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追云(五)捅破
41.追云(五)捅破
41.追云(五)捅破 托程沐远的福，苏云曼吃了不少小吃，肚子一点不饿了。 两人在附近的商圈逛了逛，苏云曼想继续拍照，程沐远便继续充当摄影师，气氛一片和谐。 等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回到中午没吃上的餐馆。 这次比较幸运，没那么多人了，他们取了餐，找个空桌坐下。 返回酒店时已经快10点钟。 从坐上电梯起，程沐远就发现了苏云曼的不对劲，走路慢吞吞，看着他时欲言又止。 程沐远从没见过她这样纠结，“你怎么了？有话直说，不用忍着。” 苏云曼瞥他一眼，低下头，囫囵道：“没，没啥。” 程沐远皱眉，对她当下的行为毫无头绪，回酒店前，他们之间一直都好好的。 抬手看了看腕表，两人明早的飞机，此刻夜已深，实在不是谈心的时候。 算了，回奉市再说。 程沐远将她送回房间，道了晚安，等门关上转身往回走。 陪苏云曼在长沙玩了一天，长沙的饮食大多重口味，衣服不免沾上一些气味，程沐远回到房间，先除掉衣物进浴室冲了个澡，之后拿起手机回复了几个工作消息，简单收拾了下皮箱，准备躺下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程沐远微愣，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苏云曼。 确切地说，是妆容没卸衣服未换，和白天一模一样的苏云曼。 程沐远穿着白色睡袍站在门内，见是她，神色不无惊讶，“怎么了？” 苏云曼回去以后坐立难安，某个疑问困扰着她，令她无法安心去做其它事。 在房间烦躁地呆了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出来找他。 苏云曼稍微组织了下语言，边觑着他的神情边试探地说：“我晚上没吃饱，现在就想吃x家的辣椒炒rou和猪油拌粉……” x家距离酒店30多公里，非常的远。 程沐远闻言愣了下，几秒后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确实是她能干出的事情。 快速拿出手机搜索，找到这家店的具体位置，他看了眼，然后抬手揉了揉额角，应道：“好，你先回房间，我换身衣服就去买，买完给你送去，你可以先洗个澡。” 苏云曼被一种不真实感包裹，呆呆地返回房间。 程沐远跑着出了门，等他裹挟着夜间凉气回来时，苏云曼开门，竟还是穿着那身衣服。 程沐远挑眉：“你是打算穿着它睡觉吗？” 苏云曼却并未理会他的调侃，她死死盯着程沐远手里的打包袋，思维滞涩，不可置信。 沉默了会儿，她鼓起勇气抬头问出了那个徘徊在嘴边，虽然觉得非常扯但确实想不到其它解释的问题。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程沐远愣了瞬，收起玩笑的神情，双眸直视她，“这么不明显吗？我已经追你很久了。” 如果只看表情动作语气，还以为是多稀疏平常的话语。 然而并不是，这句话对苏云曼而言无异于一颗炸弹，把她从里到外雷得外酥里脆滋滋掉渣。 即便已猜到大概，苏云曼还是被吓得不轻。 程沐远没料到苏云曼会在这个出差的晚上捅破窗户纸，不过纸既已破，便不能退却。 他快速思考着该如何与她谈感情，无意中瞥到她脸上的神色，思路中断。 “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是洪水猛兽似的。” 苏云曼瞪向他，心说你可不就是么！两人本该毫无牵连的，他却突然一反常态说喜欢她，他怎么就变了呢？怎么会喜欢她呢？太匪夷所思了。 但不论真假，苏云曼都从没想过两人能好，她早对他死心了的。 原本她连交集都不想有，无奈世事无常，现如今，他们俩的关系，只能是普通同事。 几秒钟的功夫，苏云曼渐渐冷静下来，说：“对不起，你喜欢错人了……我就直说吧，我们之间没可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她没有接程沐远买的餐食，她不饿，这其实就是个借口。 说完，她毫不迟疑地关上房门。 程沐远一身寒凉，手还没捂热就又被关在门外。 这回不仅身体冷，心也拔凉。 他静静地站立了会儿，最终弯腰将食盒搁在她门口，转身回房。 原本他打算回来以后再冲遍澡的，当下却完全没了心思，整个人一直沉浸在苏云曼刚刚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拒绝中。 其实，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向女生表白。 初恋是女方考到他所在城市，两人接触渐多，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第二段恋爱……他也非常被动。 喜欢他的女人很多，但他喜欢并且与之在一起的却很少。 程沐远不禁审视起自己，平生第一次产生怀疑，难道他很差劲吗？她竟拒绝得这么干脆，令人反应不及，当场失语。 他试着在脑海里回忆她说这话时的样子，神态平静，眉眼淡漠，不易近人得有一丝熟悉…… 想起来了，两人在那晚接风宴上重逢时，她就是这样一副拒他千里的模样。 那时他还奇怪，不明白这姑娘为何排斥他。 但后来随着两人的接触，他渐渐就把这事儿忘了。 现在，两件事又重新联系了起来。 那么，她到底为什么讨厌他？ 程沐远带着这个疑问，整晚都没睡好。 第二天，与程沐远眉宇间的淡淡疲倦相比，苏云曼似乎并未受到昨晚的影响，整个人看起来同平时没什么不同。 两人并肩前往酒店餐厅用早餐，路上少话。 苏云曼目不斜视，不肯与他目光相接哪怕一秒。 程沐远暗暗捏了捏鼻梁，有些东西到底是变了。 但他不会因此退却或后悔，他确定自己不想再和她当朋友了，他选择直面问题。 过去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厌，无论是行为欠妥还是言语失衡，只要是他的问题，他都愿意诚恳道歉并严肃改正的。 程沐远怀揣着浓重心事，在长长的餐台边走走停停，餐盘里却根本没夹几样，最后只随意夹了块椰蓉包，端了杯牛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