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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极而为,加之腹中饥饿,皱着眉,就着不合口的饭菜吃了一小碗,然后拿着巾帕擦了擦嘴,问道:“今日那白水流过来与你说了什么?”这般指名道姓地说人,也不是尧太尉平日里的习惯,玉珠猜度着太尉今日的这股邪气大概是冲着那白侯而来。可若只是因为他来招惹自己,看着又不像,倒像是因为别的事情而惹恼了太尉大人。于是,便照实说道:“先前在京城时,白府的夫人请我雕刻慈云庵的佛像,我因故推却,又离京来了西北。谁知白相在朝堂之上举荐了我,让我雕刻那尊佛像,是以白少过来传达圣上口谕。”若是平时,像这类修建佛院,建造寺庙的事情,尧暮野向来是漠不关心的。可是,当他听闻玉珠有心推却时,倒是起了好奇,问道:“这等扬名之事,不是你向来喜好的吗?为何这次推三阻四,不欲前往呢?”听太尉说她好抢风头之言,玉珠仅是微微一笑,也不辩驳,轻声细语道:“只是听闻那玉石乃是白夫人向太后索要的,而空中太后似乎不喜宫中新晋的白妃。玉珠总觉得向太后索要珍贵的寿礼,改制佛像不太稳妥。更何况我如今还担着你未婚之妻的名头,自然是要考虑尧家的名声的。”尧太尉听了玉珠的直言相告,半天没有说话。他先前总听母亲言及,“皇宫之内无小事,皇家之事便是国事”,不过他以前总是不以为意,而如今圣上态度微妙的转变,不能不让他再次思索母亲先前曾言,白家手脚似乎越来越长的话来。这么一想,因为好友与自己政见相左而气愤之意,竟然一下子消减了一大半,倒是冷静地可以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了。如今他不在朝堂之上,远离了圣上身边,便不能怨尤圣上宠信其他臣子。可是此番远袭为战,也显露出了圣上的心思,远不是如他一般。该是如何扭转此番君臣不同心的困局才是当务之急。想到这,他倒是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不言不语的女子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玉雕困局。于是便启唇问道:“既然圣旨已下,你当如何?”玉珠这一晚早就相处了应对之策,将放置在枕边的书卷拿了过来递给了太尉看,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倒不如顺势而为,不知太尉看看可还稳妥?”太傅定睛一看,不由得凤眼再次睁起。他向来知这女子虽然不像世家贵女那般饱读诗书,修习儒礼道义,但那股子聪慧却是他认识的女子中无人能及的。从她能解开让众位能工巧匠挠头的玉锁开始,这个小女子就不断地给他惊奇之感,每每觉得已经了解了她时,她又总能变换出新的花样来。现在想来她一个无依无靠的西北小妇,无甚根基,却能安居京城成为皇商,虽然有自己的助力在其中,可谁有能说不是这小妇过人的逢源本事?若她是个心存jian佞之流,这小妇便是妲己转世,妺喜托生,是要为祸天下的吧?心里正这般想着,他的目光不由得变得犀利起来。尧暮野向来反感妇人干政,如今见这妇人对待宫中的人事看得这般通透,不由得心生了警觉。可是正待出言警告时,玉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走到一旁的小桌前,拿着那书卷开始认真地勾描起了图样,又拿着白日里从萧老爷那里要来的贡品玉石的大样比较,看着有无更改的可能。尧暮野看着她浑然忘我的境界,不由得哑然失笑。若真是个妖孽投胎转世,也是个石妖痴物罢了,有那为祸天下的光景,在这小妇眼里看来都不若雕刻出几件玉物来得有趣吧?不过她的那句“顺势而为”,的确是叫尧暮野的心内豁然开朗,对于如何应付朝中的异议,有了自己的主意。但是眼下,夜浓露重,暖被香榻,岂可辜负了眼下的**风流。当下走了过去,一把抱起了那妇人,低声道:“你的未婚夫婿思念你正紧,连夜投奔到你处寻一寻温暖,怎么这般煞风景,是要画上一页图册不成?”玉珠衣薄,待入了被窝,那太尉解衣栖身入了被窝时,玉珠立刻“哎呀”地叫了一声。原来这太尉大人赶赴了一宿的夜路,衣服都被夜露打湿,又贴身出了一层汗,尽数变成了凉意。就算入屋一时,也没有缓过来。现在那硬邦邦的身子如从冰窖里取出的凉冰一般,贴着玉珠的身上激得她直打冷颤,岂不是要惨叫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换掉防懒章~~~~换掉鸟☆、第91章1.9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好了请慢用,晚上努力再挤粗长~~~~偏偏太尉看她被凉得叫出声来也不后退,偏偏还坏心低笑着欺将上去,说着:“我的珠珠倒是个小火炉,快些给我捂暖了……”说着更是紧紧抱住了那香软的娇躯。玉珠实在是被他闹得没法,只使劲翻到了他的身上,抵着他的胸膛说道:“太尉要不要洗漱,都要臭了……”尧暮野闭着眼道:“累……就不洗了……”玉珠真是觉得那些个敬仰尧家二少世子风流的女子,现在尽可以围拢在床前,看一看这位尧二郎此时的无赖状了。可是眼下无人分忧,要自己给这块大臭rou睡上一宿,实在是煎熬,没有办法,只有拨开他缠绕的手脚,打了一瓷盆温水端到床前给太尉擦洗身子。尧暮野觉得被玉珠这般轻手轻脚地服侍甚是舒服,倒也配合着翻身抬起胳膊,只学了懒得起身的无赖儿童的模样,叫小娘亲给擦拭干净。玉珠得空儿看了看他那肩膀的伤势,虽然伤疤狰狞,但是也愈合上了,正在结痂长rou,这心也就略放一放了。太尉靠在软枕上,看着玉珠长发披散,衬得小脸莹白,大眼晶亮,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伤疤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便单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在那殷红的嘴唇上啄了一吻道:“最要紧的那里要细细地擦,不然一会岂不是要搅得你不舒服?”玉珠正看得专注,听到太尉这神来一句,是眨眼片刻才领悟出他所指何处,脸蛋腾得一红,突然觉得自己当初解锁放出的乃是为祸世间的恶龙,倒是要造一副新的,重新锁牢了才好!这般气愤,于是便干脆微微斜着大眼,轻声抱怨出了口。尧暮野如今再闻那段惨痛的经历,倒是也能撇嘴一笑,混不当作事了,半睁着眼儿,握着她的手道,竟是能狠心落锁的,也不怕空旷寂寞了?不过锁了也无妨,这是手指和一点舌尖的奥义,也需要她慢慢领教。这越听越不着调,她哪里肯擦?当下就要丢手不干,尧暮野却笑着接过了那湿巾,下地就着水盆单洗了洗,然后复又上了床。只搂着玉珠道:“如今洗得喷香干净了,可要细细验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