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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公司都好几年了,手里势力大,让他查,比他自己差估计顺手的多。宋折听完他的话,有些不解:“你是不是一早就有所察觉了?”温诀模糊的应了句是,至于自己是怎么事先察觉的,就没法和宋折解释了。宋折于是和殷无咎表示了差不多的意思:“你既然知道那辆车有问题,就不该上去。”温诀说:“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这样了。”宋折沉默了下,透过后视镜看向殷无咎:“老温他这人看着沉稳,也老大不小了,可其实有时候办事挺不靠谱的,你以后可替我们多看着他点。”殷无咎:“……”这副要将人交给他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宋折想到温决在离开墓园之前同韩娇娇说的话:“阿决,我看你这样子,是打算接手温家了吗?”宋折看着温决眼神里陡然多出的几分凌厉,心里松了口气。阿决今天对韩娇娇说的话几乎相当于宣战了,那女人对阿决动了杀心了,他如果再不争不抢,只怕总有一天,要被这女人害了,温决能决定继承家业,宋折也放心了些,“你既然决定好了,就放手去做,我和明轩他们都会支持你的。”“谢谢。”“是兄弟就别说这客套话。”温决心里不由一暖。其实温决本不想复什么仇的,可是现在殷无咎来了,他就不得不考虑更多。殷无咎身份特殊,如果被人发现定会惹来很多麻烦;二来自己如果想替殷无咎弄到一个合法身份,就必然需要大量的金钱和过硬的势力;三来,殷无咎现在身怀有孕,这个孩子要想隐秘安全的生下来,也需要钱和关系;四则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包容度终究很低,若韩娇娇有心造谣,也许他连学校的工作都会丢掉,到时候他要如何安身立命,如何保护自己心爱之人……凡此种种,都不是一个小小的大学教授能够解决的问题,所以如今的温决,必须去争,必须把握住一切的主动权。因为考虑到殷无咎那身打扮,宋折他们将人送回去就走了。温觉和殷无咎回的是温诀在大学城附近的那处房子。殷无咎站在楼下的时候,抬头往上瞅了眼,瞧着那楼高的几乎捅进了云里的楼,心里莫名就生出了几分紧张。他这段时间四处流浪,高楼大厦见过很多,但从没进去过,所以完全无法想象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的。他还不由的想,房子建这么高,上下要怎么办,也坐今日医院里那种会自动往上转的什么电梯吗?可那东西口算不用自己走,也挺费时的。然而进去之后,殷无咎没看到那种扶手电梯,却被温诀引进了一个封闭的,像是大铁盒子一样的空间里。温诀见他盯着那扇缓缓阖上的门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探究的欲望,主动解释道:“这是升降电梯,能将我们带到要去的楼层。”说着话,他按了那一排按钮中的一个。殷无咎视线追随着温诀的手看过去,想了想,说:“你住在四十八楼吗?”“你认得这些?”“你忘了吗?这种计数方法,我儿时你曾教过我,你还告诉我,说这是从一本书上看来的。”他这么一说,温诀就想起来了,他当年本来是打算教殷无咎现代数术的,后来猛然想起自己在将军府的时候都习惯用这种阿拉伯数字记账,日后要被殷无咎发现了说不定会被怀疑,所以就及时终止了这个计划。他没想到当年教他的那一点东西,他就记到了现在,甚至还举一反三的用上了。殷无咎还盯着那上面闪光的数字,但思绪早已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其实让他记住这种计数方法的,并不是这种的计数有多新奇,而是那一天,男人教他时的情形。温诀那天在外面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心情似乎不错,回来考教了他几句学识,见他答的不错,一伸手就将他抱了起来。殷无咎那时刚跟着温诀没多久,个子又小又瘦,几乎只到温诀大腿,黑乎乎的像个烧火棍儿,被男人轻轻松松捞起来放到膝盖上的时候,只觉得男人的手臂那么结实,怀抱那么宽阔,坚实温暖的让他忍不住的依赖和眷恋。男人修长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执起毛笔满蘸墨汁:“今日教你些其他的……”殷无咎看着他在纸上落下一个个从未见过的字,心里觉得神奇而有趣,也不由听得入了神,可是男人讲了一会儿,却忽然停下来。小小的殷无咎问道:“师父为何不说了?”“算了,学了也用不上,师父再教你些别的吧。”年幼的孩子低头盯着宣纸上那些或圆或方,极为简净数字,没有注意到师父面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和无奈。殷无咎以为他们会用很久的时间抵达四十八层的,但在他尚未从回忆里抽出身时,电梯门已经打开了。“到了,我们出去吧。”“到四十八楼了”殷无咎不太敢相信。温诀看他这懵懵懂懂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但想到少年面薄,加上他这个世界的陌生,温诀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脸平淡的点了点头。温诀摁下指纹开了门,屋内的装潢摆设又让殷无咎好吃了一惊,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到对面那整面墙的落地窗边。垂眸俯瞰,一条不见首尾的江河映入眼帘,而江水对岸的建筑,入目恍若沧海一鳞。“此处……可尚是人间?”“是的,不过是时代发展罢了。”温诀说,“你饿不饿,我去做些吃的给你,然后洗个澡吧。”考虑到殷无咎现在在现代,温决有意训练一下他的说话习惯,所以直接用了白话。殷无咎有些没明白过来,温决顺口就给他解释了一下洗澡就是沐浴。殷无咎身上都长虱子了,早就想洗一洗了,无奈一直寻不到地方,若不是考虑到自己肚子里驮着个脆弱的小生命,他都直接跳江里洗个痛快了。温诀带殷无咎去了浴室,自己打算去厨房,刚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我替你洗吧。”殷无咎一顿,心里有些乱,忙绷着脸道:“不必。”温诀说:“你脚刚上了药,不能沾水。”“我自己会小心。”殷无咎说完就钻进浴室,啪一声关上了门。温诀伫立门外,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既担心殷无咎不会用里面的东西,湿了伤口发炎,又怕进去惹了对方不开心。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水声,温诀听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虑,他毕竟也不小了,又生性聪明,应该能照顾好自己的。这么想着,他就准备去厨房给殷无咎弄吃的,然而这时,忽然一声重物掉到地上的声音传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