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小说 - 耽美小说 - 春秋小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一碗臭豆腐,真的说动了姬林,天子怕是个吃货。

祁律得到了姬林的旨意,很快去了止车门,他上车的时候正巧碰到了鲁公息,鲁公息也在蹬车,应该是要出宫去馆驿。

鲁公息见到祁律,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对祁律拱手说:“祁太傅,您这是去何处?若是无事,不如与孤结伴同行?”

祁律笑着说:“当真对不住,律还有公务之身,奉了王上旨意,前去圄犴。”

鲁公息一听,立刻明白了,怕是去见罪臣黑肩的。

鲁公息立刻换上一脸笑容,说:“这……天子怕是要问斩黑肩了罢?”

说实在的,诸侯们都等着天子问斩黑肩。为什么?因为黑肩太厉害了!郑伯称霸这些年,如果不是黑肩在朝中支撑,周平王那个越老越软弱的性子,恨不能被郑伯寤生骑到头顶上来欺负。

虽这个黑肩,恐怕没有神奇到可以扭转周王室衰落的轨迹,但如果没有黑肩,周王室的衰落会更加迅速,这也是地方诸侯们愿意看到的局面,只有天子衰落,群雄才能并起,更加肆无忌惮的瓜分天下!

祁律没有点破鲁公息的误会。毕竟前一刻姬林还在生气,暴怒异常,他哪里知道,因为一碗臭豆腐,姬林要赦免黑肩?这是鲁公息根本不敢想象的。

祁律笑着说:“鲁公,实在对不住,律便先行一步了。”

鲁公息没有阻拦他,笑眯眯的拱手,一脸看热闹的模样,目送祁律离开。

祁律登上辎车,骑奴火速赶往圄犴。

阴暗的圄犴中,最里侧的牢室外竟然有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牢室门外,目光紧紧盯着一脸淡然的黑肩。

轻声叹息了一句:“你这是何苦呢?多少食点罢。”

祁律进入圄犴,刚走进去就听到了熟人的声音,这可不是虢公忌父么?今日虢公忌父不在班中,倒不是“翘班”,而是轮到他休沐,今日并未来朝中。

没成想休沐的虢公忌父,此时竟然在圄犴之中。

虢公一身长袍,没有穿甲胄,也没有佩剑,站在牢室门外,定定的看着黑肩。而黑肩呢,脖颈上手上叩着枷锁,他站在气窗下,背对着虢公,看不清表情,只觉得那背影更加消瘦了。

地上摆着饭菜,说实在的,黑肩的饭菜还不错,并不算苛待,但没有食用过。

祁律进来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黑肩这些日子都不进食,基本也不进水,再加上失血过多,别说消瘦了,过个两天,恐怕天子还没下令大辟,他便已经一命呜呼了。

黑肩还是没有用膳,声音沙哑之中透露着虚弱,说:“天子准备何时下令大辟?”

虢公忌父的声音十分沙哑,说:“王上还未正式下令。”

黑肩仍然没有转过身来,声音很平静,说:“也是快了,黑肩了解天子……”

姬林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他当然了解姬林的秉性,火一样。

黑肩又说:“是我看走了眼,小看了天子,等我走后,好好辅佐天子,黑肩也是……无憾了。”

虢公忌父盯着他的背影,闭了闭眼睛,只是说:“放心,我会替你……尽忠。”

黑肩轻笑一声,似乎牵动了脖颈上的伤口,幽幽的说:“幸好还有那个祁律,他是个好的,有他在林儿身边,我也能安心。”

他的话音说到这里,便听到一声轻笑,伴随着脚步声而来,说:“难为周公,还能想着律。”

祁律!

祁律一身太傅官袍,有条不紊的走进牢室,这一身衣冠黑肩再熟悉不过,往日里都是按在自己身上的,而如今……

黑肩终于转过头来,说:“是天子下令了么?”

祁律点头说:“正是。”

虢公忌父双手猛地攥拳,手背青筋隆起,祁律笑着说:“虢公这么激动,叫旁人看了,还以为虢公随时准备劫狱呢。”

虢公忌父一愣,紧握的手掌微微有些松懈,不知道是无力,还是被祁律参透了心事。

祁律笑起来,拱手说:“两位不必焦虑,是律随便开了个顽笑。传天子谕,虽黑肩逆反,罪无可恕,然看在黑肩为我大周鞠躬尽瘁,天子宽宥,不忍杀师,特赦黑肩。”

他说完,果然见到一向游刃有余的黑肩,眼眸中露出无以复加的震惊,似乎给祁律的两句话震傻了!

祁律笑着说:“恭喜周公,国人百姓与您的族人提着脑袋顶撞天子,为周公求情,天子已然既往不咎。”

黑肩吃惊不已,久久不能回神,一瞬间,眼泪突然从他的眼眶中涌出来,不知代表了什么,因着太过复杂,并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只听黑肩喃喃的说:“既往……不咎。”

“哗啦!”一声,枷锁发出剧烈的震颤,黑肩犹如单薄的枯叶,瞬间摔倒在牢室中,昏厥了过去。

“黑肩!”虢公忌父大喊一声。

祁律赶紧让牢卒打开牢室大门,忌父仿佛一头野兽,大步冲进牢室,“咔嚓!”一声,徒手掰开木质的枷锁,劈手扔在一边,将昏厥过去的黑肩打横抱起来,大步冲出昏暗潮湿的圄犴。

黑肩突然昏死过去,祁律和虢公都吓坏了。祁律心想,自己苦心找了一个“金主”,可别突然挂了,那便得不偿失了。

医官查看之后,祁律与虢公均是松了一口气,原是黑肩身体本就不是很好,一直如此瘦弱,又失血过多,还不用膳进水,所以这会子大悲大喜,瞬间饿晕了过去。

祁律笑着说:“周公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体虚,明日律炖一些滋补的汤品过来,食补最为有效,吃上几顿便好。天色不早了,律还要回宫复命,便劳烦虢公照看周公了。”

虢公忌父对祁律深深拱手,说:“忌父明白王上的性子,若是决定的事儿,不管是国人还是族人劝谏,都不会有用,这次劳烦太傅了。”

祁律说:“虢公言重了。”

祁律匆匆离开,上了辎车,又往宫中而去,这会子已经晚了,到了宫门口,正好宫门关闭,祁律还以为进不去了,哪知道守门的士兵遥遥看到是祁律的辎车,立刻迎上来,说:“太傅,快请入内,天子已经久等了。”

祁律下了辎车,一路往路寝宫而去,寺人守在殿外,说:“王上有命,倘或太傅来了,无需通传,请直接入内便是。”

寺人推开殿门,请祁律入内,祁律便走了进去,就听到“哗啦——”的声音,好像是水声。

绕过东序进入太室,刚欲作礼,祁律抬头一看,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那水声是姬林沐浴之声。

祁律走进去的时候,姬林刚好沐浴完毕,正在擦身,高大的身躯在摇摇曳曳的灯火之下,水珠调皮的从姬林流畅的肌rou线条上滑过,留下一条条暧昧的水痕。

姬林平日里被宫人伺候着,所以并不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