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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话的腔调,又是成熟又是祥和道。朝云没说话,他用手点了点妹子的鼻梁,怜爱道:“总之不能再说,听哥哥的话。”宋渺说好吧。朝云便将此事翻页不再提,他若无其事般,看着她吃了两块梅花糕后,问:“宛宛想生孩子吗?”——生孩子?怀孕了还怎么以朝宛的身份出去拈花惹草?宋渺立刻摇头。她面上一副不理解的样,问:“生孩子好玩吗?是把孩子塞进肚子里再剖出来吗?”不知是不是听了西洋医生的话,说得吓人极了。朝云被妹子的话吓得一哆嗦,他摸摸她的长发,还是解释道:“就是像娘亲当年生你和我一样。”“那还是不了,娘亲生了我就死了,我不想死,不生。”宋渺随口一扯,将那位难产早逝的朝母做例子,她扮演的是个傻人,自然搞不懂这些。朝云听了,不再多说其他,他一副meimei说什么就做什么的样,笑着说:“行,宛宛不生就不生。”宋渺于是嗯声,她给朝云喂了块甜兮兮的桂花糕,看他皱眉吃下去后,突然道:“哥哥,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事情。”“什么?”朝云敏感地蹙眉。他以为是什么大事,却没想到,面前做妇人打扮,却笑得天真可人的meimei说:“贺云卿比嘉殷还要生得好看呢。”他那向来偏好美人的,捧在手心养大的傻meimei,再一次伤透他的心。“——比哥哥好看千万倍!”第31章戏子与傻夫人(三)朝宛嫁给蒙嘉殷,除了外人所知是朝云牵线,还有一个,只有朝家兄妹两人之间才知道的小秘密。——朝宛看上蒙嘉殷,只是因为他那张俊美好看的脸。毫无疑问,在外人看来,蒙嘉殷是屈指可数的青年才俊,他就职于晏城日报,当任记者;虽没有他的长兄蒙嘉裕身份地位高,却也因为他所娶到的妻子朝宛,以及与朝云多年好友的身份,在晏城上流圈内名声渐大。他容颜出色,尚未成年时就在晏城受少女们爱慕,而最后这晏城佳公子在四年前被朝宛这个脑有疾的女孩收入囊中,不知有多少女孩为之咬牙痛恨。朝宛从没在意过这些旁事儿,她于这四年间保持着对蒙嘉殷俊美容颜的热忱。真诚,热烈地爱着自己的丈夫。朝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家妹子看上的是蒙嘉殷的脸,而非他的才情或是其他——毕竟,于她这个傻瓜而言,要透过人的皮相看本质,磋磨才情,也未免太难为人。朝云看着面前笑得狡黠可爱的宋渺,失笑,心里又酸又嫉妒:“又欺负哥哥长得不好看?”清风霁月的兄长轻咬牙,无奈地揉妹子的发,感受着她在他掌下小动物般蹭了两下,一双俊目柔和而温暖:“知道我们宛宛最爱美人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今日妹子过分关注那位戏子有些不同寻常,他尝试问:“今天给赏钱了吗?”宋渺点头,她张开手指,白皙的手心上没有很明显的掌纹,看上去十分有福气,“一叠的钱!”非常骄傲。“赏他去买桂花糕吃!”她乐滋滋道,朝云看她没心没肺模样,微松一口气,他捏了把她的腮帮子,看着这小他七八岁的meimei气鼓鼓地瞪他,心中升腾起怜爱来——他捧在手心,当做女儿养大的傻meimei,总是这么可爱的。他低声呢喃道:“好在没像四年前那样死活要嫁给蒙嘉殷……这回要是闹着要嫁给那戏子,我可该怎么整?”这话说的轻,宋渺没有听见,只隐约听闻“蒙嘉殷”三字,她笑眯眯地高声说:“嘉殷也是很好看的!”仿佛为了弥补之前夸旁人比他好看般,亡羊补牢道。朝云瞪她:“行行行,你丈夫好看!就哥哥不好看!”宋渺噗地一声笑出来。俩兄妹对视着,又是齐齐大笑起来。蒙嘉殷回到蒙家,与蒙嘉裕打过招呼,回到自己的偏房,没见到宋渺。他问婢女:“夫人去哪了?在梨园到现在还没回来?”婢女恭敬道:“夫人回娘家去了。”蒙嘉殷沉默地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他走到房内,坐在茶桌前,郁郁寡欢地斟茶。茶是上好的铁观音,朝云一向疼爱朝宛,送来的都是最好的。他目光冷淡地注视茶杯,如牛嚼牡丹般随意大饮一口,又重重将茶杯敲在桌上。还未走远的婢女一惊,正想回身看,却见另一个与她交好的婢女在走廊间抬手示意她别去掺和,她屏息悄声离开。蒙嘉殷满脸郁气地饮茶,他俊美的容颜上染上颓丧与懊悔,低喃道:“宛宛她——”话却不再说下去,他是记者,比谁都明白言语的重要性,将这话压下,又饮了口茶。只是目光在挪到妻子的梳妆镜前,却冗杂了许多复杂情绪,有爱意,有嘲弄……宋渺回到蒙家,她撞见了蒙嘉殷的大哥,她歪着脑袋看着这位年过而立,寡妻多年的男人一身玄衣,站在院里打理花草。蒙嘉裕背影高大,就算是不出彩的玄衣也盖不住他身形的流畅结实,这位在城内声望良好的蒙家掌权人,不像自己的弟弟那样生得俊美清瘦,格外有文化人模样。他与朝云一样经商,养着蒙家一大口子人,但外貌却不像朝云生得文弱,也不像蒙嘉殷那样出彩。他长得眉眼端正,明明将每个五官挑出来看,都是俊美出色的,然而一旦组合在一起,就失了许多神采,没了蒙嘉殷俊美容颜一眼看去时的惊艳。宋渺想了想,很有礼貌地喊道:“大哥好!”带点童稚的声线,极有辨识度,蒙嘉裕回身,看到的就是站在阳光下,笑盈盈的弟妹。他沉声“嗯”道,“太阳晒,去旁边站着。”蒙嘉裕知道朝宛的傻劲,他心知,若是不说出口,她恐怕会在太阳下站半天。宋渺没有动,她问:“大哥,你在干嘛?”“在收拾花草。”蒙嘉裕索性不再捣拾,他转头示意下人将他用来收拾花草的工具收起,淡淡道。“哦。”得到这个答案,她便有些兴致缺缺,这下也乖乖站到阴影处。蒙嘉裕在院里洗净手,然后用干布擦拭水渍,见她还定定站着,出言:“怎么不去找嘉殷?”宋渺说:“……看大哥。”蒙嘉裕眉头一挑,却没想太多,他扯唇笑了下,“看我作甚?”宋渺对上他黝黑的眼,似乎被他带点凉意的瞳孔吓了跳,酒窝也没了,抿紧唇,用脚踢了下地上的石块,之后才小声说:“看你丑。吓到了。”蒙嘉裕:“……”他看着这孩童般的妇人在他面前轻声说话,生得张娇媚脸蛋,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