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小说 - 言情小说 - 九重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无尽的甜蜜,到了晚间睡下时想起她白日在漪兰殿中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都开心的辗转反侧。

她终于长大了,他也就明白了她不可能是他的表姐,不可能是他的朋友。

他们小时就定下了婚约,她是他的妻子,是他这一生会始终陪伴在身边的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错手把她丢失,再也找不到。

从前以为这一生那么短,到今日她不在后,才恍觉出来原来一辈子太长了。

太长了,长的看不到尽头,长的叫他觉得从小立下来的那些愿望也填不满他的心。

一想到陪伴了二十多年的阿娇真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想到想起她就会安心就会温暖的感觉将慢慢淡掉直至虚无。

他整个人如坠深渊,身上好似浸在冰水之中浑身发起抖来。漫无边际的恐惧惊慌把他整个人紧紧包裹在一块,一点一点地抽紧,直到心神绞痛难忍。

他终于微微哽咽着说出了一个字:“滚。”

张汤有些没听清他的喃喃细语,正待问。就见窗边的他霍然转身怒喝出声:“滚,朕叫你滚!滚!滚!”

几分悲痛,几分绝望,吼到最后,尾音已然带出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来。

他是天子,但他也会软弱。

眼看陛下盛怒间眉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张汤心神一凛,不敢说别的。立即行礼道诺,退了几步带上门出去

宫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刘彻艰难地把泪光哽咽回去。木然地跪坐下来,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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崤山松石斋。

阿娇站在抄手游廊上,看着张博达俯身擦洗。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看了一会才悠然开口。

“叫我来干嘛?”她侧身望向院中一地雪光,讥诮笑道:“这可是老太公交待给你的事,我可不敢帮忙。”

张博达失笑,却没有和她斗嘴的意思。站起来一边擦洗着窗棂一边正色说:“这几天你得时刻注意着,老太公只要叫你到书房,就得提起十二分的认真来。”

阿娇转身望向他,他就略停下来。认真地说道:“如果我猜想的没错,老太公嘴上说不教你,但只怕还是要教了。”

“老太公叫你去取送来的东西,就得教你出阵之法。不然叫你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去干嘛?还不如就自己带着你两个婢子就去了呢。”

阿娇静静听着,未发一言。

张博达却耸耸肩,回身一边干活一边一副早就料到的口气。“我就知道,从你住在红楼我就知道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不出情绪来。

阿娇奇道:“那依你这么说,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倒好像不高兴呢?”

张博达淡淡一笑,说:“不是为这个,是为红楼。”他声音幽幽,“我早该知道,红楼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倒还像有几分黯然?看来张博达关于这红楼,只怕也有点故事吧?

阿娇没有抱张博达那么大的希望,闻言轻轻道:“还不一定呢,老太公斩钉截铁地说了不会收徒尚且不说,就是我们私下说起他小师妹……”

她叹了口气,把那天在厨下议论老太公小师妹,说即便就是住在那也不能算什么的话告诉张博达。

张博达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红楼在他心目中的意义,他的小师妹就是他多半生活着的意义。”

眼看他要说到重点,阿娇正要听下去。张博达嘴角边溢出一丝苦笑,淡淡地说:“这儿冷的很,中宫回去吧。”

言下之意,是不肯再谈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中宫真相

这天清晨用过早饭后,老太公经过阿娇身时低低地说了句“来”。就径直往外走去,阿娇心下一紧,忙跟着小步出去。

老太公已经进了书房,阿娇深吸了口气。想到张博达说的话,心里不免七上八下。

虽说她没有那么强烈的想学的愿望,但奇门遁甲的神秘莫测摆在面前,真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

老太公的书房自她到了松石斋后哪天也得进来好几次,只是还没有一次这么紧张过。

屋内摆设简单,除开几张书案和香炉花瓶外就是一架又一架的书架。上面或是帛书或是竹简,笔墨清香浮动,书卷气浓郁。

老太公在惯用的书案前跪坐下,指着对面书案一点头示意阿娇也坐下。

待阿娇坐下后,老太公才缓缓开口。“过几日就是月初了,你出阵去把东西取回来。”

果然如张博达所料,那下面是不是该说出阵之法了?

阿娇垂下头,微微颔首。

老太公却把书案上的一卷帛书打开后看了一下,又卷起来递向阿娇。“这个,出阵用的。”

阿娇起身上前接过,老太公又说:“去吧,仔细看看。有什么不懂的……”老爷子清朗出尘的白眉微微一抬,“也不要来问老夫。”

说完这句话,他便拿起另外一卷帛书展开来在书案上读了起来。又对阿娇补充道:“你出去了给老夫再送一壶****进来,要甜一点。这两天的太淡了,老夫松石斋又不是没有蜜。”

话里话外,似乎已经把出阵之事已然交待清楚了。

阿娇只得转身出门,临到门口又不免劝道:“老太公,您上了年纪,不能太嗜甜。”

老太公像孩子负气地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阿娇只得带上门出去,往厨下去取蜜同温水冲泡。

阿娇的事,向来不瞒竹歌同雪舞这两个用性命忠诚于她的侍女。加上又有张博达从中献好,她们两个早就知道二月出阵只怕是老太公要教授阿娇奇门遁甲的契机。

所以一见阿娇走进厨下便满含期待地望向她,阿娇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张博达还是料错了。不过,学不学于我也是不打紧的。有了这个,应该出阵是有希望了。”

她把手中帛书交与竹歌,去兑好了****往老太公房中送去,转回厨下拿了帛书回红楼去了。

阿娇到了屋中,在书案前展开帛书。

果然如她所料,是一副草图。画的就是从松石斋出去往阵外走去的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小字。

只是阿娇并不懂其中的意思,看了半晌也就放下了。

心想有了地图出阵也就容易了,便放下帛书去榻上睡上一会。这些天老是心神不宁,晚上总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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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四年的正月间很是有些蹊跷,宫内不但半点新年喜气全无。反而,透出些叫人喘不上来气的沉闷。

宫内朝中都说是因为帝后鹣鲽情深,而中宫病势已经缠绵了好几个月也不见有气色。宫中老道些的宫人暗地里心里都在想,年纪轻轻就露出暮气来,这可不是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