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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一定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哥,从小生活富足高高在上,因为家教森严所以惯常以君子之风示人。但眼睛却出卖了他,他骨子里是心高气傲的,大约是从小收到的赞许和爱慕太多,所以傲睨众生,只是不屑表露出来罢了。呵,自大的男人。叶长安感觉到了景若曦看他定住的目光,但是却也习惯了旁人的视线,没有给予一点回应。他见景若曦让开了,吩咐道:“把这些骸骨收起来带走。”“是,叶大人。”立刻有官差应着,上来干活。这都是证物,是应该是要拿回去给仵作检验的。何洋荭已经被官差拉着往前走了,口中不知道在喊什么,景若曦忙追上去几步,大声道:“伍婶你别怕,官爷只是问一问情况,家里我会照顾好的。”何洋荭大概回应了一声,大概没有,一切都乱哄哄的。倒是叶长安走了过来:“你是何洋荭的女儿?”景若曦摇了摇头。“那就不要跟来了。”叶长安道:“案件官府会调查的。”说完,叶长安快步走在了前面。官差将何洋荭带走了,不一会儿,聚在一起围观老百姓议论着也都走了,景若曦心思沉重的垂下头,也慢慢的往回走。她不希望何洋荭出事,虽然非亲非故,但何洋荭却是她的恩人。没人知道她生活在另一个年代,曾经是个法医,一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她因为一起案件被报复绑架,在暗无天日的集装箱中被关了两天,没有等来救援,却等来了一场粉身碎骨的爆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个地方,一无所知,一无所有,只好装作是被劫匪打劫受伤,失去了记忆,然后被好心的何洋荭收留,一直到现在。心情不好,但酒楼的活儿还是要做,景若曦一直忙到了夜幕深沉,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她回的,正是何洋荭的家。何洋荭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她丈夫伍新春是个屠夫,虽然说杀猪卖rou能赚点钱,过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伍新春脾气不好暴躁的很,何洋荭一直过的忍气吞声。就连唯一的孩子,也因为出了意外,七岁那年夭折了。但何洋荭真是个善良的女人,收留了身份不明,连姓名也说不出来的她后,出钱出力,看病喂药。温和的就像是亲jiejie一样,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抹抹眼泪。这屋子一进门三间,中间是个厅,一边一个房间。景若曦的房间本来是何洋荭儿子睡的,她来了之后,就收拾出来给了她。景若曦进了自己的屋子,看了看外面一片黑暗,上床缩了起来,抱住了头闭上眼。有人的时候,刀子架在脖子上她也能不皱一下眉头。但是无人的时候,自从那一场灾难后,她就怕黑,怕强光,怕爆炸的声音,纵然自己也是个心理专家,每天都在给自己做心理辅导,心理暗示,但医者不自医,效果并不太理想。景若曦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直到清晨阳光照进窗户,突然惊醒过来,手脚都有些发麻。揉了揉脸,景若曦起了身,不用说,何洋荭没有回来。今天有些迟了,景若曦匆忙收拾了一下便赶去酒楼,刚进后厨,却见熟悉的小厮刚一进门就朝她挥了挥手。“怎么了?”景若曦连忙走了过去。小厮压低声音:“若曦,你听说了没有?”景若曦奇道:“没有,什么事?”“说伍大哥是伍婶杀的。”小厮神秘兮兮的:“你昨晚上肯定是担心的没睡好,今天来那么迟,一大早官差就来了,老板问了一下,说是……伍婶是最后一个见过伍大哥的人,当时伍婶怀疑伍大哥在外面有女人,然后两人就起了争执。伍婶错手杀了伍大哥,然后丢在池塘里,对外宣称是他离家出走了。”“这怎么可能。”景若曦匪夷所思道:“他们有证据么?”“证据……哦哦……”小厮道:“昨天后来官府的人又来打捞了一次,水底下捞到了伍婶的簪子。这就有物证了。”“这算什么物证?”景若曦摇了摇头:“那人证呢?”小厮道:“有人回忆起来,看见那天晚上他们夫妻俩吵架的。说伍婶的火气很大,还拿东西砸伍大哥,说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之类的……这算是人证了吧。”“这也只能证明伍婶有动机罢了,算不得是确凿的实证,那人看见的又不是伍婶杀人。”景若曦想了想:“不管伍婶是不是凶手,是她收留我的,如今她出的事,我总不能不管。”小厮连连点头,:“那当然,就算,就算伍婶真是凶手,那估计也是误杀,她多好的一个人。”景若曦面色沉沉点了点头:“我去找老板请假,我得去衙门看看伍婶。”别说她笃定伍婶不是凶手,就算是,就冲着一年的诚心相待,伍婶上没老下没小,景若曦也会给她披麻戴孝,送最后一程。“好的,你快去吧,今天事儿我给你顶着。”小厮热情的很。醉香楼的老板叫江朗原,是个四十岁的男人,此时酒楼里已经陆续开始上客了,他正站在柜台上看帐。看见景若曦过去,江朗原倒是也不太意外。大家都知道何洋荭是景若曦的救命恩人,景若曦平日对何洋荭感激的很,若这个时候无动于衷,那反倒是奇怪了。“江老板。”景若曦站在柜台前,还没开口。江朗原便道:“要请假么?”景若曦忙点了点头:“我想去看看伍婶。”“我知道,去吧,应该的。”都说和气生财,江朗原也是十分好说话和气的人,当下便挥了挥手:“这事情是有点突然,谁也没想到,你也别着急,多给你几天假,都处理好了再来上工。”第3章探监“谢谢江老板。”景若曦微微颔首,便转身出去了。道听途说的消息是不能算数的,怎么也要亲自去衙门看一看。景若曦上辈子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十五个小时都在办案,可这辈子还真没有机会踏进衙门一步,问了人后找到了地方,看着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咬牙走了过去。县衙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景若曦走了过去:“这位大哥。”那守卫转头看她,倒是也客气:“姑娘有什么事?”景若曦道:“您好,我想问问昨天被带来的何洋荭怎么样了,就是昨天那件沉塘碎骨死者的妻子,我是她的朋友。”“哦,你说那个犯人啊。”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消息,守卫道:“今天一早大人就开庭审了,她也承认了,说是自己杀了她相公。”景若曦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她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