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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一看,是许昌国的电话。许繁凌不是没有离过家的孩子,许昌国也不是那种溺爱的长辈。此时再打电话给他,只能说明是有其他的事情。许繁凌接过电话,声线低沉:“爷爷。”许昌国轻轻咳了声,才开口说起话:“繁凌,庙里的生活节奏还适应吗?”想到柳姜做给他的“珍珠蛋”,许繁凌眯起眼又愉悦起来:“嗯。您不用担心,许师傅他们都很照顾我们。”许繁凌站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看着夜空问许昌国,音色里带着关心:“爷爷,您还好吗?吃过饭了吗?”许昌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吃不到饭。魏阿姨他们都在,你不用担心我。”说完,许昌国有些吞吐起来。许繁凌知道许昌国这是真的,并且是让许昌国自己都纠结的事情。于是低声问许昌国:“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许昌国这才回过神,眯着眼看着窗外,叹了口气,低声道:“繁凌,刚才繁峥打给我,说他打算回来了。”许繁凌站起身,有些惊讶:“爷爷,他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吗?”邱海咳了数声,才缓过劲儿回他:“这个他倒是没说。我想最早也要两个月以后。”许繁凌眯起眼,沉默了。许昌国知道许繁凌会有的反应,低头喝了口保姆递过来的水,缓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对许繁凌说话,有些劝解的意味:“繁凌,别对繁峥太抵触,他是你的同胞兄弟,你们应该很亲近才行……”同胞兄弟?亲近?这样的词联系在他和许繁峥的身上,许繁凌觉得很诡异。要他们亲近起来,当作亲人相处会有多难,他很清楚。他勾起唇角,样子看起来有些嘲讽,却没有在说什么,低声应了回许昌国:“我明白。”“繁凌,你别怪你哥。”许昌国的声音又低弱了一些,语气里有着无奈和心酸,“让他变成这样的人是我……他只是为了报复我。你们是同胞所出,原本就是最亲密的亲人,你多试着理解他啊……”在彼此的沉闷里,许繁凌结束了与许昌国的电话。原本还很愉悦的心情立刻消失,整个人都有些茫然起来。他突然觉得很累,许繁峥回国就意味着他们又要正面接触。他一点也不想和许繁峥继续彼此防备,针锋相对下去,可是两人关系的走向从来都是许繁峥说了算的。无论怎么努力,许繁峥依旧按照他的想法走。所以这些年过去,许繁凌知道对于许繁峥他能做到的最好的做法就是远离。远离许繁峥,他就不会那么愤怒,自己也能轻松很多。许繁凌站在廊道上待了一会儿才回到房间,卞戚也刚挂电话,表情有些严肃。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会儿,立刻同时出声。“你怎么了?”“谁的电话?”卞戚站起身子看许繁凌,朝他伸出手示意他先说。许繁凌走进房间,抿着唇,低声说:“许繁峥要回来了。”卞戚睁大眼,立刻想到了一件事:“那你和柳姜怎么办?”他早就知道柳姜曾经喜欢许繁峥的事,毕竟柳姜送错的信被他无意间看到过。信里的名头是指许繁峥卞戚很清楚,同时他也很清楚,许繁凌和许繁峥的关系有多复杂敌对。许繁峥不会愿意看见许繁凌过得好,所以卞戚立刻想到了柳姜的事。许繁凌轻捏了下鼻梁,看起来有些乏累。他没回卞戚,反而问他:“你看起来不太一样,怎么了?”卞戚回过神“啊”了一声,看着许繁凌说:“在不知道你哥回来前,我原本打算幸灾乐祸一下的。不过现在,我突然有点同情你了……”许繁凌皱眉:“怎么?”卞戚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完了就朝廊下走,边走边说:“刚才你在和老爷子打电话,辛旖旎电话打不进去就打给我了。她说她新戏杀青了,马上回来找你。”许繁凌拧紧眉,没出声。卞戚已经站在了廊下,抬头看向夜空,群星闪烁。他眯着眼,和许繁凌说:“许繁峥和辛旖旎估计都不想你和柳姜在一起……两个人都不好对付啊……”他转头看许繁凌,嘀咕:“要不你直接把柳姜拐走吧?”许繁凌像是没听出卞戚的玩笑,愣了下认真道:“这方法挺好。”☆、chapter40周一,清早。也是许繁凌和卞戚来到小庙的第一个清晨,早课是六点开始。柳姜早早就起床,她担心许繁凌两个人会睡迟了误了早上诵经的时间,于是提前了半小时洗漱好。推开木门,站在廊下伸了个懒腰。还没到日头辣起来的时候,山里的早上还是很凉爽的,柳姜闭着眼深吸口气。她睁开眼,转身朝许繁凌和卞戚所在的客房走,准备叫他们起床。才转身脚步一错,轻呼了一声。许繁凌正站在廊道另一侧,看着她笑。想到刚才自己傻气的动作,柳姜红了脸。“早啊。你起的真早。”柳姜不好意思地揪了下耳朵,和许繁凌打招呼。“嗯。早。”柳姜走近了发现许繁凌身上有些汗湿,鞋子似乎也沾了一些泥。她抬眼看许繁凌,不太确定地问他:“许繁凌,你是去山里跑步了吗?”许繁凌点头,“嗯,这样能快些清醒过来。”原本以为许繁凌会错过时间,现在看来他比自己还起得早。柳姜有点失落,她原本以为可以每天都去叫醒许繁凌来着,现在看来她的起早好像没什么意义。“清早的空气真的很好。”许繁凌在旁边低声说。柳姜转头看,许繁凌站在她身边,轻靠着廊道的木柱上,朝前面看着。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院墙后是一片的繁叶,枝桠稍长,伸进了院子里。“你看,它们长得很好,比精心栽培的还有生命力。”许繁凌说完转头,看她,“你喜欢什么树吗?”她弯起眉眼,想了下,回:“我喜欢松树。”许繁凌歪头,挑着眉问她:“为什么喜欢松树?”“嗯……因为我最熟悉的就是它。”柳姜垂下眼轻轻笑了下,模样俏皮,“小时候我爸爸在家里的院子种过几株,可惜被我铲突了几棵,只留下一棵孤零零地在院子里,被我爸爸宝贝的很。”柳姜想起小时候,眯眼笑:“那时候我每次路过,我爸爸都要紧张,很怕我再把唯一的一棵铲光了。前些日子我回去看了下,那颗树长得很好,如果连那棵树都没了,爸爸知道一定会很失落。他原来是打算种满院子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喜欢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