狠狠刻在我心里,所以我现在满身都抱着一个字,死。 蒋中正望着于先词,冷哼一声侧头看向一旁,于先词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缓缓抬起头看向蒋中正,站在蒋中正身边的陈博术,抬眼看了一眼于先词,他抬起手一揉鼻子,低声说道。 陈博术先生,罪不至死。 蒋中正侧头看向陈博术,眼珠动了动,他深吸一口气,将腿垂下,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抬眼看着于先词,开口说道。 蒋中正我杀你干什么啊,我还要留着你抗日。 于先词眼神愣了一下,有点惊愕地看着蒋中正,蒋中正笑了起来,叹了口气,站起身用手一拽身上的军服,缓步走到于先词面前开口说道。 蒋中正先词,这次围剿失误,罪责不在你,我一直痛定思痛,就在想我们优于红军那么多兵力,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大败而归呢,所以,我总结出来几点重要的原因出来。 蒋中正第一,我们的士兵综合素质太差,就连军官也是多半混混度日的,几次下来,我们被俘虏的人,自愿加入红军的有大半,我们的信仰太差了。第二,我们的战术方法有很严重的失误,每一次都是仗着兵力优势,对着共产党穷追猛打,结果呢,每次都被他们摆一道,所以我们也该提高一下综合素养了。 于先词望着蒋中正,蒋中正背着手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眼珠左右动着,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开口说道。 蒋中正所以,我想了个解决办法啊,我要在庐山开办军官训练团,一是为了剿共,二是为了共产党灭亡后长久的抗日运动,你,于先词来任团长,提高他们素养。 于先词愣愣的看着蒋中正,嘴角动了动,房间内缓缓移动的白光照耀着蒋中正和于先词,二人的身影在昏黄的木地板上被拉长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对着蒋中正一敬礼,高喊一声。 于先词是! 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蒋中正侧头看了一眼窗户,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抬起手一拍于先词的肩膀,开口说道。 蒋中正于先词,别再让我失望。 说罢,蒋中正便绕过于先词,向着门外走去。于先词侧头看向蒋中正推门的背影,眼神透着复杂的情感,咔嚓一声,随着蒋中正离开,于先词紧绷的神情平静下来。 窗外熙熙攘攘的声音愈来愈清晰,陈博术侧头一看,大步走到窗前,一根手指挑起窗帘看向窗外,只见无数学生被门口两个卫兵用枪顶着,他们摇旗呐喊着。 “打倒蒋介石!联合抗日!一致对外!” 几个军官纷纷站起身大步跑到窗前看着,陈博术神情复杂,他深吸一口气,手指一落,窗帘盖了回去,他转身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于先词愣愣地左右看着,几个军官纷纷跟在陈博术身后跑向屋外,于先词嘴角动了动,他缓缓迈开步,朝着窗前走去,听着窗外一阵阵的喊话声,眉毛紧皱。 陈博术双手一下推开大门,刺眼的白光一下涌出,他大步走出来站在台阶上望着那些激奋的学生们,几个军官齐刷刷站在他身后,身后的大门里黑漆漆一片,几粒白色的尘埃在他们身后飞扬着。 学生们一下抬起拳头大喊一声:“叫蒋中正出来!蒋中正必须抗日!” 陈博术身上的长衫随着风起着涟漪,笑着望着那些学生,他缓缓抬起手挥了挥,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我知道,大家是出于爱国热情前来请愿,你们既然都是学生,那么这几天南京的报纸你们应当都看过,上面明确写了我们该如何对待日本侵略这样一个议题以及我们为什么要剿共,还有攘外安内的好处。 陈博术缓缓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长衫上的褶皱发着颤,发丝在风里起伏着,他开口说道。 陈博术同学们,我啊,当过几年复旦大学教授,那个时候啊,我就在写革命宣传报纸,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和你们讲讲,我们该怎样御敌呢? 陈博术你们仔细想一想,如果内部分崩离析,没有一个固若金汤的根基,那我们拿什么来抵御外敌呢,总不能说,我们要腾出另一个拳头来揍日本人。 