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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让那个梦警示于我。自从做过那个梦后,我便打定主意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人,绝不会有别的女人,免得她们妨碍到我们的夫妻之情。”闻言,我心中有些悲喜交加。悲的是,他以为一切还不晚,他从不曾有过别的女人,却不知前世时的他,早已纳了那么多姬妾来横在我们夫妻之间。喜的是,比起前世,他总算有所长进,愿意为了我而守身如玉。或许,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晓得珍惜,只有失去过一次,才会真正懂得要如何去珍视所爱之人。第73章安心123 我凝眸看向卫恒,烛光下,他眼中的深情一览无余,还带着种别样的认真。前世的时候,他从不曾这样看过我,若是他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一次,我所有的矜持与自伤自怜都会化为齑粉,再不会做出那些自以为是贤良淑德,实则却让自己堵心的傻事来。他凑过来,轻柔地吻了吻我的眉心,“万事有我,明日我会同吴良说清楚,你别多想,早些睡吧!”我确是疲倦已极,也再不愿去想这些事,既然他说万事有他,那我便信他一次,看他如何替我挡去那些总会到来的风雨。许是将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丢了给他,这一夜我睡的安稳无比,竟一直睡到巳时才醒。“为何不叫我起来?”我问那名卫恒临时找来服侍我的婢女。“将军见您睡得香,吩咐我们不许扰了您。”那婢女是个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虽然年纪有些小,人却机灵。我见她手里抱着个匣子不放,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这么宝贝?”她忙捧到我面前,“这是将军出门前交给婢子的,说是等夫人一起来,就马上拿给您看。”我打开匣子,见里面放着块丝帕,拿出来一瞧,竟是他昨夜说要写给我的字据。那上头只写了八个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却并未签字画押,也未再写什么若违此誓,当如何如何之类的话。也是,若是男子要变心,便是立再多的字据,发再多的盟誓又有何用?不到人生终点,谁知道他是言出必行,还是出尔反尔?可看着他亲笔所写的这八个字,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欢喜。也不知捧着那帕子看了多久,刚将它收起来,卫恒便走了进来。不等我迎上前,他已快步走到我面前,抱着我的双肩细细端详着我道:“想是昨夜睡得好,你今日气色总算好了许多。”我还是头一次睡了这么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便嗔了他一眼,“为何不让人叫醒我,不是说今日要启程回邺城吗?”他扶我坐下,“明日再走也不迟,你再好生歇息一日。”顿了顿,他又道:“我已经同吴良说明白了。往后,他和他meimei都再不会打扰到你。”“你是怎么同他说的?”“自然是先骂了他一顿,我的家事岂是他一个幕僚可以过问的?然后再许他些好处也就罢了。”“子恒可是又要升他的官职?”我问道。卫恒摇了摇头,“目下我还没这个能力,想提拔谁便提拔谁。但我许诺他,若我登上世子之位,则他必为我的左膀右臂,待我承继王位后,他便会得享侯爵之尊,丞相长史这个位子也会是他的。”一个普通士族家中的庶子,能被封为侯爵,从而跻身高位,简直可谓是一步登天。卫恒许诺给他的这锦绣前程实是太过优厚。可是不知为何,想到他那文弱清秀,看似无害的外表,和他那暗藏锋芒,笔势凌厉的字迹,还有他挟恩以报的心机,我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子恒这是打算重用他吗?”“撇开他某些小心思不谈,吴良此人,实是个人才,便是称他为奇才也不为过。若论奇谋妙策,无人能出其右,便是荀渊也多有不及。我此番之所以能如此神速的打败章羽,夺下荆州,他功不可没。”我想了想,道:“既然他如此得你赏识,你就不怕,再三推拒纳他meimei为妾,会让他对你心生不满?”当年亦曾雄霸一方的刘玄之所以兵败被杀,便是因为不肯将爱女嫁与麾下一名老将为妻,结果那老将怨愤之下,趁刘玄外出狩猎时,起兵反叛射杀了他,夺了他的城池,亦强占了他的女儿。卫恒道:“这倒无妨。他想将meimei送到我身边,也不过是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罢了。我既已许了他前程,纳不纳他妹子便无关紧要了。”“那……吴宛呢?”便是吴良满意于卫恒所许诺的高官厚禄,可吴宛没能得偿所愿,她又岂会甘心?“吴良已经答应会替她另择佳偶,我到时只需当个媒人,再送份厚礼便是了。”我有些欲言又止,“你……”纠结片刻还是问了出来,“你当年总去吴家喝酒,吴宛还品读过你的诗,她对你示好了那么多年,你就当真不曾——”“不曾!”他答的斩钉截铁。“我原本只当她是友人之妹相待,不过觉得她温顺乖巧,不让人生厌罢了。可是那天听到她同你说的那些话,我才发现,她竟不是她面上表露出来的那般单纯柔善,而是颇有心机。”“这样的女子,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她进府的。”我将头靠进他怀里,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心,能重活一世已然不易,我只想好生珍惜现下所拥有的一切。至于前世是谁害了我,或许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该我知道的,等到了那一日,我自会知道所有的真相。而那些欠了我的,天理昭彰,也总该是要还回来的。了悟到这一点,我便不再纠结是否要和卫恒提及前世之事,既然他对前世一无所知,只有那一个模糊的梦境,我又何必让他知道那些前尘往事,让他烦扰自责呢?十余日后,我和卫恒终于回到邺城,刚一入城,拜见过姨母,就听说了两件大事。这两件事都和卫玟有关,先是在上元节那晚,他喝醉了酒,酩酊大醉之下,竟然擅闯司马门,在只有天子才能行走的“驰道”上驾车奔驰。那司马门从来都是天子专用,或是天子的使者方可通行,擅闯者依律死罪。卫玟此举,无异于以下犯上、僭越皇权,惹得卫畴震怒不已。他虽是大雍真正的执权柄者,而雍天子不过是他的傀儡,但在这些君臣之礼上,卫畴却从不曾凌驾于雍天子之上,藐视君威,落人以口舌。是以,他当晚便将自己这个最心爱的儿子抓了起来,关入天牢之中。一时朝中分为两派,一派力主严惩,认为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上书卫畴,要他依律将卫玟问斩,便是难以割舍骨rou亲情,做不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