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融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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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融冰
临近圣诞,城堡的长廊和教室都挂满了装饰用的槲寄生,礼堂的天花板飘下带着寒气的小雪花,但还没碰到学生们的袍子就会消失,变成一缕闪着光的青烟。
冬假前的最后一晚,礼堂在举办庆祝舞会,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
除了一些需要做义务劳动的学生,其中就有两个人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
四年级的两个男孩,格兰芬多的艾莫斯和斯莱特林的汤普森,在球场上大打出手以后,此时却异常团结。
他们已经懒得抱怨斯内普的不近人情,只想快点解决桶里的东西,也许还能赶上舞会结尾。
分针转过大半圈,他们抓着蟾蜍和老鼠内脏的手早就冰冷了,趁斯内普没回来,他们隔一会儿就去壁炉那里烤一会儿火。
临近八点,燃着红色火焰的壁炉忽然熄灭,然后跳动起翠绿色的火光。
面前的热气消失,汤普森低声骂了一句,听到壁炉里轰隆隆的响声。
“嘿!看这是什么!”汤普森跑回工作台前,两个男孩对着那声响几乎要躲到台子底下去。
下一秒,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壁炉里摔出来,那人低声呼痛,坐在地上几乎起不来。
是一个女人。
从魔药教授办公室的壁炉里掉出来。
而斯内普推门进来就是这幅场景。
伊芙灰头土脸地站在那,黑色的丝绒裙被弄得很脏,裙摆上满是灰尘,还有些燃烧后的木屑灰。
她还弯腰揉着膝盖,显然刚从地上爬起来。
旁边两个男孩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听到另一边的声响又转头来看斯内普。
斯莱特林院长的动作同样僵住。
两个男孩又偷偷把眼睛转回去,盯着那个浑身黑色的“不速之客”。
居然有人能从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壁炉里钻出来,飞路网通到霍格沃茨了吗?
“滚出去。”斯内普走进来,把门完全推开。
发现斯内普在看着他们,两个男孩交换了个眼神,互相推着跑了出去,差点绊倒彼此。
办公室的门迅速合上,带起好一阵风。
两只耳朵赶紧贴到门上,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在此刻达成共识,他们脸对着脸,用口型交流。
——她是谁?
——没见过,有点眼熟。
——别说话了!听。
艾莫斯甚至忘了扔掉手上的蟾蜍,聚精会神地听着门内的动静。
办公室里,斯内普舒展眉头,“你怎么走壁炉来的?”
男人走过去拍掉她身上的灰尘,才注意到她今天看起来格外漂亮。
脸很白,嘴唇很红,棕头发卷成波浪,圆润的珍珠项链和她的眼睛一样闪闪发光。
“很漂亮。”斯内普接着说道,俯下身先亲了亲她的嘴唇。
“我试了试幻影移形,到你的…家里,然后用飞路粉到这里,我以为这时候没有人在这里。”
斯内普点头作回答,抱着她坐到沙发里。
他带她练了些日用咒语,不常用的也教了些。
圣诞前后,他的住所可以连接到霍格沃茨的飞路网也是他告诉她的。
“这是给我的圣诞礼物吗?”
斯内普挥杖,锁上门的同时设置防窃听咒语,收回手掀开她的裙摆。
黑色的长袜遮到大腿上,斯内普勾着边缘拉下来,看到她红肿的膝盖。
“对不起,我只是想早一天见你。”
宽厚的手掌揉着她的膝盖,掌心温热,而她的两条腿都很冷。
“我知道。”
即便对于他来说,从伦敦到科克沃斯也需要两到三次幻影移形,而伊芙只在他的陪伴下试过几次短距离施咒。
这么远的距离,多次的用咒,如果稍有分心,她会迷失在陌生的地方,甚至在过程中受伤。
“我不是在责怪你。”
斯内普似乎在酝酿语言,伊芙看出他的无奈,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过来。”斯内普搂着她的膝弯把她抱到腿上,“你贸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被相熟的学生认出可能会有损你的声誉,而在没有熟练掌握咒语的情况下,长距离地移动可能会透支你的体力,导致施咒失误,出现危险。”
女孩点点头,斯内普把她搂得更紧,接着说下去,“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见我,我都会出现,如果你想来找我的话,让我知道,好吗?”
“我不想打扰你。”
“不。你来见我,我很高兴,知道吗?”
女孩垂着眼,目光黯淡,唇上则是亮眼的玫红色,斯内普的眼神在其中流连。
“吃晚餐了吗?”斯内普问她。
“我和弗丽嘉一起吃了。”
“她知道你来这里?”
