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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被一袭粗布裹了便要草草埋了,心中亦有几分悲凉。殷无咎让赵延盛备马,亲自去了事发地点。果然如赵延盛所说,殷弘玉拦住了送尸的马车,而在那马车之后,各式马车轿辇堵了半条街,颇有种现代社会下班高峰期堵车的架势,武将们有的凑上去看情况,文官与其家眷不安的缩在车轿上等,也遣了小厮过去探情况。殷弘玉手中握着剑,发丝凌乱、衣衫染血,直挺挺站在路中央,俨然一副若对面之人想要从此过去,就先从自己尸体上碾过去的架势。注意到殷无咎的到来,在场众人都纷纷下跪行礼,高呼万岁,并且自觉地为他腾出一条道来,只有殷弘玉,在看见殷无咎的那一刻,非但没有行礼,反而眼中迸射出浓烈的恨意,并且握紧手中的剑,摆出了一副攻击姿态。“你杀了他!”殷弘玉没等殷无咎说任何话,便率先质问了一句。殷无咎顿了一下,道:“他该死。”冷冷淡淡的三个字,没有多少起伏,却在一瞬刺激到了殷弘玉。“你住口。”他抬剑指着殷无咎,厉声呵道。殷弘玉的情绪太过激烈,殷无咎一时之间竟有些被镇住了,是以没再继续开口。殷弘玉盯着他那张漠然无辜的脸,半晌,忽而低低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你说他该死,你竟然说他该死……殷无咎,你知道吗?这世上谁都能说这话,唯独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他!”“放肆,你岂可直呼圣上名讳——”有官员听不下去,呵斥了殷弘玉一句,转而看向殷无咎,“陛下,宁王怕不是受到什么刺激,失了心疯,依臣之见,还是速速将他擒下,之后再做定夺的好。”殷无咎其实也觉得殷弘玉的话莫名其妙,可也不知为何,心中却有种莫名的好奇催使着他,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对方这话里的意思。他朝那官员摆了摆手,问向殷弘玉:“皇兄,你此言何意?”“殷无咎!”殷弘玉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杀死的人,是谁吗?”殷无咎瞧着他面上渐渐变得癫狂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好笑。这叫什么问题,他怎会不知道自己杀死的是谁?这人兴许确实是不正常了,自己刚刚就不该接他的话!“来人,将宁王带下去。”殷无咎摒去心中那些莫可名状的情绪,淡淡吩咐道。其实在此之前,那些禁卫军不敢对殷弘玉动手,无非也是碍于他尊贵的王爷身份,但现在,陛下都开口了,他们也就没了顾虑,当即便要上前将殷弘玉拿下。殷弘玉避开他们伸向自己的手,一脚踹飞了一个侍卫:“殷无咎,你有本事就去摘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究竟是谁?”殷无咎迎上殷弘玉的视线,恍惚之间意识到什么。——是了,他之前就一直觉得,除掉温崇洲的过程,似乎有些过于顺利了。莫非,他杀死的,真的不是温崇洲,而是他的替身?可死的人若不是温崇洲,那会是谁呢?思及此处,殷无咎猛地转过身,看向那辆放着尸体的简陋马车,然后快步走过去。他需要立马确定一下,自己是否真的报了仇。那马车的车门已经坏掉了,是殷弘玉之前强行靠近马车时不慎劈坏的,可惜的是对方人多势众,他刚刚跳进马车看了里面的人一眼,就被那群禁卫给打了下来。“陛下,使不得啊!”随后赶到的赵延盛见殷无咎要上那马车,不由出声阻止道。但是殷无咎显然并没有他的那些讲究,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车。“拿灯来。”赵延盛只得取过身后小太监手里的宫灯递给了殷无咎。殷无咎将灯放到马车里,黑暗的车内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殷无咎一把掀开盖在男人面上的白布,入目,是那一方无比熟悉的银色面具。他从靠近马车到掀开白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可是在要揭下对方的面具时,也不知怎么,心里忽然就生出了几分莫名的不安与惶恐。没关系,即便叫他金蝉脱壳摆了一道,可来日方长,顶多日后再杀一次就成!殷无咎误以为心中的那种情绪是因为担心自己被骗而起,便如此默默安抚了自己一句,然后他伸出手,缓缓揭下了男人的面具。在这整个过程中,殷弘玉一直观察着殷无咎的反应,见他在揭开对方的面具之后,似乎松了口气,一时有些傻眼。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不,他绝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的!殷弘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趁人不备、冲上马车一把搡开了殷无咎,看清男人面具之下的容颜时,殷弘玉呆了下,然后迅速明白了过来。望着男人面具之下那张斑驳丑陋的面容,殷弘玉忽然觉得十分好笑,他也真就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里就沁出了泪水,一张俊美的容颜也因为心中复杂的情绪而变得有些扭曲。“皇兄……别看了!”殷无咎瞧着他这副欲哭欲笑的模样,忽然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了。看殷弘玉的模样,是真的很在意这个人,而他,不想去为难一个多情之人。然而他这忽然的关心,并未换来殷弘玉的任何感动。他抬眸恨恨的瞪了殷无咎一眼,而后,颤着手去摸躺在地上之人的脸。那张脸肌rou虬结,凹凸不平,恍若千沟万壑的月球表面的脸,光是看上去就十分得渗人,更别提摸了。殷无咎瞧着殷弘玉没有半分嫌弃的抚摸着,一开始还有些震惊与对方对于这个男人的感情,但是渐渐的,他隐约意识到,似乎不是这么回事。他看到殷弘玉的手指,摸到男人脸侧的地方时,竟然将那脸皮缓缓掀起了一点。□□!殷无咎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瞬间便蹿出了这么一个词,然后等到殷弘玉将那层皮撕扯下来,殷无咎整个人就傻了。晕黄的灯光下,那张与刚刚那丑陋面容截然相反的俊面庞,狠狠的刺激着殷无咎的神经。他盯着地上的人眨了眨眼睛,又用力的甩了甩头,但是无论他做什么,视线里的那张脸,都没有再发生任何的改变。这不是幻觉,可是却比任何的幻觉与噩梦都来的恐怖且不可思议。师父……沉睡在这马车里的人,竟然是他的师父!“不,不……这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温崇洲是你的师父,他知道你恨他,所以以温诀的身份收养了你,将你养大成人,助你登上帝位,可是现在,你却亲手杀了他。”看着殷无咎露出那样的表情,殷弘玉忽然生出了一种报复般的快感。凭什么,凭什么只有自己痛苦,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