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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易惜抬眸看去,泪眼模糊中,她看到那人浅淡的眸和紧抿的唇。她哽咽了一声,借着酒劲,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眼泪鼻涕全擦在他的肩头,她不管不顾,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欢喜。“徐老师,你快救我。”这一拳用了不小的劲,右手拳峰位置还有点麻。徐南儒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伸手拉过易惜的手腕:“走吧。”易惜乖乖的任他牵着。易云钊擦了擦嘴角,从地上站起来:“站住。”徐南儒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他:“有事?”疏离且冷漠。“把她留下。”“她不想跟你回去,看的出来吧?”易云钊咬咬牙根:“我是她哥,我是带她回家!”徐南儒在他的怒气中勾了勾唇,可那笑意极具讽刺:“你还知道你是她哥?”你还知道你是她哥。易云钊扶在车门上的手抖了抖,万千话语似一下子哽在喉咙处。徐南儒也不多什么,拉着易惜便朝自己的车走去。车子渐渐开离了那个地方,易惜靠在窗边,看着后视镜上越来越小的易云钊。她收回了目光,摸了一把被风吹的发凉的脸颊:“徐老师,我们去哪里。”徐南儒:“回去。”易惜晃了晃脑袋:“回去……那我们回你家好不好,我今晚住你家好不好。”“我送你回你家。”“我不要!”易惜伸手要去抓他的手臂,然而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他在开车,于是她又怯怯的缩了回来,“我想住你家,我想跟你在一起。”“易惜……”“你明明都记得的。”她轻声嘟囔了一句。徐南儒微微一顿,看着前方的眼眸深了深。“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明明记得的不是吗。”易惜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的侧脸,“你记得我们以前见过面的对不对,九年前……我念初一的时候,你当过我家教的啊。”“那时你说过,要勇敢,要努力……还要把他狠狠的欺负回去,你说过的吧,老师,你忘记了吗,但是我都记得啊……”易惜喝的很醉了,她一直质问着他他是否还记得过去那一年的时光。徐南儒看了她一眼,后者又开始流眼泪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哭了。“别哭了。”“那你记得吗……”“眼泪擦了。”“那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好,我记得。”易惜瞪眼,一下子拔高了声音:“那你为什么假装不记得!”徐南儒依旧冷静:“我从来没说我不记得。”“可是……”“但我记不记得,有什么要紧的。”易惜一愣:“不要紧吗?”徐南儒:“过去了那么多年,记那么深做什么。”“不是我想记那么深!我也早忘了!可是,可是谁让我再遇上了你。”易惜说着说着整个人又丧了,“谁让你出现在我们学校,谁让你当了我老师,你说你是徐南儒的那一刻,那些记忆就自己跑出来了。”“老师,你记得不深吗,不深的话……你打他干嘛。”红灯。徐南儒停下了车,外面世界喧哗,车内却安静的似乎静止了一般。易惜突然凉凉一笑:“他是我哥,他要带我回家你打他干嘛?你打他,难道不是看到他欺负我想起了他曾经差点把我强jian了的事吗。”绿灯。徐南儒没开动车子,后面有司机鸣笛催促,好久后,他才似惊醒般踩了油门。是,他刚才看到易云钊把她按在车门上,看到她哭,一下子就联想到不好的方向。“是我刚才想多了,我想,他现在不会那么做。”“他当然不可能再那么做!”易惜眼中满是嘲讽,“他敢吗他,如果还会发生一次,那这次就不是出国不能回来那么简单,我非把他弟弟隔断了不可!”这么说着,可她的手还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微微颤抖。她不怕了,可是,幼年时那个场景还是时时刻刻能像一只恶心长蛆的手一般掐住她脖子,多少午夜梦回,她都浑身冷汗的从床上惊醒。“老师,没有人相信我。”易惜伸出手,很轻很轻的拉住了徐南儒的衣摆,“那时,没有人相信我,只有你,只有你相信我了。”“只有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车子继续在路上驰骋,路灯建筑流光般往后倒退,那片绚烂中,徐南儒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女孩,那时她蹲在房间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像个没生气的洋娃娃。他记得她抬眸看到他的第一眼,小孩哭了,眼泪如泉涌,就跟现在一样……慢慢的,拉着他衣摆的松开了,副驾驶位上的人嘟囔着,渐渐没了声音。车开进地下车库时易惜已经彻底的昏睡过去。徐南儒不喜回忆,但还是在这一路上想了很多。他拉开了安全带,侧眸看着歪着脑袋睡觉的易惜。妖冶肆意被泪水冲没了,眼前的人像个吃不到糖,哭累了才睡过去的孩子。每个人都不像表面那面肆意洒脱。徐南儒抿了抿唇,下车绕到副驾座前,屈身把她横抱了出来。第16章槐南一梦易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头很痛,眼睛干涩的睁不开。等到眼睛终于可以接受眼前的光亮,她才意识到这里是徐南儒的家。他家总是干干净净,所有的物件摆放都有特定的位置。易惜伸手揉了揉太阳xue,昨晚的思绪渐渐清晰。昨晚其实她没有喝到断片的程度,所以每件事都是记得的,易云钊来酒吧要把她带回去,在他强迫她上车的时候,徐南儒出现了……易惜朝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徐南儒的身影。昨晚,他说他是记得的。她没听错,也不是做梦,他真的是记得的。“滴。”玄关处响起开门声,易惜偏头看去,只见徐南儒拎起一大袋东西走进来。今天他穿的很休闲,运动衣运动裤,看上去温和多了。“醒了。”徐南儒换上拖鞋,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向厨房。易惜抿了抿唇,心里有些矛盾。关于她过去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就连她最好的朋友林敏和黄薇她都只字未提。他记得,她既开心也不开心。那是她的梦魇,她花了好多年才把它压到心底。可徐南儒是她的梦魇中唯一的光亮,她想抓住这点光亮,不管是十几岁的易惜,还是二十几岁的易惜。“徐老师。”易惜从沙发上下来。徐南儒没有回头,只是在整理从外面买回来的午餐:“昨晚你叫不醒,我不知道你家密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