陈博术缓缓抬起另一只手,他的两只手举在半空,刺眼的白光照耀着他的侧脸,他的两只手逐渐攥紧变成拳头,笑着望着那些学生说道。 陈博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两个拳头分别出去,换来的不是抵抗,而是全军覆没。 一个学生抬起手一下甩开顶在肚子上的长枪,他直勾勾瞪着站在台上的陈博术,一下抬起手指向台上,厉声喊道。 “一派胡言!为什么不能团结一切有可能的抗日力量!让无数只拳头打向日本人!你那几个拳头顶个屁用!大敌当前!难道不能放下一切阶级与主义的隔阂!国共又不是第一次合作!” 陈博术缓缓垂下手,眼神透着一丝不屑看着那些学生,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眉毛一挑,冷哼一声便背过身去,他抬起一根手指一摁身边的军官胸口开口说道。 陈博术听着…他们啊…再不走就开枪。 陈博术的身后爆发出一声声:“打倒陈博术走狗机关!打倒蒋中正!打倒国民政府!” 无数双拳头高举在空中,一杆杆长枪指着站在最前面一排的学生的胸口,人群中央的陈亦灵神情恍惚地看着陈博术的背影。 她左右看着身边的人一起一落的拳头,几个学生看着不为所动陈亦灵投来异样的目光,几个学生黑白色的身影坐在桌前,他们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眼神带着嘲讽,他们纷纷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陈亦灵抿着嘴,眼眶发着红,手发着抖缓缓抬起,高喊一声。 陈亦灵打倒…陈博术走狗机关!打倒蒋中正!打倒国民政府!联合抗日!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陈博术眼珠左右动了动,他眉毛一皱,微微张开嘴,神情有些恍惚,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人群之中陈亦灵嘴巴一张一合着大声喊着口号,陈博术眼神发愣,一下转过身颤抖的喃喃道。 陈博术灵儿… 只见那几个卫兵一拉枪栓,几枚子弹被摁了进去,发出一阵阵咔咔声,陈博术瞪大眼睛,颤颤巍巍抬起手,他的手在半空发着微光,大喊一声。 陈博术别开枪…不要开枪! 陈博术眼眶瞬间变得通红,他大步下着台阶,身上的长衫随着他奔跑的脚步变得上下起伏,几个卫兵侧头愣愣地看着他,陈博术大口喘着气,双手一下扒开那些人的身子朝着人群中走去,他大声喊着。 陈博术亦灵!亦灵! 陈博术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着,站在门口的那几个军官大声喊着:“陈先生!太危险了!快回来!那些学生发了狂!是要吃人的!” 陈博术耳边轰轰隆隆的,身边的人在他奔跑的脚步下变得重影而模糊,只剩下一晃而过的恶狠狠的眼睛,几个拳头一下伸来,陈博术神情恍惚,脸上多了些淤青。 陈亦灵愣愣地看着远处的一切,她看着打在陈博术身上的拳头,她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一下推开人群朝着陈博术的方向奔跑着。 陈博术踉踉跄跄得跌倒在地上,几双脚踹在他身上,远处的卫兵看不见陈博术的背影一下抬起枪,对着天空长鸣,几只白鸽站在屋檐上被吓得扑腾着翅膀朝着远处飞去,人群一下散开,陈博术趴在地上,头上,脸上流着一绺鲜血。 陈亦灵瞪着眼睛站在陈博术身边,身边的学生们叫着好,又一声长枪的长鸣响起,嘣…嘣…嘣…在枪声散尽后,四周陷入沉寂,陈亦灵气息发着抖,缓缓屈下身将手伸向陈博术。 陈亦灵眼珠左右动着,眼眶通红,眼泪呼之欲出,手在触碰到陈博术在风中发抖的发丝之际又猛地缩回,她咬着手,泪水在脸上划过,她左右张望着。 陈博术的手缓缓屈起,缓缓直起身,他的膝盖缓缓屈起,摇摇晃晃站起身,血珠划过侧脸,他深吸一口气,默默望着陈亦灵,陈亦灵后退几步,眼神透着胆怯抬眼看着他。 陈博术回家,这危险。 陈博术轻喃一声,便向前几步握住陈亦灵的手,他神色平静将陈亦灵拽着朝远处走去,陈亦灵愣愣地看着他已经灰蒙蒙的长衫,二人的身后的地面倒着几个学生,血水在地上蔓延着。 那些学生纷纷转过身看向街道,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过,中间躺着几个学生的尸体,身上布着大小不一而猩红的枪眼,血水蔓延至那些学生脚下。 