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th heart:你理理我嘛,时同学。
20th heart:“你理理我嘛,时同学。”
自离开地下美食街后,沈一念缠着时逾白在都汇时代广场里四处游荡。 十指相扣,像对普通的情侣。 她刚喝完火锅的暖汤,脸上还噙着一抹红晕。眼角含笑看向时逾白:“你说,我们像不像在约会?” 眼睛弯如新月,可瞳孔深处却是一潭死水。 今天她没戴那些闪得刺眼的美瞳,只戴了普通的隐形眼镜。 是刻意露出一点破绽给他看。 见他不回应,她就用指尖轻轻戳他的手臂,软软撒娇:“好硬啊,你经常运动吧。” 时逾白不答。 “你理理我嘛,时同学。” 时逾白垂眼看她,嗓子有些乾涩:“...像吗?” 沈一念只是笑,望着他一会儿,又被专柜勾走了魂,不看他了。 像隻惯会玩弄猎物的猫,腻了便甩着尾巴走了。 她拉着他逛一楼的精品店。 这些奢侈品牌时逾白都熟悉,初中以前被mama拉去逛街是家常便饭。 那些贵妇人总爱他被带去聚会,忍不住摸他的脸蛋,又拉又捏,夸张地说着羡慕他mama,想要他当儿子。 时夫人总是笑呵呵地听着这些夸奖。 也有说想结娃娃亲的。 虽然时夫人表面上总说交往结婚要尊重小儿子的意愿,不会擅自做主,更不会干涉任何。 可偶尔,她还是会在私下无人处,语重心长提醒,不能早恋。 又说若是有了女朋友,一定要带回家让她过目。 理由是,怕儿子被骗。 时逾白还真就一点没恋爱过,连和女同学说话都寥寥可数。 不是为了给母亲那些无处安放的控制欲一个交代,只是真的对周遭的女生提不起半点兴致。 一直到遇见沈一念。 其实不久前,沈一念对他来说是遥远的阿佛洛狄忒,是不可触及的慾望投射, 是深夜里抒发他慾念的虚幻神女。 只是经过那些微妙的接触后,她突然从神坛走入人间,带着温度。 也比他想像中更加晦涩难懂。 他不是笨蛋,他能感觉得出来她隐藏的真实面。 像夜里孤寂的新月,大半藏匿在黑暗中,只肯露出一缕微弱的光。 而他不过是条漫漫人生路上迷途的流浪者,遇见深渊里生出的毒花,明知危险,却再也移不开目光。 当然,关于沈一念的存在,他连一个字都没跟母亲透露过。 他只会把那些肮髒的慾念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像埋葬一具永远见不到光的尸体。 黑色的念头在脑海中打转,时逾白从小到大极少这样。 他向来思绪清明,极少杂念,此刻却觉得脑中混沌一片。 头脑昏昏沉沉的,身子像灌了铅般沉重,却还是被沈一念拖着往前走。 她拉着他上楼,闲逛,一刻不停,余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转,看出他有异样,却偏偏不问他怎麽了。 就在少年不知道被拉去哪时, 沈一念突然出声:“喂,你觉得这个好看,还是这个?” 时逾白抬眼,就见她举着两件女性内衣在半空,神情天真,像个无辜孩童。 少年先是茫然,看清周遭的环境后,原本就微红的脸瞬间烧红。 竟然被她带进了内衣店。 他立刻撇开头要走,沈一念却不给机会,胸口贴上他手臂,紧紧黏着,撒娇瞪他:“你还没告诉我哪个好看就要逃。” “我不适合待在这。” 时逾白哑声开口。 沈一念放下内衣,眼中充满邪气,拉着他甜甜一笑,说悄悄话:“你看,又不是没有男生陪女朋友来的。” 但时逾白执意要走,说去外面等她就好。 沈一念也不强留,只是饶有兴趣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才转身回去拿那两件内衣。 少年站在手扶梯旁,青筋在太阳xue突突直跳。 几个女孩嘻嘻笑笑走近,跟他要联络方式。 时逾白缓缓抬起了眼。 神情恹恹,目光厌恶。 启唇冷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