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觉得自己有外挂【下】恭喜打赢复活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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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何故死后第三个月。时间没有回溯。 宋居寒已经放弃考虑神是否眷顾他这件事了。 他喜欢上了睡眠,睡梦之中他会见到何故,那何故鲜活得简直不像梦境的捏造。有时梦醒过来他要发很久的呆才能确信:这才是现实,先前那个何故还在的场景不过是梦而已。 那么如果陷入长眠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一直见到何故了? 宋居寒决定了,他以后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了的话就去找何故,就去那个捞起何故遗体的湖里。 何故死后第五个月,时间没有回溯。 做出实在没办法就赴死的决定以后,宋居寒反而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起来。原来如此,刚失去何故那两个月他过得像行尸走rou一样,连走出何故家都需要努力下定决心才能做到,但是一旦给自己确定好一个可以追随何故而去的退路,日子立刻就有盼头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向死而生”吧,不知道原本是不是这个意思。 他像以往何故还在的时候一样,写歌,唱歌,抛头露面,甚至还能开办演唱会。只是不再“玩”了,欧太宁说他在守寡,他欣然点头,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嘲讽他,但也懒得再计较:说得也没错,他就是在守寡,怎么了? 宋居寒不是没想过用原始欲望来转移注意让自己别那么痛苦……但是他恶心。 到底什么时候去找何故?他与何故共度了七年,那就七年后去见他吧,宋居寒想。到时候他要穿一身漂亮的正装,提前调理好,让自己气色好看一些,到了黄泉让何故看到自己即使人到中年也还是个帅大叔。 何故死后第八个月,时间没有回溯。 七年也太久了,他能忍到那一天吗?宋居寒又改变了主意,还是过一年半就去找何故吧。何故离开时二十八岁,明明也就比他大两岁而已还总是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等自己也二十八岁了,就去找何故,他也要做老气横秋状。到了下面何故要是骂他怎么二十八岁就死了,他就理直气壮反问你不也是二十八岁就死了吗,我二十八岁死了有什么问题? 宋居寒有时会茫然地想:我是为了何故吗?他又不得不回答自己:不,我是为了自己。何故已经死了,我“为了何故”所作的一切事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要去陪他不是为了他,而是因为我离开何故实在是活不下去。 宋居寒已经能够十分坦然地承认自己离开何故活不下去了,准确地说是对自己承认这件事,倒是没有和旁人提及过……不然被他爸硬要安排什么心理辅导可就烦死了。 何故死后第十二个月。时间没有回溯。 擅自和何故单方面立下两年后去找他的约定后,宋居寒毁约了。他并不感到多么愧疚,理直气壮地想:我等不及啊,两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一年不行吗?一年有什么区别吗?我可是忍了一年啊。而且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来世,我要是太久不去找何故,岂不就会错过他?如果何故一直在下面等着我一起投胎,那就更不能让他等太久了。 他前一晚睡了足足十小时,早上起来再灌一杯咖啡,对着镜子确认自己没有黑眼圈或者别的什么憔悴的迹象,穿上正装开车去了绿螺湖。 他没有提前推掉今天的通告,不知为什么,出于一种隐秘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恶意,宋居寒很期待节目承办方等他等到焦急不安,被他放了鸽子,人人都痛骂他不遵守职业道德,却在数天后得知他的死讯的表情。 