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4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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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的太阳大概五点左右就出来了,撕开幽暗,迷蒙的天际,一小簇温暖的光亮透过四四方方的窗子落在男人女人身上。 她被他搂在怀中,这一晚,陈茵好像睡得格外踏实。 又......隐隐约约听到,《绿袖子》八音盒的声音,声音干净清脆,婉约轻柔,浪漫又梦幻,仿佛能洗涤尘世的浮躁...... 闭着眼睛的人,笑了笑。 几缕烟灰白光影让她的睫毛颤了颤,后背是陈野铿锵有力的心跳,还有沉又重的怀抱。 这里条件简陋,看不到那些华丽的窗帘,同样的,那里也看不到这样灿烂的阳光。 陈茵脑袋动了动,后面的人马上睁开眼,忍不住地皱一皱眉,手臂紧缩,“陈野。” “陈野,你看见太阳了吗?” “......”他没说话,只是又把头往她脖颈间凑一凑,等一秒,“你喜欢?” 轻声回答:“嗯。喜欢。” 陈野把人转过来,手作枕芯,托着她的脑袋,眼底一片清明注视她,“为什么喜欢?” 低低呢喃:“我没见过。” 陈野微微蹙眉,陈茵抬手给他抚平,解释:“我没见过。朝阳与你同在。” 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强调:“我没见过。” 报纸上讲,人间虽美,再无九三。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浪漫的时代。 她找个舒服的位置,“小野,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黑又厚的头发弄得陈野掌心很痒,缩了缩,如漆如棋直勾勾。 因为—— 我不曾见过,当我醒来时,你终于在我身边。 * 陈野站在天台。 这个国家暂时被解封。 机场那边有很多想要逃亡的人,三个美国佬被优先安排登机。 身后包裹严实的人被拦住,“你一个人?” 十五分钟后。 一架从苏丹飞往美国的客机出现在空中。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三个美国佬正在享受美酒佳肴,一道帘子后面是经济舱,靠近窗户的乘客安逸地整理自己衣服,一小孩贴在窗口,云朵又大又白,那边穿透云层时,不远处有一点折翼锥三角形状,黑黑的、阴恻恻掠过,激光照射机毫不费力捕捉到那辆客机,小孩眨了眨眼睛,想要看个仔细,激光制导导弹引导头立即接收到回射的激光。 显示屏上‘十字星’成功瞄准目标。 人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轻轻一摁,尽管那架客机以每小时900公里速度飞行,可导弹好像长了眼睛,射过云层死死钉住目标。 一条白色绵长尾迹云流线朝那架客机撞过来。 嘭地一声......两架飞机相差十五秒,折翼锥三角形状战机以1000公里时速俯冲而上,高兴地在万米高空中转了三圈,看着那辆客机在空中解体,喷火,陨落,乌代激动地摘下氧气面罩,喊叫两声,又俯冲而下。 殊不知F-117A有个致命的弱点,无论如何也隐形不了炸弹舱门,所以在他打开的瞬间,P18预警雷达和S125火控雷达同时锁定F-117A,大东摁下按钮,乌代将飞机倾角拉高,抬高鼻翼,侧身闪过,第一枚弹火呼啸而过,就在乌代要做出反击时,第二枚导弹朝着机身腹部喷来,即时就近引爆,在空中炸出两万片金属碎片,F-117A被劈中,坠落。 陈茵手里握着剑,听到声响,抬头看去,与此同时,凯文也顺利拍到照片。 * 瞧着国家乌烟瘴气,布尔汗打算举国上下同欢一下,鹰市照旧大开。 同邀各国爱鹰人士。 竞技场内偌大的笼子里全是鹰,倒是没有咆哮挣扎,有一驯鹰师在里面手里还拿着吃食,一只鹰站在他的肩膀上,目光矍铄。 美姐递给她一杯水,“你会击剑吗?” “谢谢美姐。我会一点。” “太好了,来比一场,怎么样?” 迟疑一会儿,她点点头。 陈茵把衣服脱了,准备换上击剑服,荷美已经换好,进来帮她,“看你气色不怎么好?那小子少你吃穿了吗?” 陈茵不好意思讲,“没有,只是我不太适应那边气候,鼻子和身体会干会痒。” 荷美了然,见水杯空底,又给她倒了一杯果汁,递过来,陈茵恍然想起饭店那家也是这样的饮料,前车之鉴,她擦过荷美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干嘛,怕我下毒?” 荷美喝一口。 陈茵有点尴尬,犹豫上前,“我之前喝过,然后我身体就不太舒服,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对不起,美姐。” 荷美瞧一眼手中果汁,“这饮料是苏丹最受欢迎的,但是一般是不建议和金色圈rou一起食用,不然……” 美姐语气耐人寻味,陈茵心中有数,跳过话题,跟她讲:“美姐什么时候学的击剑?” 荷美微微一笑,不太想拆穿她,“记不清了。” “学着玩玩,消遣消遣时间的。” 陈茵穿了半天,这衣服又厚又重,突然就不太想穿了,打量一眼美姐,还是硬着头皮穿,幸好这室内不热,否则感觉会憋坏。 荷美把手线金属夹子夹在她衣服上,将手线的三头插在拖线上,固定她衣服后面的铁环,把佩剑递给她,陈茵顿愕,她很熟练,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戴好面罩,手持佩剑,学着周清焰的样子,右腿微微屈膝迈开步子。 听到声音,“En garde(就位)”,陈野插着兜从那边不紧不慢走过来,还有阿卜杜勒叔叔。 荷美刚要戴上面罩,那边陈茵费劲地脱下面罩,叫声杜勒叔。 “阿茵也会这个。”阿卜杜勒问。 她捋捋头发,脸被憋得有点红,陈野从上到下观摩她,没说一句话,“学院活动组织的,跟同事们一起玩过几回。” “那你可要当心了,你美姨可是高手。”阿卜杜勒笑看荷美。 荷美不满地啧一声,“都叫我姐,你一来就把我辈分喊大了,去去去。” 杜勒摊手,与陈野退到一边,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瞥一眼桌子上的果汁。 “Prêt(准备)。” 陈茵还有点小紧张,戴上面罩,眼睛透过网子像是要看穿,尤其杜勒叔说的那句话就是钉在她心口。 “Allez(开始)。” 佩剑的计分方式是上半身得分。 也就是说,当对方劈中另一方上半身任何部位,那人就赢一分。 两人同时侧立向对方,曲臂,剑尖直指向上,护手盘靠近嘴唇,然后伸臂使剑平指向对方,敬礼完毕。 陈茵稍微提起脚尖,身体重心前倾,脚掌跟着躯干移动,犹如一个刀未开刃的武士,步子迈得太小心,想是先试探对方比起她不知道多么规范的动作。 面罩之下的荷美扬起嘴角,猛地起跳,离地几厘米处,右脚迈一大步重心下移扎稳,剑四十五度直攻击向她,陈茵惊一秒,重心不稳地身子朝后仰去,手臂抬高,剑尖朝下,挑劈,点手荷美,零点零一秒,她的身子朝后弹飞出去。 连连后退,面罩下的人气息微喘。 哔地一声,陈茵那架计分器亮起红灯。 连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得了一分,荷美朝她竖起拇指。 阿卜杜勒鼓掌:“没想到阿茵也是高手。” 人扭过头来,陈野笑着冲她挑眉。 信心满满地准备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