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鞭子滴着血
“咳咳、陛下想惩罚人,就惩罚我好了……将其他人放了,让我一人来承担。” “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宰相都自身难保,还想着舍己救人,可、真、是、大仁大义……” 风朝冷笑,一手勾起商序的下颚,凑过去,贴近他的面颊,冰冷的吐息喷洒在那张沾染血滴的面庞。 “……”商序并没有躲避她突如其来的亲近,直直地望进风朝那双冷漠的眼睛里,“若陛下要人受苦,便让臣一人受苦……” “哼!痴心妄想!”风朝一把松开对商序的钳制,过大的力气,让本来就受伤的商序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宰相未免也自视清高了,用你一人换两个,你现在——还没那个资格。” 商序抬起头,由下而上的看着风朝,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几句讽刺之言而难堪,只是捂着胸口,低低的咳嗽着。 “陛下……所言甚是。” 鲜血在他的身下染成一朵鲜艳的血花,风朝对他这副模样感到心烦,眼神显得极为冰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外面守着的太监看见风朝暴怒的神情,个个的小腿都开始不由的打颤起来,哪里还敢进去收拾残局。 气压越来越低,一个胆子小的太监,已经害怕得端不住手上的托盘。 啪—— 响亮的碎裂声在此时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小太监双腿打战,着急忙慌的跪了下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盛怒当中的风朝立刻拔剑砍了那太监的人头! 小太监的脸上还保持着害怕神情,脑袋和身子却已经分家,人头干脆利落的一滚,半截身子喷涌着血柱,扑倒在地。 其他还活着的太监立刻往地上跪倒,颤颤的抖着身体。 风朝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把剑丢掉,神情淡然,仿佛不过是杀死了一只蝼蚁那般简单,“处理干净。” 老太监压下心里的惊惧,颤抖着身体,接过风朝手中的手帕,“陛下,可要给宰相大人沐浴……” “嗯……” 老太监听到这话,立刻让其他的太监进去,陛下虽然未曾仔细吩咐,但他识人眼色,自然知道不只是为宰相沐浴,还得为宰相处理伤势,不能让人就这么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 风朝冷漠点头,大步往前走,“该去看看帝师了。” 她压着满身被商序挑起来的暴戾,躺在那轿辇上,神情阴郁,看着轿辇离那帝师宫殿越来越近。 祁时在牢笼中坐着,像是个没有生机的木雕,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哪怕空荡寂静的大殿当中,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盘腿坐着,身体并未僵硬,被睫毛遮挡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风朝进来,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她的鞭子滴着鲜血,一步一步的朝着祁时走来,像是食人骨rou的妖魔鬼魅。 “帝师,久等了。” “……”清晰的脚步声逼近,祁时还是没有反应,甚至连头也不抬一下,他听到了脚步,他没有动。 被丰都的王囚禁,不在他的意料之外,也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他从未设想过这种可能。 这次,风朝没有急着先抽人,她到了那牢笼边,“咔哒”一声,将锁扣打开,反而一步走入其中,弯下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