宋居寒有点担心司机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可疑之处偷偷给他爸通风报信。不过前段时间他应该也没有很表现出来对于失去何故的痛苦,毕竟一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下去陪他了心情就会愉快很多,旁人以为他终于走出了悲伤的阴影,但他自己知道那是因为他马上就要与那“阴影”彻底融合了。不过考虑到以防万一他还是没有让常用的司机送自己过去,而是随便打了辆车。 绕着湖畔行走并寻找哪里入水比较合适,宋居寒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只是普通地在散步,身边何故陪伴着他,不时被他的俏皮话逗笑。宋居寒猛地转头,身侧什么都没有,先前那何故就在身边的感觉不过是思念成疾的幻想罢了。 虽然已经决定就在今日赴死,但宋居寒在这一刻还是畅想起来——如果他姑且先活着会怎么样?何故的幻觉会越来越真实,能够被他看到、听到,与他交流,与他一起生活,别人看了大概会觉得这个人已经疯了莫名其妙和空气说话,事实上他也确实疯了。 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不过,和自己脑海中的何故的幻影一起生活太久的话,他会逐渐忘记真实的何故是什么样子,何故在他记忆中的形象会被他主观认为的那个虚影所取代。那么等他下到黄泉去见到何故岂不就完全认不出真正的何故了?开什么玩笑。 他要在那种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去见何故。 时间一点一滴走着,很快到了上午九点,是何故的遗体被发现的时间点——可能没那么精确,毕竟一年前的这会儿他也没心思一直看表——总之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宋居寒从较浅的岸边走进湖中,感受着微凉的湖水一点点淹过自己的双脚,膝盖,大腿,腰部。水流一波一波向外涌去,像是要把宋居寒推回岸边,整个人没入水中时宋居寒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像是有人在推拒自己,或是覆住他的嘴唇。即使已经一年没有触碰过,但他莫名的觉得像是何故。在浑浊的湖水中努力睁开眼睛——除了黑绿色的浑水以外什么都没有,宋居寒有些失望,但随即打起精神,期待着马上就可以前往那九幽黄泉与何故相遇。 何故,何故……我来见你了。 窒息的感觉很难受,身体的本能在催促宋居寒上浮,幸好他早就在身上绑了些负重挂件,不然要是明明想死却投湖之后自己游起来了那可太尴尬了。水流灌进耳朵里敲击着鼓膜让他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在说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那声音无比恐惧,无比悲切,可能是因为湖水的扭曲以及他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像是何故的声音。看来神还是眷顾他的,能够听着何故的声音溺毙,这和安乐死有什么区别? 11 猛地睁开眼睛,宋居寒第一反应是:我又做梦了吗?先前终于去那个吞噬何故生命的湖中寻找何故还没有真的发生,只是梦境中的一次“排练”吗?他早已不敢再期待时间倒流,只敢先想到自己只是刚睡醒,但还是抱着隐秘的期待打开手机……是一年前。 他想立刻冲下去追上何故,却过于激动以至于“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直到冲到楼下看到那个日思夜想了一年的背影,宋居寒像颗炮弹一样猛冲过去狠狠抱住何故,语无伦次地喊着他的名字,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运转起来: “刚刚摔倒在地上幸好没让何故看到,太丢人了。” “这不是梦吧?这不是做梦吧?也不是幻觉吧?” “是活的!” “时间倒流了吗?是上天又一次眷顾了我、眷顾了何故吗?” “难道说将时间倒流的触发条件其实是我的死亡?” “我真傻,竟然还等了一年!