陈亦灵侧头看着车窗,眼中的泪膜转动着,逐渐涌出,形成圆滚滚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她眼珠一偏侧头看向那几个依然看着车辆的学生,她嘴角发着抖,一吸鼻子,扭回头低下头手来回拧着。 陈亦灵我是个懦夫,我该反抗的,可我不知道该反抗的人是谁,他们都在我身边,可我的拳头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政府,学生,同僚,同志,父亲,女儿?这几个字眼在我脑子里来回窜着…作为一个人,一个英勇的斗士,最痛苦的一件事莫过于你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却找不到路。 陈亦灵幼小的身影手中握着一块白色的布哈哈笑着,侧头看向身后追着她的陈博术,陈亦灵仰起头哈哈笑着,手中的布高举在半空泛起一阵阵涟漪,猛烈的风一下将那块布吹向半空。 陈博术手中握着一块布捂着头侧,鲜血透过布匹,颜色格外黯淡。 在空中飞舞的布匹逐渐变成黑白色,布匹落在地上,地上放着一顶军帽,一根稚嫩的手指缓缓抬起抚摸着军帽中央的白日徽章。 陈亦灵黑白色的身影站在黑暗中,一束白光照在她的头顶,她仰起头看着白光下飞舞的尘埃,她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珠划过她的耳侧。 一个人头上戴着鸭舌帽,肩上挎着包,在街上行走着,几个穿着长衫的人骑着自行车穿过他身侧,一声声清脆的叮当声在街上穿行,戴鸭舌帽的人从包里掏出一张纸,他走到一个人门口,抬起手一敲门,大喊一声。 “白复成先生,有您得信!放门口了!” 随着门缓缓打开,白复成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他低下头看着放在地毯上的信件缓缓屈下身抓起信,将门关闭。 白复成坐在沙发上,拆着信件,眼珠左右动着,他默默念着。 白复成见字如面,复成,委员长在庐山开办军官训练团,我欲邀你入学,学毕,入我军队,同举第五次围剿大业,来信匆忙,还望海涵…团长先词… 白复成呼出一口气,缓缓将手中的信件放在一旁的桌上,他缓缓将后背靠在沙发上,眼珠左右动着,盯着天花板看,脸上逐渐浮现一丝笑意。 于先词手中握着钥匙开着门,他大步走进屋里,胳膊上挂着衣服,他将衣服挂在衣架上,便一理身上的白色衬衫,朝着远处走去。 他坐在桌前,看着箩筐里的几个苹果,他抬起手拿起一个苹果在手中一抛,侧头看向身后,将苹果塞进嘴里一咬,他嘴巴来回动着,低下头看着地板,远方的窗帘随着风起伏着,听着身后下楼梯的脚步声,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挑眉,转回身去。 于宝茵手中握着一瓶花,大步走下楼梯,侧头看向客厅的桌前,只见于先词的背影微微晃动着,她笑了出来,大喊一声。 于宝茵哥! 丝丝缕缕的白光在于宝茵侧脸徘徊着,她笑容满面地大步跑到于先词身后,一俯身侧头看向于先词,只见于先词脸上板着脸,默不作声地吃着苹果。 于宝茵哥,你怎么一回来就生气… 于宝茵将手中的花瓶放在桌上,紫色的花朵风中左摇右晃,于先词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将咬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桌上,他一摇头,低沉着说道。 于先词围剿失败了,我为党国剿共首战就打那么窝囊,我怎么笑得出来。今天在中央党部开会,一堆学生在楼底下闹,陈秘书看见他女儿了,就硬闯进那些学生潮里了,你猜怎么样… 于宝茵一拉椅子坐到于先词身边,眼神有些迫切与担忧地望着他,于先词胳膊肘搭在桌上,伸出一根手指一敲桌面,低声说道。 于先词陈秘书让那些学生打了,卫兵没收住,直接打死了几个学生,才老实下来,陈秘书就带着女儿走了。 于宝茵眼珠一动,看向一旁,紫色花蕊上带着些晶莹剔透的露珠,因为风起,花朵摆头,露珠划落花瓶滴在桌上,于宝茵轻喃一声。 于宝茵天呐… 于宝茵左右看着于先词,她抬起手一下抓起于先词的胳膊,来回挽着他的袖子,手指摁着他的皮肤,又朝着他身上左右看着。 于宝茵你没叫他们打了吧。 于先词眉毛动了动,缓缓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袖子拽回去,轻声说道。 于先词我没有,倒是陈秘书,被打得满脸血。 于宝茵一下抬起手捂住嘴,眼珠左右动着,轻叹道。 于宝茵天呐… 于先词抬眼瞟了一下于宝茵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顽皮,他低下头,叹了口气,两只手搭在腿上,开口说道。 