“知道。”伊芙把长裙放下来,重新遮到脚踝,拎着裙摆给他看,“她还帮我选了裙子。其实她想开车送我一段路,但是我们中午喝了点酒……”
“嗯……”斯内普惊讶于一个成年人和她一样,莽撞冲动,但他无法苛责一个孩子为了见他而跨越半个英国的赤诚,“很漂亮。”
“真的?”卷烫过的刘海杂乱地铺在她的额前,平时总是素净的脸今天看起来格外俏丽明艳。
“真的。”斯内普不自觉地提起了嘴角,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小脸。
湖水一样浅绿色的眼睛,嘴唇就像阳光照拂下的玫瑰花瓣。
任何美容药剂都无法再增添她的美丽,任何迷魂咒语也不能让他比此时此刻更沉醉。
怎么会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只为了见他就不顾一切。
今天还不是圣诞夜,但克琅奇小姐一定是他此生难得的无价珍宝。
“乖孩子,很好。”斯内普亲吻她的额头,目光缓慢地往下挪,接着轻轻地吻她的眼睛。
她很少化妆,眉毛嘴唇都描画得这样认真,斯内普甚至看出来她的右眼眼皮上多点了一颗痣。
她的眉眼挨得不是很近,但眼窝深邃,确实像一些他见过的美国面孔。
光看眼睛便觉得含着笑意,鼻子小而挺翘,嘴唇总是微微提起,无端让人想要亲近。
“我们不回家吗?教授。”
“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
亲近止于短暂的接吻,斯内普回到办公桌上安静地办公。
他做事很专注,坐到那里便没有再抬过头,等他放下羽毛笔,伊芙已经窝在沙发里半睡半醒了。
他突然想起去年万圣,他们情不由衷的第一次。
女孩坐在他这张办公桌上,漂亮的小脸因为忍耐疼痛而憋得通红,高潮时的呻吟一点也不敢泻出唇齿。
也是这样穿着整齐,格格不入地出现在他昏暗的地窖里,像一只误入荒野的鸟儿,无措又好奇。
伊芙在他出神的时候爬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斯内普微微笑着,伸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坐在这张桌子上……和我zuoai那次,你哭了。那很痛吗?”
斯内普并无避讳,然而她有些记不清了。
第一次和之后的很多次都一样,晕头转向地栽进他怀里,想被亲吻,想被抚摸。
疼痛感起初都很明显,但很快被快感取而代之,最后是长久的麻木和高潮的余韵。
伊芙摇头,无法说清那些眼泪究竟是因为什么,其实仅仅被他吻住嘴唇,她就很想流泪。
她的失眠来自于焦虑和无限黑暗的未来,失眠的夜晚,有时候她会幻想着斯内普的声音,抚慰自己的身体。
疲惫后她便安然入睡,对生死水的抗药性让她把依赖转向性爱,有时她觉得这很可耻,但无计可施。
躺在斯内普怀里的夜晚,她比任何一天都睡得更好。
她在依赖什么,在为何流泪,真的分辨不清。
“是因为喜欢你。”伊芙的手盖住他的。
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枚银戒,带着她的体温,圈住他的手指。
毫无装饰的一枚戒指,甚至没有任何工艺,只是一个银制的戒环,大小合适,戴在他的右手无名指。
斯内普翻过手掌,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S”字母。
“只有我这一枚吗?”
“嗯……是我做的。”伊芙贴着他的脸,期待着他的回应。
“我很喜欢。”
求婚不是这样求的,斯内普看着她扇动的长睫,猜到她在想什么。
“我也送你一个,好吗?”
伊芙不说话,手指抓着他的领口。
这种话不应该是问句,可是斯内普不懂。
他只是亲昵地握着她的小腿,拇指隔着毛线袜捏到她的骨头,像伊芙逗弄自己的小猫,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
当她知道斯内普与她之间相隔的不只是短短的几年,而是一整段人生,伊芙开始明白,为什么有时斯内普的脸上会浮现出这样的表情。
疏远的,冰冷的,陌生的。
像在看一件死物,手掌轻抚,眼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怜悯。他在恐惧死亡,还是在留恋过去?
她很想知道,但也明白斯内普只把她当一个有点明事理的孩子,他对她有些微的责任感,所以爱总是和怜惜混杂不清。
斯内普对她有问必答,但大多数事情都一笔带过。
像她推测的和可以想象到的一样,斯内普会说,相对而言他更喜欢魔咒课和魔药课,无关任课教授,只是课业内容。说自己和格兰芬多的那些男孩(他提到卢平)有些恩怨,但他有仇必报。说他其实并不畏惧死亡的痛苦与冰冷,因为那发生在一切都已经了结时。
对于过往他不会赘述太多,那些都恍如隔岸的人与事。
斯内普像一块浮在热水上的冰,融化是一个绝不平缓的过程。他偶尔的失神就像一声声爆响。
她会害怕,觉得他好像对这第二次人生也并无留恋。
如他所说,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他见过更多天赋高超的魔药师、施咒者,或美丽,或干练的女性。
而她只是一个上到五年级就辍学,不知人生何去何从、回归麻瓜社会的巫师。
斯内普能对她产生什么感情呢?
他在她身旁时,伊芙总是忘了去感受那些拥抱的温度和力度,他不在时,她也没法找到丁点他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