早知道死亡就能触发回溯早这么做不就好了!” 宋居寒掐了掐自己的脸,好像有点疼。他壮着胆子想把何故稍微推离些许好看清他的脸,又害怕这不过是一场幻梦,他只会看到一张被湖水泡得微胀的苍白的脸,对方却替他做了决定,微微推开他的身体,与他对视——是何故,货真价实的、既不是谁冒充也不是他的幻想的、温暖又柔和的、在呼吸有心跳的、因为被他突然抱住有些错愕的何故。“那个……居寒?你……” 神啊,神啊,宋居寒眼眶泛红,为了不让何故觉得奇怪努力憋住眼泪,毕竟何故可不知道另一个时空发生了什么。神啊,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你,但是谢谢你给了我挽回一切的机会。宋居寒在心里快速对自己知晓的所有宗教的神都表示了一波感谢,埋头在何故颈间哼哼唧唧:“何故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不对,不对,宋居寒的后半句假作撒娇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如果他就这么跟过去固然可以让李家父子忌惮,但也只是姑且让何故避免了这一起事件而已,并不能够除掉那两人,放任他们继续存在下去还是等于留着个不定时炸弹需要防备,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不止要阻拦这次绑架事件,还得要想办法办掉李家父子,得找个由头才行……对了!他在回溯前脑子里排练过无数次,后来因为以为没机会了就不再想起的那个钓鱼计划! 电光火石间想起还可以捡回本以为没用了的计划,宋居寒转而改口:“啊不对阿姨挺讨厌我的,那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何故点了点头:“行。” 直到何故已经坐上车他还在远远喊着:“要回来的时候喊我去接你啊!” 目送着何故乘的车稍远了些,宋居寒招了另一辆出租车:“跟着前面那辆车,别贴太近。” 司机显然有个007的梦想,闻言顿时激动:“好的先生,没问题先生,交给我吧!” 宋居寒知道回溯前的世界线里何故直到从孙晴家出来之前都是没事的,但还是多少有点不放心,一直跟在何故乘的车后面紧盯着车牌号,直到对方已经到了孙晴家并走进居民楼才姑且松了口气。 甩给司机两张钞票,宋居寒掏手机开始摇人。让跟班们带上望远镜、武器、发信器、窃听器、伪装的道具、赶紧去买何故身上衣服的同款过来,路上务必低调不许被人看出可疑,也不许对目标地点靠太近,藏到附近建筑里面盯着就行。宋居寒则让小江和自己一起进了楼道,在孙晴家所在楼层的上一层等待着。 将与何故身上正穿着的衣服同样的款式递给小江,“我现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可能会有一定程度的危险,但我会让人随时盯着,不会让你真的出事。当然,好处不会少了你的。”靠近窗边,宋居寒指指那个曾在另一条时间线里被他隔着监控牢记住车型和车牌的出租车,“你待会去找那辆车打车去何故家,路上别和司机主动攀谈就当自己是急着回家,发现司机绕路你也别忍着,直接跟他理论。” 小江:? 跟班们虽然不明白宋居寒突然开始cosplay特工的迷惑行为是在做什么,但见宋大少没有要主动讲解的样子大伙也就都没有多问,毕竟平日里厮混的时候各种迷惑行为就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 按照宋居寒的吩咐,小江换上和何故同款的那一身衣服,身上带着发信器和窃听器,等孙晴家两拨人不欢而散、李成星父子离开后再过二十分钟,下楼去打车“回家”。跟班们则分好几辆车在宋居寒给出的路线上不同节点等待着,“不要一辆车跟踪他全程,免得被发现端倪。我知道他要开的路线,我让你们报警了就立刻报警,别让他真出事。” 在通过窃听器听到小江跟对方理论的声音突然淹没在喷雾声里时,宋居寒不得不承认他松了口气:“小松,报警。还有记住这是你自己非要报警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权衡了一下自己对于小松的威慑程度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可疑程度,最终还是补充了一句“尤其别让何故知道”。 