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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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急匆匆赶过来就看到范闲紧紧挨着趴在吧台上的李承泽,一只手还插在李承泽的发间,抚摸他二哥那头柔顺的黑发。 “范闲!”李承乾急火攻心没看清范闲往西装外套里放了什么东西,只顾着盯着看范闲停在李承泽脑袋上的手,“你离我哥远一点?!” “他不是已经与你们李氏毫无瓜葛了么?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范闲不仅没有拿开放在李承泽发间的手,甚至得寸进尺的往李承泽的耳际抚去。 “……他终归是我二哥!与你又有何干?” “那昨晚在温室他也是你二哥?”范闲轻飘飘地反问方才还理直气壮的李承乾,倒把李承乾噎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李承乾想拍开范闲的手却被范闲抢先一步架起已经醉酒不省人事的李承泽。伺候过醉酒李承泽的李承乾还是很有经验的,“他一喝醉了手脚就不老实!你……” 没等他说完就见范闲直接打横把李承泽抱起来,他二哥好歹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在范闲怀里虽说存在感十足,但四肢被男人束缚住的模样却显得小鸟依人起来。 滕梓荆放下手里的杯子,为范闲打开通往二层办公区的门,李承乾想跟上去却被滕梓荆杀气十足地瞪了一眼,李承乾本能地向后缩了半步,转念一想:不对啊,那是他二哥他凭什么不能跟上去。他又硬着头皮迎上去,跟在范闲屁股后面上到二层。 范闲熟门熟路地摸到休息室的门,一脚踹开半掩着的门,休息室中央是张几乎占满整个房间的大床,周围散乱摆放着杂物,角落有个简易衣架,上头挂了几件套好防尘袋的西装,想来是平日用来临时落脚的住处。 没有管跟着进来的李承乾,范闲把李承泽小心翼翼地放到床边,他先把李承泽的鞋袜脱下放到一边,刚想解开李承泽的衬衣扣子,李承乾终于找到机会抓住了范闲的手腕,李承乾低声问:“你做什么?!” “他衣服上不少酒渍,我给他换件睡衣。”范闲虽然也喝了不少,眼神却是清明一片。 “……我来。”李承乾甩开范闲的手,开始替李承泽解衬衣扣子,他不是第一次解李承泽的衬衣扣子,但却是第一次解的这般心虚,在他人的注视中连手指都是抖的。 范闲抬起双手,作出投降的手势,转身去杂物堆里翻出一件大号的T恤,上头还印着“京都人民医院”的字样,李承乾当然是不乐意李承泽穿别的男人的衣服,但他出门出得急,车后备箱里也没有准备能够过夜的衣物。 “你这衣服怎么这么旧……”李承乾嫌弃地接过范闲递来衣服。 “你这人有没有生活常识,旧衣服穿着才舒服。”范闲把李承泽脱下的脏衣服扔进脏衣篓里,又把自己的一身衣服换下来,浑身充满力量的肌rou让李承乾心生妒意,为什么他也有坚持健身就是练不出这种体魄! 范闲换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出来还看见李承乾在和李承泽较劲,T恤仍然卡在手臂上毫无进展。 他示意李承乾这个大少爷靠边,让他这种长期要在住院部值夜班和巡诊的专业人士来。他扶起李承泽的上半身,让男人靠在他肩膀上,他再从头给李承泽套上那件已经被穿得松松垮垮的T恤,最后把李承泽的胳臂从袖口穿出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几秒就完成了。 范闲又去里头拿了牙杯和漱口水给李承泽,把睡得迷迷糊糊地李承泽摇醒:“嘿,漱个口再睡,乖。” 李承泽半梦半醒地接过漱口水稍微过了两遍吐在牙杯中,又砸了砸嘴睡了过去。 “你不要看着我哥笑得这么恶心。”李承乾坐在床的另一边抱着手臂不满道。 “我笑了么?”范闲不在意地端起牙杯回到卫生间又拿了温热的湿毛巾出来为李承泽擦脸和汗湿的脖子,动作比起当年李承乾细致温柔不少,李承泽满意地哼了一声,放下戒备似的打开手脚。 为李承泽清理完,范闲也爬上了床。 “我cao,范闲你干吗?” “当然是睡觉了?”范闲上下看了看自己的睡衣睡裤,“李总出去记得帮我们关灯关门,谢了啊……”说完还打了个呵欠,就在李承泽旁边的枕头躺下拉上毯子盖住两人。 李承乾今晚数不清第几次怒火烧心了,“谁说我要出去了?”他一不作二不休把西装外套解开掼在一旁的椅背上,后脚踢上门顺手关灯,“今晚我还就睡这儿了。”说完就脱了鞋子从另一边爬上床和范闲一左一右把李承泽夹在中间, 得亏这床大,要不然真装不下他们三个人,但是他们都紧紧贴着李承泽,这床再大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李承泽是热醒的,真的热,热得他混身黏黏糊糊的,手脚还和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前后两个灼热均匀的吐息,一个吹在他的发顶,一个吹在他后脖颈。 他挣扎着睁开眼就看见范闲生得坚毅的下巴和性感的锁骨,男人闭着眼睛睡得十分惬意,李承泽动了动脖子,很快意识到自己正枕在范闲价值连城的胳臂上,范闲的胳臂压在他手臂上,这也是为什么他胳臂动不了。 但是身后为什么还有一个人?!难道我昨晚跟他俩3p了?我酒品有这么差? 李承泽艰难地向下检查自己的衣物,只有上身穿着柔软舒适的衣物,下半身裤子还是自己的裤子,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感,想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酒后乱性的糟糕事情,但是后面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仔细看清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胳臂,那只每个成年李家子弟人手一只的同款手表让李承泽眼皮直跳:李承乾这个傻逼睡觉为什么不记得要把手表摘了?他不知道硌得人难受么?! 李承泽一动,范闲也跟着醒了,他半眯着眼睛把李承泽的脑袋按回自己胸口,“还早,再睡会儿……”胸口共鸣腔里的低频振动让李承泽的睡意又爬回眼皮,“别乱动,乖。” 不知道回笼觉睡了多久,李承乾的生物钟终于姗姗来迟地响了,他先是摸索到枕边的手机,还没打开就看到通知里宫秘书给他发的几十条微信,大意总结一下就是:你他妈快滚回来,你爹在家里等你们呢! 李承乾脑子一下就清醒了,清醒中还带着点懵。他赶紧晃醒还在睡的两个人,并且大呼小叫:“卧槽,老头子要我们赶紧回去!” “一大早的,别吵吵,头疼……”李承泽还不想起床,扯过毯子就想缩回去。 一双手按上他脑后的枕骨,轻轻推拿,李承泽宿醉的头疼立刻减轻不少,范闲给他按了一会儿小声说:“差不多了,别误了早饭。” 此时房门却突然开了,“滕梓荆通知我过来拿东西,你……”一名冷面的英俊男子站在门口看乱成一团的三人,把冰冷的目光锁定在范闲身上,“范闲,你下回三人行麻烦回自己公寓,我不想你每次暂住完我都要彻底大扫除。” 范闲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弹起来,追在想要退出房间的男人身后:言冰云!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乱讲! 李承乾也终于回过神对着门大吼:谁想跟他们3P啊!! 鸡飞狗跳后李承乾开车一路飙回李宅,等到了地儿才想起来李承泽还穿着那件“京都人民医院”的T恤。不过李承泽并不在意,他大剌剌地下车,还甚是招摇地晃进饭厅。 李氏的掌门人坐在饭厅长桌的最上手,家里的老太太还在南边风景宜人适合关节炎疗养的医院住着高级病房,家里人除了林婉儿和在部队无法请假的大哥都到齐了,连一周只有一天假期的李承平也从学校回来乖巧地坐在柳姨身边,饭桌上就空了三个位置,显然是为他们三人留的,李承泽倒是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一屁股坐到三个位置的中间。 “我一个外人,不太好吧……”范闲想往后退,没想到初次见面的李氏掌门看了他一眼,和颜悦色敲了敲碗边。 “弘成若是和若若小姐完婚,范公子便是半个自家人了……”碗边发出的“叮叮”声敲地范闲心中发慌,赶忙在李弘成和李承泽中间的位置落座。 李承乾目瞪口呆看着范闲如此厚脸皮,他眼角又捕捉到父亲身后的宫秘书对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吓得李承乾心惊rou跳,“承乾你跟个木头似的矗着做甚?”李承乾在李承泽另一边坐下的时候脸头都不敢抬。 没人问他们三个人昨夜干什么去了,也没人问李承泽身上那件衣服是怎么回事儿。 想问的人不敢问,不问的人没必要问。 只有李承平这个臭小子揪了揪他三哥的衣袖:“三哥,你衬衣没扎好。” 李承乾只想一巴掌拍死这不读空气的臭小子,又想掐死起床时候没有仔细整理的自己,李承乾想了半天说什么却被他爹一句话打断。 “老二差不多在外头玩儿够了,也该收收心了。” 刚刚把一大勺粥喂到嘴里的李承泽差点没给呛死,范闲赶忙拍了拍他的背,李家之主继续道:“这孩子,从小没个吃相,范公子不要介意。” 李承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李弘成隔着个人还要给他递纸巾,李承泽接过擦了擦嘴就听他父亲布置任务似的,“人事那边最近空了个总监的位置,你收拾收拾准备上任吧。” 这次轮到李承乾把刚夹起的一筷子菜喂给了桌布:“父亲……二哥许久未接触公司事务,怕是不妥吧?” “那就让他姑姑把先头几个文娱的项目一并交给他负责,让他练练手。”坐在他下手的李云睿不甚在意地喝了口橙汁,她优雅地放下杯子朝李承泽亲切地点头示意。 “这都是小事,承泽对那几家出版物再熟悉不过。”李云睿新做的正红色美甲刺地李承泽双目血红。 李承泽刚想发作却被范闲在桌下按住了大腿,这才让他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但他的父亲总是最知道自己这几个孩子的软肋,“前些日子我让你姑姑教育你,希望你能虚心些学到点东西,”他父亲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宫秘书赶紧为他递上今日的报告,“你毕竟也是李氏的子弟,走在外头没个人样儿像什么话?” 他边看报告边往外走,李承泽想要做些什么却僵硬在原地说不出,甚至连眼睛都一眨不眨。他捏紧的拳头突然被范闲那双医人无数的手轻轻握住,医者的掌心柔软干燥,指根处有千锤百炼磨出的茧子,刮蹭在皮肤上让李承泽渐渐冷静下来。 已经过了中年正在往中老年狂奔的李氏家主在临出饭厅之前,转身回头,鹰般锐利的眼睛扫过饭桌上每一个人,最后才缓缓道:“你们几个小辈这几日多联络感情。” 于是他们就真的联络感情去了。 火锅是李承泽挑的,地儿是李承乾选的,打电话订座是范闲订的,车是李弘成决定的,燕小乙是被临时捎上的,李承平是被他娘硬塞过来的,开车的是谢必安。 一辆商务七座被几个平均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塞得满满当当。 他们包厢里长桌吃火锅也算别开生面,丝毫没有平常吃火锅吵吵嚷嚷与民同乐的气氛。李承泽坐在最角上的位置,他的旁边只有人就是年纪最小的——李承平小朋友,他的对面甚至无人敢坐,或者说其他人约定俗成一般,都没有选择他对面的座位。 服务员进来,一人分了一个平板点餐,成了年的几位不是在低头玩儿手机,就是正经危坐目不斜视看向对面人身后的室内装潢。 李承平就算再不谙世事,也该知道此时的氛围非常僵硬,他小声问他身边素来对他宠溺有加的二哥:“二哥,他们都怎么了?” 他二哥只顾着低头看平板上的菜单:“饿久了,吃饱了就好了。” 李承平从平板后头小心翼翼地扫过桌上其他哥哥的脸,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二哥啊,那他们的眼神怎么一个比一个吓人?” 他二哥总算从平板上抬起头,把刘海撩到耳后,推了推黑框眼镜看过桌上其他人,其余人无不装作看向别处,仿佛无事发生:“大概都眼抽筋吧,你不要管他们,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二哥请客。” 