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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雀儿误伤

    混乱里,有人抬高声音,“是婪腹鸟!”

    尤其是金雀儿一出现,刚刚还常规攻击着的巨鸟顿时都像发了狂一般,冲着飞舟嘶吼鸣叫,翅膀扑扇着掀起大风,血红的眼睛谁看了都不舒服。

    知道情况的弟子若有似无地向金雀儿这边投来视线,脚下移动准备护着一点。

    婪腹鸟之所以叫婪腹,就是因为它们贪婪成性,没给飞舟上的人一丝缓冲时间,便成群俯冲下来,跟修士们战作一团。

    白溪与金雀儿也不例外,只是打着打着就离得远了一些。

    这边金雀儿刚轻松了一些,便听到后方白溪的嗓音,艰难喊着,“雀儿jiejie,救命!”

    她没法分心回头,只好向后面感知到婪腹鸟的位置甩出两道剑气,却没成想听到了皮开rou绽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

    金雀儿心一紧,匆忙把眼前的巨鸟解决之后,转身跑到白溪那里,发现刚才自己甩出的剑气没有伤到婪腹鸟,反而到了白溪身上。

    她秀眉皱起,怎会如此?她明明对准了方向的,莫非混乱中出了差错?

    金雀儿的剑气单用灵力疗愈不好,她抿抿唇,看看周边的情况,见婪腹鸟大势已去,便把白溪扶到一边,对他说,“我回屋子里给你拿药,你在这待着就行。”

    白溪捂着自己的伤口,眼睫轻颤,小声道,“好。”

    金雀儿前脚刚走,杀了一片的赵之阑便向白溪走了过来。

    白溪以为他也是顺道来关心自己的,便虚弱笑笑,“师兄不必在意。”

    可赵之阑没有接话,只是站在那安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后,开口,“你刚才做的不对。”

    白溪面色微僵,不动声色等着赵之阑的下文。

    赵之阑继续道,“我看见你主动朝雀儿姑娘的剑气迎了上去,看得分明。”

    白溪站直了一些,目光朝金雀儿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不解似地开口,“师兄想说什么?”

    “你不该如此陷害她。”赵之阑蹙眉,甚至有了点情绪波动。他合理猜测,以为是白溪想要构陷金雀儿。

    白溪诧异地挑眉,好像是对赵之阑的话很惊讶,“怎么会?我怎会陷害雀儿jiejie?师兄才是,不要冤枉我了。”

    赵之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所以他知道眼前看似很无辜的人在撒谎,只是他不能明白白溪为什么要这样。或许,他还远不了解自己这个师弟。

    金雀儿回来得很快,看见赵之阑在这里也不惊讶。

    白溪的伤在手臂上,她拉过白溪的手小心翼翼地上药,白溪也低下头去,格外温顺。

    所幸,遇见了一次婪腹鸟后,接下来的路途都很顺利,不日之内,飞舟便抵达了京城。

    赵之阑说那妖怪就隐藏在京城里面,但是具体藏在哪户人家依旧不清楚,众人便先在一家客栈投宿,等待时机,若妖怪再一次冒头吸收阳气,他们便能追踪到。

    客栈里。

    掌柜的看着店里的一众修士,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笑笑,“仙长们莫怪,最近店里客人多,恰好缺了一间房,只能有两位在同一间了,您看……”

    赵之阑听罢便看向金雀儿,“这里唯独你是女子,必然你自己一间,”然后又问其他人,“谁与我一起?”

    金雀儿不置可否。

    不等有人附和赵之阑,一道轻声细语的嗓音便朝着金雀儿响起,他说,“雀儿jiejie,我想跟你一起……”

    赵之阑立时看向白溪,面色不太好看,“不要乱来,你二人男女有别,怎能住在一起?”

    白溪抿抿唇,隐隐期待地看着金雀儿,“我的伤一直不好,我有点担心……雀儿jiejie,跟你一起我就不害怕了,因为这是你的剑气呀……”

    金雀儿被白溪说得心弦微颤,她看了看赵之阑,又在其他人之间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又落回到白溪脸上,一张清纯无害的面庞。

    她道,“既然如此,也好,你若是不好受了要跟我说。”

    白溪甜腻地笑,“嗯。”

    于是房间就这样分了,金雀儿跟白溪进了一间房里,所幸有两床被子,床也足够大,他们夜里睡觉就一人裹一个被子。

    金雀儿规规矩矩地躺着,闭上眼睛酝酿睡意,白溪则是rou眼可见地兴奋,不停地翻来覆去,最终他把脸朝向金雀儿,眸子一眨不眨地直勾勾看着她。

    金雀儿被他搞得也睡不着,她又睁开眼睛,眸光流转,打破宁静,“还不睡吗?”

    “我好开心,雀儿jiejie,一时睡不着。”白溪的脸红扑扑的。

    “有这么开心吗?”金雀儿动了动脖子。

    白溪裹着被子猛点头,留下一双晶亮的眼睛,嘴里喃喃着“幸福……”。

    金雀儿听见了,不自主嘴角上扬,又闭上眼,“快睡吧,明天出去打探消息。”

    白溪心里流着蜜也闭上眼,轻声道,“好。”

    ……

    想要杀掉那只妖怪,也不能干等着它冒出动静,是以众人便商量好每日分散出去寻找蛛丝马迹。

    头两日大家基本都没有什么收获,无非是知道了京城里哪一家有钱,哪一家有权,以及在修士暗示性的提问下,隐约意识到自己最近精神不好的老百姓。

    这天金雀儿自己出去了一趟,不是漫无目的地闲逛,而是在主动感知日沉珠的方向,跟着指引走。

    但是毕竟日沉珠不是她创造出来的,而且已经丢了不知多少个岁月,她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感知一定是对的。

    她经过一座青砖绿瓦、雕梁画栋的青楼门前,身着轻薄衣衫的舞女们正笑得花枝招展,招揽客人。

    此时,青楼二楼靠窗的位子里。

    一个男子摇头晃脑中不经意间看见了外面路过的金雀儿,猛地瞪大眼睛,腾的一声站起来,嘴里结巴着伸出手指着窗外,“仙……仙……!”

    巧合的是,此人姓刘,名安远,百年之前曾给金雀儿下药的刘钰正是他的曾祖父,刘家多年屹立不倒,如今也是迁到了京城。

    当年刘钰在金雀儿跑了之后,是茶不思饭不想,然后终于自己动笔,凭着记忆画了一幅金雀儿的画出来,画中人芳菲明媚,仙姿玉色,令人看了久久不能回神,这幅画也被刘钰勒令严格保存下来,明晃晃地挂在厅堂显眼之处,这么多年来,刘家人谁没见过画中人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