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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十分认真的看着管越,试图求证自己的这个猜测是否正确。管越心有所想,当即否定。“不会的,他们没有理由,而且盛元现在和他们有合作。”“你怎么确定,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们盛元现在是准备上市阶段,不能出什么岔子,今天局里来调查,明天纪委,再是监管局,谁经得住?我老实和你说吧管越,老张现在出去了,走之前开个会发了顿火,把市场部那群人都骂了遍,现在外面办公室如坐针毡。不管谁举报,我们就想知道结果,对方想干什么,私了还是竞争。你也作为公司的一份子,应该有义务找到内鬼或者外敌吧?”秦婉咄咄逼人。听到这,管越免不了内心嗤笑,他张汉生一家到底有没有把人当人看过,从前可怜秦婉是倒霉嫁给张汉生,现在却觉得也未必,说不定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两手放进裤子的口袋里,嘴上长吁一口气。秦婉见她不说话,急躁无比,接着又道:“徐非我是一点都指望不上的。”她拉过管越的手臂,“你清楚的,老张虽然不相信血缘关系外的人,但他待你,还是不薄的吧。”说了这么多,管越真正能听进去的没几个字。此时此刻,她满心想的都是,张朝辉给盛元李斯远的对赌协议,现在又有人举报盛元,两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秦婉的声音已经沦为背景音,她脑袋嗡嗡一片,如果不是包里的手机震动。管越向秦婉告辞,自己出去接了个电话。在那个待过很多年的茶水间,她拿着手机,背墙而站。“你好,哪位。”“管越,是我,百联刘萍。”管越忽然心里有种预感,打这通电话的寓意应该不是很好。“刘部长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人,附声一笑,听不清什么意味。“想卖个人情,听说你们盛元今天被局里调查了,所以来透个信。”管越扶额,她是造了什么孽,一天到晚被人灌输各种消息。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想个信息处理中转站,外界把消息发送到她这,然后再让她处理好,转发别人。想来自己原先和百联也是有点芥蒂的,虽然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但人都站在家门口,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劳烦刘部长指点一二。”刘萍还是笑盈盈的,“T3项目时,大家公平竞争,结果被SK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孩抢走了,后又听转手欧利亚。那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是不假的,你说说欧利亚一个二级资质何苦因为跟你们最近一个项目对冲,就举报了呢?真是不懂事。”她这话,明面上是说欧利亚不懂事,实际却暗示SK和他们也有着关系。管越不想点破。“恩,我了解了。”管越回。刘萍笑意未减,“做人嘛,不就争口气,何况我们这种企业,管越我们都是一样的,为老板工作,为了市场卖命,大家同命自然相连,你说呢?”管越不想说话。她觉得自己和刘萍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她的世界她是一点都不想参与,也不想有什么交集。然而成年人最大的无奈就是,大多时候,你必须去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乃至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所造成的现象。管越用一次性纸杯给自己接了杯温水,她喝了一口感觉味道很不好。看看纸杯子上的是盛元LOGO,又想起一般只有客人来才会给他们用这个。而现在,她站在这,差不多的身份吧。偌大的盛元总部,并没有能容下她的办公室。从茶水间出来时,碰到还在等她的秦婉。“管越,我刚说的事,你什么时候能完成。”女人急不可耐。管越站在对面想了片刻,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封放了有点久的信封。“秦总,既然张总不在,那就麻烦您把这个交给他了。”秦婉拆开发现是辞职报告。她不解的看管越。管越勾唇笑了笑,“周一我过来做交接,该走的程序我都会走,谢谢秦总。”说罢,绕过秦婉径直走了。管越没有回事务所的办公楼,没有回家,没有开车,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范婷婷在办公室盘算着报表,忽然有同事过来说李总叫她。自从管越和李斯远在一起后,范婷婷跟李斯远说话都硬气起来了,腰板挺得直直,面带微笑敲开市场总监的办公室门。“李总,您找我。”李斯远示意她把身后的玻璃门关上。“是这样,市场部近日有笔外帐,不走公司账户出,你知道吗?”范婷婷想了想印象里似乎有这回事,但是并没有太清晰的放在心上,只记得汇了十万的样子,是小梁总过来打招呼的。“有,提的现金,小梁总那边说是市场部专家费。不方便有详细支出,所以没从公帐走。”李斯远恩声,“现金是小梁总送过去的吗?”“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出纳去银行提完钱,就直接给他了。”办公桌前的男人面色凝重,眉头紧蹙,范婷婷想来问道:“李总是有什么疑惑吗?”“没,你去忙吧。”范婷婷意料之外,她本以为李斯远是要问关于管越的事,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发微信一直不回,对面事务所的人说她出去了就没回来,她还以为李斯远会和自己有同样的苦恼呢。她噢声,转身打算出门,走了两步,又回头。“那个李总,问你个私人的事情。”李斯远看向她,示意她说。“管越去哪了,我找她她不回我,她之前从来没这样过。”“她出差了。”简单的四个字,李斯远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打发了范婷婷,还是打发了自己。管越最后一天给他发的信息是,自己辞职了,出去走走,让他别担心。他面上表示一点都不担心,实际心里却波涛汹涌。他想作为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自控力,管越远比他想的稳重,她有她的分寸。就这样工作到深夜,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面路灯明亮,街上偶有车辆驶过,他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眉头。心里特别想管越,想见她,想抱她。他拿手机几次想打电话,但又都忍住了。从前他渴望在感情世界里,两人都很独立,不作对方的附属品,然而现在却事与愿违。是他想时刻和她在一起。叮。手机传来一条短信,李斯远心里一惊,以为是管越发的。然而打开却发现,是罗海给他发的。罗叔:斯远,不忙的话,给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