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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舟了。“但有一事须提点一句的,小王爷不是好惹的。”萧译手上的书卷已经重新拿起来,状似无意的这么提了一句,却默契的与谢白想到了一块儿去了。“你们这会儿跟他沾上些关系无法再说什么,今后与他相处还是注意些,远近亲疏注意把握。”说罢萧译只对谢白摆摆手,重新埋头看起手里的书来了。谢白也知萧老狐狸这般向来滑不留手不留任何话柄的人,今日把话明言提点到这份上已经十分不易了。大抵今后还是得自己多注意些,谢白躬身行礼后,便退出书阁去了。当谢白再次回到天枢班学堂当中去时候,翰林院那儿专门委派过来的学士正在讲学,礼学这部分内容本来当中需要解释的渊源和典故繁多冗杂。年事已高这魏学士讲起来更是絮絮叨叨的,让人坐着如听天书,昏昏入睡,不胜其烦。谢白在门口躬立了半晌,那魏学士才发现他站在那儿等着,嘴上没有停下解说,点点头让谢白进去讲堂找位置。座位下边坐着的萧如景正朝谢白这边招手,做口型唤着谢白过去他旁边的空位子坐下来。谢白点点头,就顺势过去坐下了。“阿白你这被喊去了这么半天的,我家那老头子没为难你吧?”谢白才刚刚入座,萧如景有些担心的询问。“督教他也没说什么。”谢白摇摇头也不多说,心道主要还是你爹放心不下你这儿子,让人多看着些。还有便是注意些宋昱,谢白这么想着,又看看现在讲堂下边靠里不会吹风日晒特地设置了软垫的空位置,这应该就是留给小王爷宋昱的位置了吧。萧如景听得谢白这么说,面上表情也放松了,似乎也没有那么担心。但他这人嘴巴是消停不下来的,给谢白伸手指了指坐在前列座位的一个面对如此枯燥礼学课仍然腰脊停止的孩子。谢白循着萧如景所指看过去,认出这孩子原就是今日由宫里宁后亲自派车马送来宁家的孩子。说来也十分奇怪,今年宫学复兴,宁家入学的孩子好几个,但由宁后保驾护航大张旗鼓送进来的就这一个,还特地送进了这卧虎藏龙的天枢班。“这是宁澄,宁后的侄子。”萧如景压低声音告诉谢白。谢白反复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头过了一遍仍旧是没有什么印象,想遍了上辈子与他一同上学的同班,乃至于同在宫学之中的同期,也对这个名叫宁澄的宁氏子侄毫无头绪。据萧如景所打听来的,这宁澄并不是宁后长兄宁择长房所出的,而是宁后早逝的二哥宁拂二房的遗子。这就难怪了,这孩子确实比从前谢白见过那些游手好闲,仗势欺人的宁家子弟好上许多。也无怪乎宁后如此看重,倾力扶持其成长。其实回来得晚的也不只有谢白而已,还有姚宏几个回来得比谢白还晚,现在才灰溜溜垂头丧气的回来。据萧如景所说,这几人在恶作剧差点误伤小王爷后就被天枢班督学给拎出去训斥了,看来这顿被教训得严重。乍看之下,天枢,天权,天璇,天玑几个班并列而称,让人一时发现不了什么大的区别,但置身于其中,不难发现,天枢班里头集中了大昭当朝最为显要的皇族权贵,重臣子弟。随便挑出其中的那个班里的学生,哪个不是背后一箩筐的朝中靠山。所以负责天枢的督学必须非常强势,不然是压不住这么一屋子的权贵子弟,稍微弱一些随时被这般权贵子弟翻了天。天枢陈督学,与其他班督学非常不一样,他并非饱读诗书,文质彬彬的文臣,而是一名十分耿直强势,久经沙场的武将,说一不二,他并不授课,只负责镇压天枢班。陈督学被皇帝如此特别授权管教,职权管教权力极大,天枢班内除宋昱之外,班上学生可以放手管教,必要时候动用适当武力无需报备。换言之皇帝的意思就是,管教这般学生时候,断手断脚能治好的都不是事儿,别出人命就行。对于一个过度耿直,只奉命行事的习武之人,很多时候是不跟你多讲道理的。谢白看姚宏那几人坐着半天回不过神灰头土脸的模样,想来今日也在那陈督学手下吃了不小的教训,短时间内看来是缓不过神来找自己麻烦的。谢白上辈子入宫学就读比这辈子晚上两年,初初进来并不像这辈子这般应付自如,他那时小胖墩一个看上去十分笨拙好欺负,加上新旧派系争端,被姚宏一帮人欺负捉弄得不少,导致后来性子别扭又倔强,甚至上有些孤僻。今日也算是出了一口气,时过境迁实际上谢白也没有什么特意要找这些小娃娃麻烦的意思,只是为绝今后在宫学的麻烦。若说是还能说上话,有一二交际的同窗,也就穆沉而已。谢白转头看见个儿高又生得结实的穆沉坐在最后一排,见谢白看他,便也笑着回看谢白。仔细说来,穆沉也算得上天枢班少有如此赤诚坦荡的人了,当年也只有他能不顾旧派争端,在谢白被欺负的时候,出手相助教训姚宏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在昭顺十二年的戍北战事之中负伤战死。穆沉的母亲穆夫人本意不想儿子如丈夫一样在边地一去不还,而送儿子如宫学学文,却没想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谢白想起上辈子的往事顿时有些唏嘘。第40章女傅40、女傅宁后与苏言两相无言对坐半晌,才沉声出言打破了母女之间的寂静,她面对女儿时候大多是温声细语的模样,很少如现在这般冷面肃容,厉声说话。“言言,你可想到了今日所为的不妥之处?”突然面对这样的宁后,苏言有些慌,她当时也只想着不让宁婉把事情牵扯到宁后头上。如今被宁后这么一问,一个小娃娃今日闹了这么一桩,实在太过出头打眼。“阿娘,我错了。”错了便认,苏言把事情前后理一理,想明白了便服了软。她伸手拉了拉宁后的袍袖,作出些求和讨好的小模样。做娘的没有真跟自己的孩子置气的,宁后见女儿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样子,也和软了语气慢慢说起这事。“言言,你年纪尚小,心思玲珑充盈,本是件好事。但锋芒过盛,便容易招惹小人,暗处里头的阴损招儿防不慎防。”宁后语重心长的说着:“言言你有朝一日是可以走出宫外的,只需平安的长大找个称心合意的人嫁了便是了,平庸些便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让她们晓得她们最紧要要对付的要提防的是阿娘我,而不是你,懂吗?”话说到这地步,面对着此时宁后注视着自己十分郑重的目光,让人不忍心拂逆她的心意,为了安抚宁后,苏言也只能点头先答应了。处理完宁婉与王亦柔的这一桩事儿,连带着的好处便是接下来宫中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