12 宋居寒思考了很久这三次时间回溯前后发生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共同点。 第二次回溯前他被吸毒的队友牵连了,一旦容留吸读罪名成立即使是宋天王也只有被封杀的份,第三次回溯前则是死亡——有时他会认为回溯的触发条件是他的不幸,并且越到后来越需要更大的不幸。但是他连失去何故以及自己死亡这种程度的不幸都遭遇过了,以后万一还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的话,到底要向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神”献上怎样的不幸才能让时间倒流呢?而且这样一来也很难解释七年前那次没头没尾的回溯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既然绑匪还是动手了,那么收拾他们就师出有名。可惜的是李家父子狡诈且谨慎,在另一条时间线都没能找到能证明他们是绑架事件幕后主使的铁证,但也不妨碍宋居寒挖出他们多年前干过的其他龌龊事来做文章。执行者和cao刀人都收拾完了,宋居寒这才是终于能够真正地放下心来,享受生活,以及将那个时间线里他曾经下定决心一旦回溯后一定要做的事情挨个完成任务。 比如现在。 何故疑惑地看着厨房台子上的一坨不明物体:“这是什么?”虽然看不明白成果,但周围一片狼藉和明显刚使用完还没清洗的烤箱、搅拌机、裱花袋和空气中浓郁的甜腻气息倒是可以推理出来:“居寒,你开始学烘焙了吗?” 宋居寒:“对……芝士蛋糕。” 宋居寒在心里骂自己:芝士蛋糕这四个字说得这么小声干什么,生怕何故听到了想起那一晚的事儿生气是吗?大胆点!宋居寒!要有负荆请罪的觉悟!“你,你先尝一点试试,虽然卖相不怎样但配方还是按教程来的,起码能吃。” 何故拿勺子挖了一点,“还挺好吃。” 宋居寒也挖了一勺尝尝,蛋糕胚有点烤糊了,虽然他把烤焦发黑的部分削掉了但剩下的部分还是带有些许焦糊味,芝士奶油则有些甜腻,一两口还好,再多吃几口就不得不配着茶或咖啡才能入口。旁边何故果然取了杯茶过来,就着解腻的茶一勺一勺吃着蛋糕,宋居寒弱弱地戳戳他,“那个,是不是太甜腻了?” “还好。” “我记得你不是特别爱吃甜——” “但这是居寒辛苦做的呀。”何故指指一边一片狼藉的作案现场,笑得眉眼弯弯,“忙活那么久做出来的蛋糕,不吃掉不就太不尊重劳动成果了吗?” “可是……就是个点心而已,觉得太腻了不用非要吃完……” “居寒,”何故忽然正色起来,“你是想复刻几年前的那个芝士蛋糕吗?” 他还是想起来了!他还记得为了个蛋糕被关在门外的那一晚!我完了! 宋居寒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可能就像考砸了想积极做家务来刷好感度、却突然被家长翻出试卷的小学生。何故定定地看着他,站起身向他走来——宋居寒震惊地发现这时候自己竟然第一反应是后退半步——然后被何故捧住脸,和他交换了个有些甜腻的吻。 “居寒……你真是……”何故似乎咽下了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只能轻抚着他的脸:“你这混蛋呀。” 听语气应该是没有生气!大成功!既然没生气,那么趁热打铁,把另一件也引爆好了,加油宋居寒,你可以的! “那,那你,”要开口吗?要接着说吗?真的不会挨揍吗?不对挨揍也没啥好怕的比起这个更可怕的是他不打我只是失望地看我……算了豁出去了!“你……这样的日子过了这么多年……后来我说喜欢你,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何故沉默了,只是捧住他的脸定定地看着他,宋居寒试图从那张认真的脸上判断出三分讥诮两分失望之类的情绪,可惜天之骄子宋大少从小的成长环境就让他没怎么点看人脸色这一技能。 “别这么紧张,我没有生气。” 如果宋居寒并没有经历过时间回溯前的那一年,此时他大概会有些微妙的不爽:谁紧张了?谁在乎你生气……好吧我是挺在乎的但怎么会紧张,你真把自己当我家长吗? 但多出的一年记忆让宋居寒既没有不爽也没有觉得自己应该不爽,也没能意识到微妙的可疑,只是继续紧张地等着达摩克里斯之剑落下。 “我刚刚沉默的这一小会儿是在回忆当时的心情来回答你……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你。” 可你喜欢了我那么多年都不告诉我……算了。 “我当时……并没有很抱有期待,我认为这又是玩玩而已,和七年前没什么本质区别的恋爱过家家。我想着等你忍不住了去找别人了,我就再次离开。”何故说着,双手逐渐下移,环住宋居寒的腰抱住他,宋居寒手上还沾着少许糖粉,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了回去。“可是我又一次玩不起了,我总会想万一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下去,甚至过一辈子呢……万一呢。” 宋居寒双臂搂紧了些,声音微颤,“那不是万一。” 何故被他紧紧抱住,脸只能埋在宋居寒颈间,传来闷闷的一声,“是啊,那不是万一。” “你当时还在喜欢我,是吗?” “……是。现在也是。” “但是你并不信任我,是吗?” “……是。现在不是。” 对方仍然埋头在他怀中,喉咙贴着他的胸膛,些微的震动令宋居寒心里痒痒的:“居寒,我现在和多年前一样的喜欢你,并且和以往不一样的是我会信任你,会对你抱有期待,会想要和你共度余生,会从你这里得到安定感,不会害怕什么时候失去你……我……” 宋居寒很想看看何故这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何故此人即使情意浓郁到极致也难以从他口中听到一句情话,此时这几句恐怕已经耗尽了他未来几年内的情话额度,肯定是已经羞红了脸不愿意被看到表情——看他耳朵已经红得跟西红柿一样了——这时候硬要扒开他看他的脸一定会让他羞愤欲死……一种微妙的恶劣癖好让宋居寒的双手蠢蠢欲动想要这么做,但还是强忍着克制着,任由何故深呼吸几下,猛地扭头走人,“你等我一下。” 何故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脸上红晕还是没有散去,但降温后好歹是可以见人了。他好像先前那番真情告白都没发生过一样,没事人似的镇定自若。于是宋居寒也跟着做镇定自若状——这对于万花丛中过的宋天王来说不是难事儿,但对于现在的宋居寒来说多少需要努力一下才能绷住脸不让汹涌的激动情绪把自己搞出颜艺。 两人一言不发地收拾厨房残局,出门散步,回家洗漱zuoai睡觉,若不是脸上若隐若现的红晕,光听他俩全程沉默不语还以为这两人不是刚真情流露而是刚闹了别扭。 宋居寒多了个奇怪的爱好,喜欢听何故的呼吸和心跳声,尤其是何故睡着了之后,他总要贴着对方的胸口,听着心跳声才能安心。好吧,好吧,他自嘲地想,从那个时空完全地走出来不是个容易的事儿,直到现在偶尔他早上醒得比何故早,看到对方的睡颜第一反应仍然是心悸而不是心动,会神经质地探对方鼻息、体温和心跳,得到显而易见的答案才能松一口气。 哼,凭什么只有我一人困在那个时空里,我要把何故也一起拉下水!宋居寒磨了磨牙,想着以后要像个老妈子一样监管着何故作息规律不许熬夜,要恶补营养学知识给何故制定严格程度堪比Vanessa的食谱……今天的芝士蛋糕姑且先不算。总之绝不让他做一丁点会折寿的事情。 宋居寒挽着何故的手,用目光描摹着他的睡颜,心里想这也太幸福了吧,世上还能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真不想睡着啊,睡着了可就见不着这些了,搞不好还会梦见另一个时空经历的那一年…… 何故忽然睁开眼睛:“你还不睡吗?” “干……干嘛啦,我激动得睡不着不行吗,你不是也还没睡着吗?” 何故叹了口气:“是啊,失眠。” 宋居寒紧张起来:“失眠多久了?白天有没有补觉?有没有对精神有影响?” “不……我只是……”何故又把脸埋到枕头里去了,“现实太美好了……我舍不得睡着。” 宋居寒扑上去亲他。 两人被窝里滚着胡闹了一会,原本还有点睡意也散了。何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宋居寒记得这种眼神,多年前他曾被这样的眼睛注视过,想到这里却又令他心中微痛,伸手蒙住何故的眼睛轻声道:“睡吧,睡梦中也会很美好的。” 睡吧,醒来一切都和以往无异,无事发生,没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