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5
分潇洒。……遗玉落座,席次并不严谨,她便同赵聘容落了一席,身前抱着李倩,抬头寻望对面,左右两面间隔不远,她毫不费力地在当首几座找到李泰人影,即便人山人诲,他这般出色的男子,总能叫人轻易注意。听着身后小姑娘们窃窃私语中,偶尔漏出的魏王名号,遗玉心里微有些吃味儿,脸上不显,遥遥冲着李泰方向笑了笑,不想那头仅是冷眼瞥了她一记,便转目挪开,遗玉只当他还在计较昨日湖边垂钓,自己取笑他的事,便暗吐了舌头,也将目光收回,殊不知若非这是三公主的生辰宴,李泰这会儿已有把她拎回家去的打算。“贺公主芳辰!”平阳一落座,南角响起钟鼓,宴上众宾便起身道贺,恭词不绝于耳。皇上话说是宴半才会过来,开宴之后便是献礼,看着一家一家上去,宫人将他们早备好的寿礼奉上,五花八门的礼品,遗玉在下面看着,一边剥着果仁儿喂小猫一样乖巧的李倩,并不觉乏味。魏王府的贺礼是一尊两尺高的玉马踏蹄,马眼嵌的宝石,马身鎏金,贵气是贵气,并不怎么特别,就淹在人流中,重头戏是在长乐公主和长孙夕献礼一环。那礼拿出来,确实叫人惊叹,两丈来长的字幅,上书十篇,从秦汉至今,历代女子名流小传,妇好、木兰皆在上列,由古至今,最后一位便是平阳三公主,墨香四溢,锦绣文章,大气开闺,难得是这幅横卷,拿远了看,竟隐成二字——巾帼。“此乃我无双社共书巾帼卷,”长孙夕声色亮丽,西席又离席女子三十余人,锦衣华服,立于长乐与她身周,朝着平阳恭身一拜,声扬音满,斥彻满殿:“献公主寿喜,愿公主流芳。”一时间,惊叹声,唏嘘声满座,平阳也略有动容,一杯水酒抬起,朗声笑道:“好、好,无双社么?这份礼本宫喜欢,你们这些孩子有心了。”遗玉指尖在膝上跳动了两下,抬头飞快地同李泰对视一眼,隐有所料,一幅巾帼卷,经此一夜,这无双社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响了。长乐同长孙夕同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异光。……“我听说长乐公主办了一个文社,便是这无双社吧。”趁着场上热闹,众人都被那字幅吸引过去,赵聘容侧身询问遗玉。“正是这个。”“看着还蛮有趣的。”赵聘容羡慕道,“有一群志同道合之人聚在一处,实乃人生一美事。”“的确。”遗玉不得不承认,抛开过节和偏见,方才看那一群芳华女子同声同气,她心里也不禁涌起羡慕。赵聘容说是羡慕,却没提半句参合其中的话,她晓得遗玉擅工书,便起了个话头,两人聊起魏晋书体,这番打发时间,直到皇帝同韦贵妃临场。哗啦啦众人起身,又是一通拜见,李世民只是来走了个过场,同平阳聊了一会儿,便留下韦贵妃,叫了长孙无忌、房玄龄两人,先行离开了。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李世民走后,遗玉一只眼皮就直跳,总觉得今晚不会平静,一直暗暗警醒,哪想宴到一半,她习惯性地抬头去找李泰,却发现人不见了,皱了皱眉,左右盼看时,却发现长乐那桌,长孙夕也不见了!今夜宴长,海味珍馐,难免如厕,并非是没有离席的人,遗玉安抚自己,不过是巧合,可当有宫娥到她面前,附耳带话,说是李泰请她到后殿一去时,她便知道,有人要不安分了。“是王爷找我吗?”遗玉声音不大,足以赵聘容听见,她是想着万一有猫腻,也好有个见证。遗玉便对赵聘容道,“那我去看看,也不晓得找我什么事。”“好,你去吧,我看着倩儿。”遗玉哄了哄怀里的小家伙跟着赵聘容,起身环顾宴席,留意了几个同样不在座的人是谁,轻勾了下唇角,扭了扭指头上的红宝石戒指,便跟着宫娥去了。明知是计,她却不想再坐观其变,她也有她的傲气。……“七皇叔找我何事,就在这里说吧。”跟着李元昌走到后殿偏僻的小树林边,四下无人,李泰停下脚步,不再前进。“老四不要紧张,是我有事相求。”李元昌笑笑。“什么?”李泰侧身半步,已将四周环境尽收眼底。“我想向你借批人手出海,到高句丽一行。”高句丽,乃是临唐东北,隔海一小国。人口不足百万。李泰有一支船队每年出海搜罗,进贡宫中,这是皇子中小半公开的一个秘密,李世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着。“何时要用?”李泰并非没有出借过人手,自己吃rou,断没不允别人喝汤的道理,至于是否害怕被坑?敢占他李泰便宜的,便要做好脱一层皮的打算。“不急,等你空闲下来与我打个招呼便是。”李泰想了想,给了个确信,“那就两个月后吧。”“嗯,只是我手头最近紧张,一时不能付给你现钱,要不就缓一缓,等我运了东西回来,再支给你。”“嗯。”“哈哈,爽快,同你说话就是干脆,”李元昌伸手想要拍拍李泰肩膀,抬到一半却又放了下来,想必是想起李泰脾气,侧开一步,冲他摊手道:“我是不能支你现钱,但利息总归是要给的,我前月得了一双孪生美婢,姿色匀称,都是干净清白的家户,我至今只赏未玩,就赠予你吧,哈哈,放心,我还给你送到别院去,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魏王妃那般女子,闹起碑气,想必也是厉害的吧?”李泰不置可否,并没接话,李元昌也不自讨没趣,指着来时的路,道:“走吧,咱们回席。”……就在李元昌同李泰商谈借用人手一事时,遗玉也被领到了后殿一处凉亭里,见到亭子里笑脸相迎的长孙夕,并不意外,她扭头看了一眼不如何时遁走的宫娥,抬步上去。“找我何事?”“呵呵,我就晓得你会来。”长孙夕一手托腮,貌能羞月,她手里晃着半杯酒,“今日我高兴,来陪我喝一杯如何?”“我不饮酒。”遗玉在她对面坐下,拒艳,单从远处侧影来瞧,这两个月下美人,可半点没有苦大仇深的意思。长孙夕仿若未闻,另斟酒一杯,推到她面前,“来吧,庆祝咱们两个身体康复,并未成了残废。”遗玉想了想,点头,“这是该庆祝,按说饮一杯无妨,可惜这酒水不纯,我不愿喝。”长孙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