李承平嗷了一声又埋头点菜,李承乾在那头放下手机奇道:“你有钱么?” 坐在他对面的范闲在桌下用皮鞋尖狠狠踢了李承乾一脚:“庆大教授工资能低么?” “那确实比体大多上不少。”燕小乙不咸不淡地补充。 “二堂兄带钱包了么?”李弘成指了指李承泽身上那件T恤。 “你国外呆傻啦?电子支付啊!”李承乾这嘴怎么就是停不下来呢? “二少爷出门从来不带钱包,也没有电子支付。”谢必安突然说道。 “那他来都怎么付账。” “……二堂兄一般都是记在你的名下。” “……李承泽?!” 李承泽摸了摸李承平被迫剃成平头的毛茸茸的脑袋瓜:“你最近学习有遇到困难吗?当年你必安哥的高考就是我辅导的。” 其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谢必安身上,谢必安咳嗽一声,李承乾又开始了:“我怎么不知道?” “三堂弟,美本春节,你不放假啊。” “原来承泽从前就擅长教书育人。”范闲把新上上来的果盆推到李承泽面前。 “……”燕小乙大概是全桌唯一见过李承泽把他的学生喷地狗血喷头的人。 谢必安又咳嗽一声,鬓角都渗出冷汗:“是,包括大学的课程也有部分是二少爷辅导的。” “二堂兄也辅导过我的高数。”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没用?!你一个经管的让一个文院的辅导像话么?”李承乾指着他斜对面的李弘成现在怎么看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李承平又凑到他哥耳朵边,小声问:“二哥,他们几个又怎么了?” 李承泽把小孩儿的脑袋按回平板:“乖,没你的事儿。” 李承平也上高中了,身高抽条,五官长开,继承自李家DNA里美貌初具规模,出落得已是名帅气英俊的少年郎。李承乾偷偷在桌子下给他二哥发微信:你连承平都不放过?! 李承泽点开微信后,连白眼都懒得冲李承乾翻。 等李承平好不容易点完菜,台面上的锅底全是川味辣锅。李承乾不擅长吃辣:“这谁点的锅底?” “我点的。”李承泽斜了他一眼,李承乾总算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李承泽从小吃饭就急,刚烫几下的着急慌忙放进嘴里,燕小乙嘱咐他:“你怎么老这么着急,吃慢点。” “二少爷多吃蔬菜。”谢必安不忘提醒。 李弘成不甘示弱:“二堂兄喜欢吃海味,这家的生蚝还算新鲜。” “他最近才开始海鲜过敏,还是多吃点牛羊rou,这和牛瞧着还不错。”李承乾把和牛倒进李承泽面前单独的那口红汤锅里,李承泽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三哥,你这么下也太浪费了!”在座的不怕被李承乾使绊子的也就现在还是个缺心眼愣头青的李承平了。 “没关系,让他下,你三哥想浪费是他的事儿,我们不要学他这种反面教材。”李承泽丝毫不在意,继续从锅里慢条斯理的捞rou和海带。 只有范闲,转身问他身边仍然一脸茫然的李承平:“承平小兄弟想吃什么?” “行了,你们都消停点,承平一周也就回一次家,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顿好的?”李承泽拍了拍桌子。 “就是,庆大附中那伙食是人吃的么?”李承乾附和道。 怎么哪儿都有你?范闲觉得李承乾的厚脸皮程度远远被人低估。 最后吃饱喝足,李承平扯扯他二哥的袖子:二哥,以后就咱俩吃,能别带他们么? 李承泽和蔼地又撸了把李承平的脑袋,确实手感不错,当年李承乾剃平头的时候头发比这更软,手感更佳,“行啊,以后想吃什么哥去学校接你吃。” “那您下次别开那辆破奥迪了,真的忒丢人了。”李承平小朋友诚挚地对他二哥道。 “……”李承泽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被这个小弟将了一军,阴沟里翻船。 “没问题,下次我和你哥一块儿接你保证不让他开那辆破奥迪。”范闲勉强忍住爆笑出声的欲望为李承泽圆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