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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将她失去的血rou一点一点生回来。她无家可归,师父便收她为徒,从蓬莱到罂粟谷,一路上她再三恳求师父教她医术毒术,师父却就是不肯。她气不过,跪在师父的草庐前,含泪问道:“沐师兄和应师兄,一个学医,一个学毒,师父尽是倾囊相授。为何对我却什么都不愿教?是我资质太差,让师父失望吗?”师父是个和蔼慈祥的老人,眉宇间总是缭绕着浅浅的忧愁,一看便知是饱经风霜的人,经历过许多并不美丽的故事。亦或许,师父其实并不老,只是忧思催人老,才显得上了年纪。他扶起夏舞雩,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不是老朽不教你,而是不敢教啊。雩儿,你戾气太重、执念过深,若学医,下不可医人,中不可医心,上不可医世,愧对医者仁心;若学毒,便是蛇种血性,为祸人世;而若学武,只怕江湖上便要出个索命罗刹,人人避之不及。所以,我便将调香术尽数教授给你,学好这本事,便是有一技之长,想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不难。”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哪里想要过好日子?曾经她的日子是那么好,却被毁得支离破碎。她只想要报仇,这是她唯一想做的事。调香术,能帮上她的忙吗?她很沮丧,甚至一度想要离开罂粟谷,另投高人门下。但应师兄的一番话,改变了她的想法。应师兄说:“这世间的手艺效果可多了,你当医术就只能救人,毒术就只能杀人,调香术就只能娱人吗?错,大错特错!”他双眼发亮,盯着她信誓旦旦:“哥告诉你!哪怕是调香术,也能变成无形中取人性命的利器。只要你肯研究,就会发现万变不离其宗!”于是,她信了。她安心留在罂粟谷,努力的学习调香术,每日起早贪黑,豁出一切心力钻研调香术的精髓。一年、两年、三年……她将各种香料搭配使用,一次又一次的试验、摸索……功夫不负有心人,调香术在她手中演化为无法想象的绝门手艺。从此之后,她能用香料医人,亦可用香料杀人。初出江湖,血雨腥风,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她总是充满厌弃的冷笑,艳丽如妖魅,朝她要杀的目标勾动兰花指。“我要勾走你的魂……”这成了每个死在她手中之人,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久而久之,她名声大噪,“勾魂娘子”的名号传了出来,渐与她二位师兄“妙手佛医”“辣手毒医”之称其名。无人知道勾魂娘子的真面目,只知那是个极美的女人,美到令人脊背发冷,美到充满毁灭和死亡的气息。勾魂、勾魂,这二字之义,从来不是形容她勾魂摄魄,而是说——她就如地狱的无常鬼一般,勾人魂魄,将人打入无间黄泉,永不超生!“织艳姐?织艳姐?”若情在耳边轻轻的喊她。夏舞雩凝望着窗帘上精致的提花,眼神空虚。若情轻扯了下夏舞雩的袖子:“织艳姐?”夏舞雩回过神来,聚起目光,转脸望向若情,道:“抱歉,想事情入神了。”若情也舒了口气,笑问:“织艳姐是在想谁?我听说,新婚夫妻都是如胶似漆,离开对方片刻都觉得少了点什么,织艳姐是不是在想御史大人?”想冀临霄?怎么可能。夏舞雩心中好笑,可好笑的同时,又一股愧疚油然而生。她自作主张,用婚姻和冀临霄交易,这般嫁做人妇,已是不知如何面对疼爱她多年的沐师兄。而冀临霄,她可又对得起他?他忠于婚姻,已是准备和她踏踏实实过下去了,可她来帝京的目的就是报仇,一旦仇恨了却,她这杀人犯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他身边过日子?她同样对不起冀临霄!心中泛酸,侵蚀五脏六腑。夏舞雩别开目光,望向窗外,良久,反问若情:“到钱府,还有多久?”若情撩开帘子看了看,“大概要不了一刻钟了。”“嗯。”夏舞雩闭上眼,借黑暗来平定下思绪,重新回到钱大人这事中来。她想,自己如今虽然是御史夫人,但孤身陪着若情去钱府,还是有可能遇到突发事件,何况对若情这个人,她也不是完全相信,为了稳妥,还是要留个后招。思及此,夏舞雩望向街道路边,当看见一个窝在路边的乞丐时,扬声道:“停车!”马车停下来,若情不明所以,问道:“织艳姐,怎么了?”“路边那乞丐看着可怜,我想给他些钱。”夏舞雩边说,边下马车,“你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双脚落地站稳,夏舞雩快步走向那乞丐,在他面前蹲下身,将一枚铜钱递给他。乞丐抬手要拿,夏舞雩却将铜钱稍向后撤了撤,小声道:“丐帮的弟兄是不是?替我做件事。”“你是……”“七花谷之一,罂粟谷,勾魂娘子。”这般名号可没谁敢冒用,乞丐眸中闪过惊讶,忙又敛住,伸手拿过夏舞雩的铜钱,道:“你说。”夏舞雩道:“我眼下要去内阁侍读学士钱大人府上,恐有不测之数,需要援手,你把这话带给……”她本想说带给应长安,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如果让钱府的人知道应师兄和她关系匪浅,事情传到冀临霄耳朵里,只会害她编更多的谎言来圆谎。想了想,夏舞雩改口:“等下待我们的马车拐过街角,你去一趟御史大人的府邸,务必把我刚才的话带给御史冀大人,如果冀大人不在,就告诉冀府管家。”她取下自己右耳的耳环,放进乞丐手里,“就拿着这耳环去,说是御史夫人的,其余的话别多说,决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勾魂娘子,明白吗?”乞丐正色道:“放心,小爷肯定给你办妥。”夏舞雩露出感激的笑:“谢谢。”“江湖互援,别客气。”马车上,若情一直掀着帘子,探出头注视夏舞雩。街上人多喧闹,听不见夏舞雩和那乞丐都说了什么,于是待夏舞雩回来,若情忙问:“织艳姐,你们怎么说了那么久的话?我都猜想你和那乞丐认识呢。”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我们来把若情处理掉,同意的请举手☆、第28章局中局夏舞雩没有正面回答若情,只是远远望着那乞丐,有些感慨的说:“他看起来真可怜,年纪轻轻,却要流落街头,你说软红阁能不能收他去做个小厮?”若情思考了会儿,说:“我看他手脚都是好的,就算卖苦力也应该可以养活自己的,织艳姐,你不用同情他,我觉得他可能是自己比较懒,才选择乞讨要饭的。”夏舞雩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