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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初战告捷,张群很是遗憾,只得帮着李恩会清点伤亡,安顿战兵。双方勉强算打了个平手,当夜李恩会便召集参谋司人员,讨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同时战报沿着水路向东,往应天而去。在交通极为不便的时代,相距千里的主将再是惊才绝艳都并没有什么卵用,因此才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战略尚能依靠中枢,战术却只得全凭地方军自行发挥。李恩会不指望管平波能有什么指示,不过是例行汇报而已。管平波收到李恩会的第一封战报已是十二天以后,立刻派出夜不收,随时关注战情。被源赫一打岔,原先预备往黔安去占便宜的湘南参将杨文石当即放缓了步伐,谨防潭州失守,湘中、南两地好去驰援。这一仗打了五六天,两边各有死伤。李恩会作为守方还好,只消别丢了城,便算胜利。但源赫若既不能夺取潭州,又不能好生劫掠,与战败也差不多。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源赫不似贺赖乌孤那般被直接打到溃散,算不得什么损失。可站在源赫的立场上,心情着实有些不妙。鄂州郡没有想象中的富庶,他与伊德尔貌合神离,得不到多少物资。且伊德尔以鄂州为诱饵,骗他迁至中原腹地,转脸就暗戳戳的蚕食莫葫芦家旧日的地盘,长此以往,他非得被困死在鄂州不可。因此他才迫切的想吞下苍梧,扩充实力,不叫伊德尔扼住咽喉。怀着不甘的心情,两边又打了十来天。李恩会稳如泰山,被当粮仓的浔阳却先受不了了。源赫部轮流派轻骑打草谷,与苍梧交界的几个县生生被搅和出了上万的难民。窦家辛辛苦苦维持着的均衡被打破,流民自然而然的催生出了起义军,零星的战火在浔阳郡被点燃,但有不慎,只怕要连城一片,将成燎原之势。浔阳守军一面要防备姜戎,一面要镇压流民,方寸大乱,连发数封急信,往应天求援。文德殿内,文武官员为着是否调兵支援浔阳之事吵的不可开交。比浔阳更要紧的江淮受袭时,朝廷尚且只能叫窦钟麒死扛,何况只是池鱼之殃的浔阳。可现是春耕时节,待要不管,今岁的税收,又从何而来?朝中不少人都暗自抱怨,浔阳纯粹叫苍梧连累的,若不是苍梧占不到便宜,浔阳何必遭罪。再则,区区三千骑兵,打了二十天都没打跑,威名赫赫的虎贲军,也不过如此!只惧于管平波的威势,万万不敢公然宣之于口。浔阳哀鸿遍野,朝堂争执不休,兵部尚书肖铁英忍不住道:“圣上,若要解浔阳之困,唯有苍梧别处驻军驰援潭州,先将源赫打回鄂州,方能逐步稳住浔阳。否则浔阳驻军腹背受敌,只怕再拼命,都是无用功。”次辅吴凤仪听得此话,险些翻出白眼,谁不知道根子在源赫?问题是他们调不动管平波的兵!又郁闷的看着窦宏朗,当真就一点也管不住老婆嘛!?窦宏朗被吵的脑仁疼,楚朝的建立本就是赶鸭子上架,不为先占大义名分,依着窦向东的性子,至少再攒五年家底。那样不单钱财宽裕些,也不必为着速速成事,对江南世族妥协太多。只形势比人强,匆匆上马的楚朝,根基尤其的不稳。最显著的便是财政一直相当吃紧。想想果真浔阳颗粒无收,明岁朝廷都不知如何运转,略略在心里算了回帐,就已生出了想死的心。郑志广轻咳一声,出列道:“圣上,臣等皆不通军事,议不出个章程。论打仗,还是娘娘内行。臣请圣上垂询娘娘,且看娘娘有何建议。”林望舒朝吴凤仪使了个眼色,吴凤仪就道:“既有满堂朝臣,却动辄问询皇后,不提是否劳累到他,诸位难道不觉着自己尸位素餐么?”顾士章亦道:“娘娘军事上有长才,我等深敬之。然则浔阳事为政务,娘娘不宜过多干涉。牝晨羝乳,人以为异。娘娘敬修内职、扬辉桂殿,还请圣上勿陷娘娘于不义。”窦宏朗:“……”巴州男人实在难以理解分明躲在女人裙底苟延残喘,还要不许女人干政的思路。要不是管平波野心太过,不肯与窦家共存,他巴不得把家国大事甩给她好么!再说了,即便不能接受女人干政,你能别在此节骨眼上明说么?河还没过你就拆桥,是不是傻?这种玩意到底怎么考上科举的?科举选拔人才靠不靠谱啊?又吵了两日,浔阳的求援信一封比一封急,大有朝廷不管,他们就自立为王的意思。迫于压力,窦宏朗不得不把管平波请进了文德殿。看着半拉朝堂便秘般的神情,管平波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开门见山的道:“我留在苍梧的都是步兵,打骑兵不是不能,但那是绞rou机的打法,虎贲军损失不起。”窦宏朗疲倦的道:“明岁财政不济,更易恶性循环,你别卖关子,有甚想法直说吧。”管平波实在没什么好想法,虎贲军不是打不过源赫,但任何一场战争,都是要算投入产出比的。显然现在调兵去打源赫,非常不划算。再则城墙是用来干嘛的?那就是可守可攻的存在。对着不争气的浔阳,她还生气呢。不是浔阳太弱,叫源赫源源不断的有后勤补给,他早退兵了。然现在浔阳一时半会好不了,她又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去打源赫,僵持下去同样影响苍梧的春耕。于是想了想道:“既不能打,就和谈吧。”此言一出,朝堂侧目。窦宏朗震惊的看着管平波,她居然愿和谈?习惯性的生出怀疑,真的没有阴谋么?第264章探查第61章探查对着满堂惊讶的神色,管平波但笑不语。战争时代,能打固然重要,能谈也不可小觑。无非是难生快意,容易从道德高点跌落,一个不好,就得背负千古骂名。因此朝堂中的主和派往往被冠上懦夫的名号,尤其是对外战争时,分分钟就要被扣上叛徒的帽子。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后世皇汉们常常津津乐道的“不割地、不赔款”的明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