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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进行了一番复杂而痛苦的挣扎,她最终还是痛下决心,抬起头来。手里的草莓炒酸奶,一点一点,向前,递了过去。然后看着江御景那只熟悉的,修长好看的手伸过来——接过芒果味的那杯。……诶?喻言抬起头来。夫子庙古旧街头,男人垂首而立,黑发边缘在夏夜被灯火染上柔软的轮廓。长睫垂着,遮住下眼睑打下阴影。鼻梁很高,中间有小小的一块骨头微微凸起。注意到面前人的安静,江御景扬眸,“发什么呆?走了。”喻言回过神,回头瞧了瞧,看见小炮他们都在前面不远处等着他们,连忙转身往前走。走了一段,突然诶的一声:“景哥。”“嗯。”“我突然发现,你长得好像还有点好看。”“……”江御景似笑非笑挑眉:“你发现的真早,眼神挺敏锐。”喻言边走着边挖了一勺炒酸奶塞进嘴巴里,叼着叉子:“你上台打比赛的时候,是不是下面的女生都不会看比赛光看你的脸了?”“不是。”江御景淡淡道,“我比赛打得比我脸还好看。”“……”你还真一点都不知道谦虚怎么写。她叉子咬在嘴里,正默默吐槽着,就听见身边男人啧的一声。喻言抬起头来正想问这少爷又怎么了,江御景空出的一只手已经抬起,捏着她嘴巴里塑料叉子的尾端抽出来。这叉子一次性廉价制品,边缘是薄薄的塑料,她含的紧,又没防备,被他这么突如其来一抽,边缘锋利塑料薄片嚓的一下从舌尖嫩rou上快速划过,一阵刺痛。喻言嗷的一声捂住嘴,手里的炒酸奶啪嗒掉在了地上。她也顾不上,只觉得舌尖上痛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泪眼婆娑抬起头来,只捂着嘴,说不出话来。江御景被她这副样子搞的也愣住了。喻言眨巴了下眼,大颗眼泪顺着掉下来,捂着嘴呜呜呜呜了半天。“……”江御景:“……你说话。”“舌头破了!你混蛋啊你突然抽我叉子干什么啊!”女人表情惨兮兮的,眼圈里还含着水光,哀怨又愤怒的看着他。江御景看看他手里的塑料叉子,也反应过来了。他转过来和她面对面站,上前两步,低下头:“我看看。”喻言只湿漉漉瞪着他,也不动。江御景抿了抿唇。好半天,她捂的死死的手才缓慢地放下。舌尖伸出一点来,粉嫩柔软的,像含羞的花瓣,软绵绵探出口,一点点晶莹。上面竖着有一道不浅的口子,此时正往外渗着血,一丝丝的猩红色血液混杂着唾液在她舌尖蔓延开来,红艳艳,水亮亮的在他眼前。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视线上移抬眸和她对视。女人还很凶的看他,只是一双杏眼泪汪汪的,看起来没了威慑力。心里某处倏地一下,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软的塌陷下来,又忍不住凶她:“谁让你含的那么紧?”喻言想打他,口齿不清地:“还怪我了?谁知道你突然抽我叉子!”江御景皱着眉:“这里人这么多,你就那么叼着叉子走,撞到人危不危险?”“那你倒是跟我说一下啊,很痛的好不好……”她含着声,糯糯地,可怜巴巴,带着哭腔,“它还在流血我都感觉到了血要止不住了,我要失血过多而死了呜呜呜江御景你个混蛋……”“……”此时小炮他们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他们俩。他们旁边就是秦淮河,河面上灯影摇曳木船摆桨,女人蹲在文德桥边,一副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的样子。虽然她只是舌尖被塑料叉子划破了而已。然而被她一双双黑漆漆的眼那么泪汪汪的瞧着,江御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叹出一口气:“去医院吧。”喻言呆住,也顾不上舌头痛,泪水一下全憋回去了:“啥?”男人平静的看着她:“我送你去医院,让医生往你的舌头上擦点碘伏,消消毒,止止血。”“……”第17章第十七颗糖他说着这话的时候,面色平淡。语气认真的让人想打他。喻言抬起头来,眼里还带着水光,瘫着张脸看着他:“擦点啥?”“碘伏,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叫法?黄药水?红药水?”江御景顿了顿,继续道,“你要是喜欢,再涂个绿的。”“……”这个人都没有同情心的吗?喻言蹲在桥头没动,就仰着脑袋,面无表情地提醒他:“是因为你,我才受伤的。”江御景好像被噎了一下:“你没口腔溃疡过?”“你现在是在推卸责任吗?”男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那怎么办,我给你舔舔?”他本来只是随口一扯,彼此好像互怼习惯了,话没怎么考虑脱口而出。只是字句落地瞬间,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一下。喻言先是呆了一秒,然后保持着蹲着的姿势,缓缓地,默默向后蹭了两步。“……”她眼神防备的看着他。想了想,又往后蹭了一点儿。江御景:“……”“景哥,原来你是这种人。”“不是……”“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她说不下去了,一脸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闭嘴。”本来还打算拉人起来的手干脆插回口袋,江御景深吸口气,板着张脸:“起来,你舌头破了腿也不好使?”喻言好无辜的眨眨眼:“我腿麻了。”“……”江御景原本已经进了口袋的手再次伸出来,动作停顿了瞬间,伸到她面前。男人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明晰,掌心有细腻的纹路,在夜晚斑斓的灯火下透着无法浸染的白。喻言抬臂,与之相比小了一圈的手掌轻轻搭上去。他五指合拢,抓着她略微使力,将人顺势拉起来。小小白白一团被他大掌整个包起来,温热的触感,软乎乎,绵绵的,像是没骨头。他将人拉起来,看着她站稳,然后松了手。指尖被她的温度染上一点奇异的热感和酥麻,顺着神经末梢和毛细血管急速上窜,势头猛烈又安静。江御景下意识的蜷了下手指,试图控制它蔓延。喻言舌尖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依然满嘴血味,卷舌的时候酥酥麻麻的刺痛。她咂咂嘴,感受了一下那腥甜的味道,又抬头,刚想说话,看到面前的男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