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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我的剑上来吧。”然而苏不遮却道:“愿意走野路的话,其实你可以骑着我。”谢今爻眼睛一亮。“好!”她一双笑眼弯弯,面容上似乎都现出一圈粉色小花。她甜蜜蜜地笑:“你最好了!”*带着冰冷气息风沙之中,出现了模模糊糊的身影。阿翠被这风沙呛得难受,勉强睁开眼睛,再往前踏出一步。谢今爻脸上带着面甲,如今并不觉得这飞沙多么难捱,于是只是俯身,问自己身下的巨兽:“猫咪,你怎么样?”苏不遮雪白的眼睫阻挡着风沙的侵袭,与此同时,碧绿的眼眸透过飞沙,已经看见了前方的城池。他低而重的声音,透过风沙极其清晰地传来:“往前走,走过这里,有座城。”响彻天地一声轰然。周遭的风沙刹那间消失殆尽,卷入一片素白晴空。如同迷雾散尽,拨云见日,柳暗花明又一村——面前出现了一座城池。一片静寂之中,荒凉的城池内蔓延出大片大片的死气。这座城池之中,俨然已经没了活物。东小鱼心底一沉,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北狐狸若是真杀了那么多人,天道不会允许他存活。“死气虽重,但是并不纯正。”苏不遮打断他的思绪。银色的雪豹化为人形,站在谢今爻身侧。他低沉而冷静的声音现在听上去让人格外安心:“这满城池的人,都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满城的人都是?”阿翠讶然。苏不遮在这百年间,研读最多的便是杂札,对于魂魄和邪术,比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要了解。他雪白的眼睫不染尘埃,目光落在洞开着散发白光的城门之内。“城门里什么都看不清。”阿翠忧心忡忡,“我们还是先进去吧。”现下也只有进城门这一个选项了。“北狐狸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东小鱼特意叮嘱,“千万小心。”“嗯。”谢今爻点头。与此同时,城内。透过半空之中的水镜,身着一身雪白滚火纹的北茕灯,静静望着城池之下的四个人。随后他轻声叹口气。“你们都来了。”他赤金色的瞳孔带着一丝迷惘,随后道:“为什么要来呢?”他心情不好,并不想见老朋友的,但是出于礼貌,他喃喃自语道:“不过,老朋友来,还是要好好招待一番。”那双神采黯淡的赤金色眼瞳,终于燃起一点亮光,不过那亮光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都是来阻止我的,他想。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来阻止我?他面容微微颤抖着,兴奋地捏紧了手中的金色光芒,那金色光芒形成的球体内,便爆发出一阵悲鸣。那悲鸣尖锐又低沉,是无数人发出的求饶声,然而北茕灯只是垂眸饶有兴味地望着那团球体。“求饶吗?”他有些神经质地露出一个笑,随后修长的十指反复紧握住那一团球体。那球体之中纷乱的人声发出更恐怖的尖叫。他静静听了十多次,随后了无兴趣地将手中的球体放在面前的匣子中。“没意思,”他自言自语,“你们还有什么玩法吗?”然而众多灵魂形成的球体中出了悲鸣,再无其他回答。北茕灯觉得烦。这些恶人的魂魄,怎么还在求饶?叶愫请求他们放过她多少次?然而他们都没有放过她。他们怎么有脸求饶?“闭嘴。吵死了。”北茕灯将匣子中的光团取出,过分尖利的指甲一点点划过球面,十指之上,窜出金色狐火。终于安静了。而此时,跨入城门的谢今爻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怎么了?”阿翠问道。“方才有人死了,城中除了死气,还生出了新的怨气。”苏不遮言简意赅。东小鱼神色凝重,随后道:“北茕灯开始杀人了。”阿翠有些着急:“我们得快点找到他,不能让他再犯错了。”杀人越多,走火入魔的程度越深,如果放任北茕灯杀人,他可就再难从走火入魔之中醒来了。而且若是让这座城持续产生怨气,这一整座城都会被炼化成邪物的。“可是北茕灯现在在哪里呢?”阿翠皱紧了眉头,焦虑不已。“现在一整座城里都是他的气息,”谢今爻沉声道,“要找他并不容易。但是他见我们来了,不可能不出现。”话音刚落,谢今爻面前便闪过一片红色的影子,她侧身一闪,霜寒剑铮然出,只见一道银光破开那欺上咽喉的手指,北茕灯眯起眼睛,微笑着望她,虎口处渗出鲜血,如风般飘扬上荒芜城池的废墟之上。随后,他赤金色眼瞳与谢今爻身旁一双杀意凛然的碧眸相望。他垂眸望向自己虎口处的伤痕,伤痕此时正萦绕着一层黑气——破开他虎口的并非霜寒,而是一把白骨长刀。而且长刀方才正抵在他喉头,已经带出一条窄细血线,只差一点,就能彻底割破他喉咙。如今,虎口和脖颈处的伤口带着魔气,并不能如往常一般自愈,而是不断滴血。半晌,北茕灯才轻笑出声。“北茕灯,你疯了?”阿翠不可思议,“这是阿爻,你怎么能对阿爻动手?”而废墟上的北茕灯,身上裹着的衣袍在猎猎风中带出冷硬的弧度。他再度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柔和微笑,无视了阿翠的话:“老朋友,你们都来看我了?”北狐狸已经不正常了,东小鱼清楚得很:“阿翠,他现在不是北狐狸。小心点。”北茕灯一双赤金色的眼睛弯成月牙,随后道:“欢迎你们来看我。”“你们是来陪着我审判他们的吗?”随后,他霍然抬起衣袖之中的手指,五指之上,冒出金色火焰。金色火焰之上,炙烤着一团金色的光球。伴随着火焰颜色的加深,一时天地间都充斥着凄厉的惨叫。“是城民的魂魄!”阿翠下意识往前走一步,想要夺回那一团金色光球。然而方才还微笑着的北茕灯,忽然神色悲戚,流下一滴眼泪。“实在是太令我伤心了。”他声音哽咽。随后他笑中带泪,手指一寸寸收紧,竟然将那金色光球捏得粉碎!“老朋友,你们竟然不是来陪我审判恶人的吗?”他以袖掩面,声音如悲泣,露出一双赤金色的狐狸眼却是笑着的。他仿佛此时才看见满地化为流萤的碎片一般,讶异道:“啊,碎了。”“好可惜。”他放下掩住面容的手,脸上哪里有一点遗憾之色,分明是在狂喜。随后他面色迅速转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