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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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问”，仅若投湖之石，涟漪泛泛，杳杳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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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大考官，劳驾，我有点饿。”

    秦究转烟的右手停下，用滤嘴敲了敲木头桌面，左手支着下巴偏头望向游惑，嘴角带笑。

    整个人依旧是常惯的漫不经心，让人一眼分辨不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烟被怼到了一个夹持舒适的位置，没发出声响。

    游惑下敛着眼俯视，一瞬间觉得秦究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与未点燃的烟很配。

    02

    随意挑了份套餐付好款，游惑把手机重新息屏，冷冰冰的话语从唇间蹦出：

    “等着。”

    他撩眼看了一下秦究，随后目光再次下垂，手机一角不紧不慢地扣了扣木桌边缘。响动在寂静的禁闭室里显得很大声。

    “你折腾出那么大动静，就为了说这个？”

    “不然呢？”秦究挑高了右眉，“大考官，你要知道，我清理的那个化学考场，除了浑身冒泡的怪物，就是被腐蚀成焦黑色的草了……”

    话说到一半，秦究便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眉挑得更高了些。

    “还是说我的大考官在期待什么？”

    他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下颌骨，声音放得又低又沉，含着模糊的撩人笑意。

    “上上次，你三天用了6小时，上次，你一天用了3小时，这次你五天用了8小时。”

    游惑话语里有些自己也未察觉到的烦躁，他抬手捻着耳垂，浅棕色的眸子与秦究的深黑色碰撞了几秒。

    秦究没有移开视线，却也不再动了，懒散地轻笑了一声道：“亲爱的，你这是在夸我吗？”

    “虽然又含蓄又委婉，但不得不说很符合大考……”

    “秦究，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游惑很少见的语气冲着，音量抬高。重敛回去的眼睫轻颤，像在隐忍着什么，双眉已然锁死。

    “想死你现在就说，我亲自动手，用不着你这么来回折腾。”

    秦究看着考官A话毕后就抿起的唇。淡樱色被紧绷成一根直线，宛若正在处理一个超级棘手的大麻烦似的满脸不耐烦，浑身上下一溜儿“嗖嗖嗖”冒出冷气。

    但秦究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冬雪春融的特殊气味。

    他的大考官啊，大概从来没发现，他在乎谁，身上的刺就扎谁。

    越在乎，扎得越狠。

    03

    秦究撂下了手里的烟，像一只晒饱太阳的狮子，他懒洋洋地撑着桌面起身，一边缓步靠近游惑，一边拖着调子说道，

    “大考官，我只是动了会儿脑子，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清理方法。”

    “监考官无权禁止考生积极思考，踊跃清理，为系统分忧吧？”

    那根未燃的烟，在桌面上来回滚了两秒，停住不动了。

    04

    “拿这话骗鬼去。”

    游惑抬手，抵住某人不断贴近的胸膛。

    “没骗鬼……我有分寸”秦究微微低头，鼻尖亲昵地与游惑相蹭。

    上行至腰际的双手，一手侧握轻轻揉捏，一手将一丝不苟束入腰带的衬衫下摆慢慢扯出，然后撩起探入，徒留一截小臂在外，凭生暧昧。

    略带薄茧的五指来回抚摸着块状腹肌的隆起与凹陷。

    指甲刮划，掌心下摁。

    “之前坦白过了，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其中就有一项是尝试从内部干扰系统。”

    揉捏侧腰的手向上移去，靠近游惑抵在秦究胸前的手。松动，绅士一样地握住，拉起，触碰唇瓣，再引导着放到肩上。

    两人之间最后的阻隔消失。

    “你知道的，这样做很有效。”

    秦究右腿强势抵入，带动上身前倾，热度透过布料传递。

    这下距离彻底归零，甚至隐隐为负。

    “一个草草清理的考场，既符合它那套‘引以为傲’的规则，又能埋下无数隐患。崩溃，或者再也无法进行考试。”

    “有一点小危险是没错，但也可以称得上是最优解之一了吧，大考官？”

    未得到回应，秦究肩上那只手的拇指在游惑虎口提醒似的摩挲了两下。

    对此，游惑勉强从喉咙里出了一个单音，不知道是“哼”，还是“嗯”。

    秦究感受到搭在肩上的手终于发力握紧，他勾唇笑开。掌心放过游惑的手背，后绕再斜向上，按住游惑冰冰凉的后颈。

    游惑霎时觉得自己被一片火烧云撩了一下。他另一只手下意识紧紧扯住秦究前臂的衣料堆叠出的褶皱。

    灼人的热顺着脊椎一路飞速向下，又一路飞速向两旁扩散。

    细汗瞬间从后背渗出。

    “大考官，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再浪费下去的话，某个讨人嫌的系统恐怕又要在半途吱哇乱叫了。”秦究眯眼看着游惑刚才逐渐变红的耳廓，和顺着脖子向下漫延的绯红。

    他偏头与游惑错开鼻尖。

    双唇近在咫尺，某人却停了动作，带着点戏弄意味注视游惑清浅的眸子。

    温热的气息扑满敏感的樱色唇瓣，“所以说，大考官，我可以吻你了吗？”

    “我现在是真的有点饿。”

    “让它叫。”

