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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躬身长揖,“谨遵六姑娘之意。”吉康哑然半晌,抓抓耳朵,“祥丰你好啊你,趁我不注意,跟六姑娘套近乎,一下子就能跟着六姑娘做事,乐得心里开花了吧?”祥丰直起身,憨得一本正经,“你眼红你可以跟来,记得跟堇大先生说一声,不然你师父肯定罚你面壁。”面壁,当然不是面对墙壁那么简单。节南笑着催,“吉康,立刻回去禀报,好让人尽快过来,我这儿急需用人。”吉康抱拳就去了,没有真不满。说到底,就是自己人分两组较量,龙潭虎xue也成趣!第441引放水无耻祥丰想起商娃来,“还要送花花过去吗?”“既然多了帮手,那就不用了。”不再死要面子的节南,忽觉肩上担子一轻,背着花花更无忧,“而且,这个小家伙实在是我的福星呢。”木兰辞,是吧?“祥丰,你知道鲲鹏书铺么?”节南拎着花花到外面花园,在小家伙腰上栓了条很长的腰带,另一头卷在她自己手里,然后放他去玩。看起来不大良善,然而事实说明,这做法是切实有效的。祥丰不知节南是跟某九学的,只觉这种方式像极杂耍人带着小猴子,忍着笑答当然,“昆大是丁大先生的师兄。”节南虽知昆朋学识渊博,倒没想到身份这么高,难免觉得奇怪,“那就是你们师伯了,怎会一人留在大今?”“不是一人。鲲鹏庄就在城外,和雕衔庄一样,专做版书刻画,比大今官府做出来的版子精良得多,正天府在内的三道六府多求上门来做书,生意比雕衔庄还忙,而且又是旧阁在大今的总庄,统管大今买卖。”听完祥丰的话,节南好笑,“所以鲲鹏书铺是昆大的兴趣?”至少知道大今的文心小报从哪里出来的了。文先生果然想得快,“如果六姑娘常常看到昆大在书铺里,肯定是冲着您去的。您是丁大先生的接班人,您的安危事关所有人的将来。”祥丰突然正经起来的尊敬语气,让节南才觉着轻的双肩又猛地被压了重。她才想讪笑,忽而记起丁大先生交班时说过的话。他说,为了不沦为他人的工具,才要关掉文心阁,彻底抛却半官半民的敏感地位。那时她还不知道隐弓堂,如今才觉丁大先生极可能已经碰到了隐弓堂,而非泛指。所以,隐弓堂的势力也进入了南颂朝堂的意思么?再想到刘睿他爹刘昌在,那位只爱做学问说学问的员外老爷,书香门第刘氏的庶子,盛文帝的影子长风,隐弓堂的一员,三重身份这个真相,其震撼丝毫不亚于生她那位带给她的颠覆感。不过,这倒也帮她解了一些疑惑。刘睿为何没有考状元,转而娶了萝江郡主。而当初她追刘夫人问她爹的死因,却原来问错了人,应该找刘老爷问才对。只是刘夫人究竟无不无辜,她已无法断定。有机会,要找丁大先生问清楚。节南这么想着,对祥丰道,“请你问昆大要一份正天府一带的地图,越详尽越好,山水版那种最好不过。”地经,地图,有简单线条勾勒的,也有山水画绘实景的。“果然六姑娘已有线索。”若说画像中的桑节南灵气逼人,让他们这群小的心生倾慕,听吉平吉康他们说起的桑节南霸气逼人,令他们一扫对前路的不安,而眼前的桑节南,也确实让祥丰不知不觉充满了信心。“先从能想到的地方着手,生辰盒子上的图最为明显,若可以找到实景,肯定就近了一步,其他的可以到那儿再想。”见花花奔向鱼池,节南立刻把腰带卷起几圈,算好花花的胖手碰不到水面,看小家伙奋力向前,她却挑眉刁笑,“花花不是说了,旦辞黄河水,暮至黑山头,咱们得找到那条河,往反方向走,再找到那座山,等太阳下山,然后——”然后,应该会有下一个线索。--------------------------------吉康找到王泮林的时候,正是云和社打进一个球的时候,喝彩声远没有江南各城看比赛那么喧闹,也没有盖过门楼上那群大今贵族的叫好声。吉康转述了节南的话。王泮林听后,笑对堇燊道,“堇大这下可放心了,小山已有接下文心阁的自觉。”“这个轮不到我担心,自有丁大想办法。”堇燊瞧不出王泮林的真情绪,但他知道这对小儿女之间的感情。虽然他从来没想过,小儿女这样的形容,也是可以很贴切得放在这两人身上的。毕竟,一个远得如天边云,一个霸得如三昧火,一般人难以靠近,不过反过来想,火烧云,也就彼此合适。“堇大说归说,心里其实也焦急。”王泮林转而对吉康说了几句,照节南的要求,分出些人手给她。“她不接,你接也一样。”堇燊没焦急。王泮林却摇头,“我若考上榜,就是官身,不能接大先生的班。而且,我还是安阳王氏。”堇燊轻哼,再开口却说地图了,“小山姑娘这都来讨人手了,很可能已看懂了地图,你还有闲心看蹴鞠。”王泮林回道,“不急,再说拖她后腿的人还在这儿,她能跑得了多远呢?”堇燊知道王泮林说得是崔衍知,“小山姑娘能向你讨人,也能把拖后腿的人甩了。”王泮林看堇燊的目光陡然新奇,“堇大原来也懂得忽悠。”堇燊没好气,“我不会忽悠,小山姑娘会。”王泮林又是摇头,“堇大这回却错了,小山不会的。她虽然放下面子要了不少帮手过去,但她一定会带上崔衍知。不为别的,就为一样。有京畿提点司的推官大人头前带路,她做什么都可名正言顺。那姑娘——”他说着就笑了起来,墨眼星闪,“她做事从来有后招,绝不会落空的,所以我这回要赢,就得先破她的后招,而不是破解地图。地图是死的,人是活的。”堇燊第一反应,“你这回不应该赢,而应该放水。”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就算谁都知道,年颜的死确实不能怪罪于王泮林,但那一刀又确实要了年颜的命,这笔糊涂账小山姑娘也是不得不清算的。于情于理,这位都应该输,而非像成翔府那会儿,把那姑娘算计得有命去没命回。“放水?小山即便不分去那些人,我都没把握赢她,更何况她和我如今的力量平分秋色——不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