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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呢。”对方不大愉快地说:“到后院去啦,他真是越发拽了,话都不多讲一句,就说让我开两间房,201,202,还不让收房费,这败家德行,跟泥鳅一模一样。”“哪是败家啊,你不知道,这是小老板朋友介绍来的。”石耘转身说,“姐,你们来登记下身份证,不收你们钱的。”“谢谢。”许惟接过颜昕的身份证,一道递过去,“还是正常收费吧。”石耘忙说:“不用不用。”那黑脸男人似乎不满,一边嘟囔,一边录信息,录到一半顿住,“许惟?”他猛抬头,似乎震惊过度,眼睛几乎瞪得凸起,“你是……许惟?!”“对。”许惟往前走一步,“怎么了?”石耘奇怪,“赵哥,咋了,你认识许小姐?”颜昕也好奇。“不会吧,”男人惊奇地看看身份证,又看看她,“这脸是像!还真是呢……我是赵则,你记得不?”“赵则?”许惟仔细看他,想起来了,“是你啊。”“对对对,是我是我。”赵则颇激动,“你比以前还漂亮,我都不认得了,你怎么回来了,啥时回的?钟恒知道嘛?”问完直骂自己猪脑袋,刚刚就是钟恒让他开房间的,赶紧又说,“你跟钟恒、你们俩……”话说一半,脑子倏地清醒——不能问,不合适。他收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没吃饭吧先上楼安顿一下,等会一起吃个晚饭吧!”许惟点头笑笑:“好。”赵则把身份证还给她们,对一旁犯迷糊的石耘说:“愣着干啥,跟柱子似的,你倒是把行李拎上去啊。”“哦哦。”石耘反应过来,提着两个箱子领她们上楼,“姐,这边这边。”赵则急火火跑到后院。钟恒手里夹了根烟,靠在大水缸边打电话,被赵则在背心一拍,手机差点掉水里。“钟恒!”赵则急不可耐地要探寻秘辛,没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堪比武松打虎。钟恒回了他一个“闭嘴”的口型。赵则听话地安静了半分钟,又喊。钟恒被他烦得不行,讲完两句草草收线。赵则也不管钟恒脸色如何,张口就问:“许惟回来了!你啥时跟她联系上的?”钟恒像没听见似的,专心致志在墙砖上磕烟灰,磕完再抽一口。“你们……”赵则瞪着眼,“你肯定是把我们都骗了。你这家伙,这些年你俩一直没断吧,她是为你回来的?”钟恒吐一口烟圈,扭过头来,脸庞笼在烟雾里。“你脑子有洞吧,这种瞎几把梦我都不做。”“……”赵则被噎得无语,“行行行,我脑子有洞,你这辈子就跟泥鳅瞎几把过吧。”转头钻进小屋看望病怏怏的泥鳅少爷。许惟放下背包,打量这间屋。空间不大,勉强放一张床和电视柜,但收拾得挺干净,桌子擦得亮堂,被褥不是其他宾馆普遍用的白色,而是灰色小格的。许惟知道,这旅馆有些年头,里头大概是进行了装修改造,和记忆中的样子有差别。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钟恒家的这间旅馆还在。那钟恒呢?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毕业就回了么?他找了别的工作,还是在帮家里管生意?他……结婚没有?手机震了,是颜昕发来短信,问现在要不要下去吃晚饭,许惟回:楼下见。下楼前,许惟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把妆卸了。大半天都在路上,天气又热,竟然没脱妆。贵的化妆品就是不一样。走到楼梯口,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见钟恒抱着一堆床单被套从楼上下来。他腿长脚快,一长截台阶很快踩完,就要到她身边。之前的碰面太过突然,这会儿已经平静。许惟张嘴:“钟……”另一个字没出来,那高大的身影已经一阵风般地下楼了。赵则在前台帮一对男女退完房,瞥见钟恒和许惟一前一后下来,不由叹气。看这情形,一定是钟恒甩脸子。赵则跟钟恒是一起穿开裆裤的交情,从小就看清了这人种种怪毛病。从前在十里八乡混事儿的时候,钟恒不讲道理,还横,挨揍都梗着脖子不低头。后来有了许惟,他开始讲理了。但有一点没变,只要理让他占了,那你就等着吧。得想一百零八种法子哄他。那模样……赵则想起林优那只博美犬,借用林优的话,“傲娇又无耻”,那时的钟恒宛如一只人形犬类,品种不明,大概是二哈的体型,博美的脾气,不把毛给撸顺了别想安生。赵则想,无论钟恒活到多大,多成熟,他那根犟筋都在,换皮容易换骨难。钟恒抱着脏被子走去后院。赵则喊刚回来的小章替他管前台,他和许惟一道走到屋外,说:“你那朋友到外头去了,说看看这巷子。”许惟说:“那我去喊她一声。”“行。”赵则说,“我去叫钟恒来,百和路有个川菜馆,熟人开的,我已经打电话要好位子了。”许惟停了一下,笑笑说:“还是别叫他了,他……”本想说他也不愿意,话没说完被一道影子罩住了。赵则面色尴尬地指指她后头,许惟转过身。钟恒斜靠着墙,一张俊脸曝在柔光里,目光晃悠悠跟她一碰。许惟被那眼神挠了挠,喉咙一干,后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好像听见钟恒笑了一声。明明长了一张板正的脸,一笑,既邪又浪。有什么好笑的?许惟望着他。钟恒一步走近,揪着赵则的后衣领把他拎走,“取车去。”☆、第3章许惟没找到颜昕,却收到短信。颜昕说去拍夜景,不同他们一道吃饭。玩摄影的人多少出门跑过,倒也用不着担心。许惟回到旅馆,前台的小章正在玩手机,见她回来,热情地打招呼:“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他和石耘差不多大,圆脸盘,看上去憨厚老实。许惟想起石耘,问:“之前开货车那小伙子呢。”“哦,石耘吧。”小章之前在巷口和石耘碰上,听说小老板的朋友介绍了两个客人过来,看来这就是其中一个,他解释说,“他送货去店里了,晚了老板又要骂。”许惟想起那一车五金配件。“就是你们这旅馆的老板?”“对,老板在建材城管五金店,小老板管旅馆。”许惟问:“你们小老板一直在这里?”“对,回来后就来店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有半年了,自从琳姐嫁到禺溪去,一直都是老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