    游惑短促地嗤笑了一声，闭上双眼，向前靠去。

    柔软相碰，看不见的火花四溅，点燃了战斗的第一根引线。

    05

    火漫.山烧。

    唇的碾压与舌的纠缠。交换，吞咽。

    水声回荡在耳内，绵密且清晰，将一切急促隐颤的气息掩盖。

    后颈的手，一下一下，顺着节奏揉捏。

    像安抚，又像威胁，带着和秦究一样的矛盾特质，压得人不能后退分毫。

    衬衫扣自下而上依次解开，冰凉的空气与皮肤接触，带来肌rou不受控地绷起。

    考官A常年严严实实裹在一身制服下的皮肤白得惊人。肌rou线条并不夸张，消薄紧实，覆盖在骨骼之上。

    秦究放过游惑被蹂躏成艳红色的双唇，开始向下吻去。

    下巴，喉结，然后是锁骨。舔舐、吮吸、啃咬。

    游惑因为缺氧而仰头大口呼吸着。

    面颊及侧颈与秦究柔软的发摩蹭，独属于秦究的气味通过嗅觉带来可靠的安全感，这让一直踩着钢丝独行的游惑忍不住想要停泊。

    “秦究，别留痕。”

    他后靠到墙上，放松地半阖着眼，享受那些对他来说，痒大于疼痛的标记。

    06

    “大考官，放松。”

    秦究手指离开，牙齿咬上游惑耳垂。

    游惑rou眼可见的颤了一下。

    即使扩张的时间漫长到游惑都忍不住主动开口邀请，秦究依旧进入地十分缓慢。

    他把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的刘海后抓，露出饱满的额头。无遮挡的眉眼显出比平时更凶险的野兽气息。

    不平的脉络摩擦，形状勾勒。

    异物感强烈地有点让人无法忽视。

    游惑扯了把快从肩上滑落的衬衫，仰头追逐秦究的唇，试图借着亲吻转移注意力。

    排号为A的主考官，系统里的最强战力，此时唇色深艳，满身汗湿，呼吸急促。

    他却偏偏还要强硬地在混沌里绷起一根神经，抑制住身体本能，将紧缩的自我保护，硬生生转化为松弛的包容含纳。

    游惑对于在乎的人，好像永远都无下限。

    如果我以一个孩童的身份闯入他的生活，恐怕会被溺爱到比现在还无法无天吧。

    秦究忍不住遛了个神。

    07

    游惑向来不爱出声。

    狭小的禁闭室里，往往总回荡着秦究不紧不慢的撩拨和游惑压得很短很低的喘息。

    不应期里的游惑显得有些空泛。

    秦究看他恹懒地靠坐着，贴上来轻吻游惑的右肩，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大考官，前几次交流，我都那么有诚意了，你是不是也该向我摊摊牌了？”

    “比如说，你的计划是什么？”

    大考官外向的保护，让秦究既为自己独获的“在乎”而欣喜，又为自己因此被隔离在危险圈之外而心烦。

    他想与他同行，就像在那个岛屿上一样，系统藏在北极兔里咬牙切齿，他们是比一切搭档更加默契的“对手”。

    08

    游惑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秦究在游惑不应期的尾声里开始冲刺。

    敏感的身体很快就再次将近潮满，秦究被一下一下地咬着，越来越紧。绯红染遍游惑白皙的皮肤，眼皮下掩，已经快要完全阖上。

    秦究却突然而然停下。

    只差一点。

    来势汹汹的潮水，不甘不愿，开始缓缓后退。

    游惑极其克制地动了动，雾蒙的浅棕色眼眸望向挑眉笑着的秦究。

    禁闭室里灯光昏晦，洇湿的湖泊却流光溢彩。

    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秦究注视着大考官水汽浓重的眼睛想道。

    “大考官，难受？”

    “那个计划，你告诉我，我就继续。”

    秦究的声音放得又轻又柔，语气间全是蜜糖般的诱惑，仿佛塞壬的歌声。

    游惑看了秦究一会儿，声音沙哑：“你现在像个反方卧底。”

    “那我这次能卧成功么，大考官？”秦究顺着话逗弄似的问。

    “不能。”

    09

    抛高，然后落下。

    宣泄成了奢望，落差感宛若蚁虫，爬满全身。

    三番两次，纵意志力强如考官A，此刻也一副将近崩溃的模样。

    游惑咬着下唇，额头抵住手背。

    眨眼之间，咸苦的泪滑落，没入鬓发。

    秦究也逐渐从引诱，转变成威胁。

    “最后再说一遍……”

    摁在喉结上的手移向颈动脉。

    “滚。”

    话语被打断。

    10

    有些“问”，仅若投湖之石。

    那是披着“胡说八道”和“沉默不语”外皮的安慰与保护。

    争锋相对，他们来来回回，永无平和。

    秦究率先认了输。

    他低头吻上考官A的唇，挺腰抽送。

    积累过剩的快感，是覆盖高山之顶的皑皑白雪，厚重又松软，只要一点点的响动，譬如松鼠摘下松枝上一颗饱满的松果，譬如狐狸瞄准雪兔后精准的一扑。

    霎时雪崩爆发，声势浩大，不可抵御。

    游惑在十几秒内，完完全全失去了意识。

    而亲吻仍在继续。

    亲爱的，我好像读懂了那些层层叠叠的“涟漪”。

    11

    游惑拿起手机，距送餐员发来“订单已送达”的消息，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又34分钟。

    “我去拿餐。”

    他从禁闭室里出来，背手关上门。

    发尾和脖颈间有汗湿的潮意。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