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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就那般伤人,秦公该得多难受啊。”冷世欢闻言,索性直接合衣躺下:“我累了,想要歇息。这儿不用你伺候了,下去罢。”第37章今上因着冷世欢吩咐,半夏不得不退下,下去之后又忍不住同阿贞道了前因后果,方问:“阿贞jiejie,你说,小姐这是图什么?明明是一番好意,怎的非得说出那般伤人的话来?”彼时阿贞正在绣荷包,闻言手上被针扎出了血,望着那沾了血迹的荷包,阿贞只轻轻叹口气:“小姐她,不过是被夫人宠坏了,还未长大罢了。待她想透了,便好了,半夏你去厨房催催,叫厨娘莫将小姐红枣糕别忘了备。别又送些别的_糕来,小姐不爱吃。”半夏应声而去,阿贞轻轻抚摸了下额上的疤痕,摇摇头,将华盛戴好后,方搁下手中针线起身进了屋里:“小姐,我知道你是没睡着的。而今小姐大了,有些事儿没有夫人替小姐cao心了,小姐合该自个儿多留些心眼才是。不日便是七夕,陛下登基后出丧的第一个好日子,特地颁旨普天同庆。届时各家公子哥儿与小姐们都得白日入宫赴宴,夜里出宫赏景。田夫人不主动送来,小姐便不去问问确切行程,或是想想那日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么?若叫二小姐占了先机抢了小姐风头,该如何是好?”也不顾冷世欢爱不爱听,阿贞直接坐于她床边的凳子上,絮絮叨叨起来。说来,阿贞今年不过十八芳龄,唠叨起来竟也同那些中年妇人没个差别。冷世欢不爱听,索性扯被子蒙住脸,闷声道:“阿贞,你恁啰嗦了,那样的热闹本就同我没干系,我才不要去。再说了,她冷嫣堇再如何收拾如何装扮,我也是不放在眼里的,充其量不过小家碧玉的姿色,也能同本小姐争辉么!”对此,阿贞见怪不怪,仍旧耐心道:“我知小姐不在乎,可如今夫人不在了,小姐终身大事儿上,谁又肯真的替小姐cao心?小姐还得自个儿想想办法,寻个好的如意郎君才是,如此也能早日脱离这儿,不看她脸色过日子。”此时,冷世欢终是忍不下了,被子一掀便坐起身来:“便是在这儿,我也犯不着看她脸色过日子!她田氏算哪根葱,敢对本小姐不敬,本小姐还扇她耳光!”说完之后,胸口仍旧起伏不定,看着阿贞的眼里满是不平。半晌,又躺下,背对着阿贞,睁着空洞的眼眸道:“阿贞,曾经那么宠我和我阿娘的那个人,都能说变就变了,这世上哪里还能有所谓的如意郎君呢。还是,我再去找一个不错的青年才俊,让她们娘俩像先前抢走我一切那般,又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阿贞,你也别说了。我不会让她们如愿的,便是死,我也要死在这儿碍人眼,让她们心里一直扎着一根刺,拔又拔不掉才好。只得这般,我才能觉着快活。也只有如此,我才能觉着,活着,其实也很不错。”本是满腹劝慰她的话,在她这样一番话后,阿贞再吐不出半个字。起身,替冷世欢盖好了被子,轻轻拍着冷世欢的背,唱起了冷夫人生前哄她睡觉都会唱的歌谣。唱着唱着,阿贞面上便是泪流满面。背对着她的冷世欢,也是捂着嘴哭的悲痛万分。好一会儿,阿贞见她不曾哭了,以为冷世欢睡着了,便停止了哼唱放下床帐要离去。转过身,却听得冷世欢叫她:“阿贞,昨夜我梦见阿娘了。阿娘就在你方才坐的那儿坐着,什么也没说,只对着我笑。”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没有下文。阿贞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冷世欢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去外间将针线活搬进屋里,再冷世欢床边做起针线活来。阿贞总觉着,这样的冷世欢太过孤单,孤单的让人心疼。孤单到,想说话,都找不到可说的人。能听她倾诉的,也就自己与半夏了。是以,她要陪着她家小姐,要对得起夫人生前的嘱托。今日冷燕启回来得格外得早,茶都不曾喝一口便去学堂。又让大管家叫去了所有在府中的学生与少爷小姐,道是有事要宣布。好一会儿之后,除却冷世欢之外所有人都到了。冷燕启时不时便往窗外看,明眼人都知他是在等冷世欢。而姗姗来迟的冷世欢,照旧不曾给他过好脸色,规规矩矩行礼,唤他老爷,可说是连一个多的眼神都不给他。冷燕启面上失望之色显而易见,却也不曾说什么,只道:“今日,皇上又犯病了,只让公公传旨,七夕那日的日程照旧。你们,可都想好了要在御前展示什么才艺了?”府中师兄弟多多少少都是上次科考中举了的,是以,如今俱不在府中,府中也只剩卫清平与秦岳,并之冷扶宴三人。卫清平道他要吹笛子,音律上他是有些造诣的,是以冷燕启很放心。至于冷扶宴,冷燕启却是不许他献艺,不过是让他来旁听,待会儿要讲学。随后,冷燕启又对秦岳道:“你秦邦师兄道他唯有字写得好,届时便写字了。至于你,为师瞧着写字作画都不错的,那便不要与你师兄一般写字了,就作画罢。”对此,秦岳也只称是。他本就无心这些,是以并不想计较什么。到了冷嫣堇与冷世欢,冷燕启就有些头疼了。问了她们二人可有准备,冷嫣堇有些含羞带怯道:“回父亲,女儿针线功夫勉强拿的出手,届时便于一众小姐一起刺绣,应是不会给父亲丢脸的。”对于冷嫣堇刺绣功夫,冷燕启是认同的,着实是不错的。如此,也就不担忧了,便问冷世欢:“你打算做什么?”对此冷世欢冷着脸,半点儿不耐烦道:“我什么都不做,也不打算去。”冷燕启皱眉,十分不赞同:“不去怎么行,你是我冷燕启的嫡长女,岂有不出去躲家里的理!”这样的皱眉,并不能吓到冷世欢,她还是那副冷嘲热讽的面孔:“圣旨上有写非要献艺么?有指名道姓让我献艺么?我又不想飞上枝头,也不想变凤凰,干什么要做那些哗众取宠的事儿出来恶心人?老爷若没旁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