于先词我从楼顶看下去,陈秘书就倒地上了,啪…枪声就响了,几个学生就死了。 于宝茵的手指微微发着抖,她缓缓将手垂下,紧皱着眉头又叹一声。 于宝茵我的天呐! 于先词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他将双手背到身后,于宝茵的头跟着他身影动着,一阵阵光芒照在那被咬一半的苹果上。 于先词所以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我被委员长… 于宝茵愣了一下,一下站起身跑到于先词面前,满是雾气的河岸猛地划过一个个人,于先词紧皱着眉头,眉毛向下,抿着嘴一吸鼻子,声音有些颤抖,又逐渐变得明快起来。 于先词调…调去…庐山军官训练团任团长啦! 于先词抬起手一蹭她那茫然的脸颊,一下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于宝茵愣愣地看着他,眼珠左右动着,抬起手抓住于先词的肩膀问道。 于宝茵不是…什么意思?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停止大笑,又像打了鸡血一般,一下绕过于宝茵坐回椅子上,于宝茵愣愣地追着他跑着,于先词拿起桌上的苹果一咬,伸出一根手指,嘴里动着,一咽开口说道。 于先词校长痛定思痛!准备为今后抗日与剿共做准备,在庐山设立了一个军官训练团,专门提高他们的作战能力,以野外训练为主! 于宝茵眼珠左右动着,她缓缓屈身坐在椅子上,缓缓抬起手,手指在半空泛着微光,她手指伸平又逐渐缩回,一阵风拂过她的发梢,于先词仰起头无声地笑着,河岸两侧的雾气遮蔽了站在岸边所有人的五官。 于宝茵哥…我想去军官训练团。 于宝茵的手一下落了下去,握住于先词的胳膊上,于先词弓着身愣愣地看着于宝茵,河岸突然被一双脚步踏进,河面泛着水花染湿了那人的裤腿,光芒在她缓慢行走的双腿只见徘徊着。 于先词什么? 于先词愣愣地看着于宝茵,于宝茵的手指将于先词的胳膊越攥越紧,她露出一丝微笑缓缓抬起头看向于先词,开口说道。 于宝茵哥…日本人打来了,就算现在不抗日,我也没有理由在后方看热闹了,让我入学吧…我想真的去干革命,哥,你不知道我的心吧,我在宣传部写的天花乱坠,可没有一刻是我自己的真心。 于先词默不作声地眼珠左右动着,他侧头看向一旁,紧皱着眉头,于宝茵穿着一身白衣在河水之中奔跑着,岸边站得一个个人纷纷转头向她看去。 于宝茵哥…你知道我心的吧,我是要革命的啊,在宣传部,我写那些违心的文章,让我心里难受极了,我想去战场,当兵也罢带兵也罢…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变,哪怕是你们只能看见我改变的地方只有那一点点,我也很开心。 于宝茵奔跑的脚步踏起一层层浪花,她奔进河面飘来的白雾中,脸上出现若隐若现的微笑,于先词抿着嘴望着于宝茵,他缓缓将胳膊从于宝茵的手掌下抽出。 于先词眼眶发红,他一吸鼻子侧头看向一旁,眼泪在眼眶打着转,于宝茵缓缓抬起手,手在半空泛着微光,她的手接近着于先词的身体,嘴中说着。 于宝茵家国…岂容家长里短,又怎容…儿女情长…哥…我要参军,我要当中华民国的军人,我要靠拳头来改变中国!政治的笔杆只会令人软弱! 于先词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后背一起一伏着,于宝茵的身影站在白雾中,浓雾已经将她身影模糊到只剩下若有若无的人形,站在河岸两侧的人都仰着头,雾气弥漫,让他们的五官时隐时现,突然间,河中央的雾气中传来一声声于宝茵爽朗的笑声。 于先词微笑着望着于宝茵,他缓缓抬起手,将手掌靠在于宝茵的脸侧,房间里传来一声声乌鸦的叫声,于先词轻声说道。 于先词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拦不住你…依了你了,让我们…在胜利尽头再见吧。 于宝茵笑了出来,脸上的泪珠划落在衣襟上,抬在半空的手缓缓垂落,咬一半的苹果与装载着紫花的花瓶并排在桌,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 于宝茵我们已经在相见。 桌上篮筐里的苹果带着些许水珠,于宝茵的身影仍然在河岸中奔跑着,她的身影冲破白雾,划过河岸边一个个人影,向着水中光芒万丈黄澄澄的朝阳尽头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