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又惊又无语。秦宁则越过来人肩头,看对面的关如慧。关如慧捏着碗,手腕发抖,她脸上厚重的粉底近乎要皲裂开,显然怒气未消。她把碗朝旁边一扔,“砰咚”闷声,砸歪一簇兰草。“你什么人,没看我们在说话么,还不走开。”挡在秦宁跟前的年轻女人轻掸袖口的面条,语调轻扬。“女士,我碰巧路过,被你淋了一身汤水,讲道理,你应该给我赔礼道歉?”她声调不重,听起来不像生气,倒像平心静气的交谈。关如慧语气不太好的说:“对不起,成了么?”有种“你见好就收,赶紧滚”的意思,她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年轻女人耸耸肩,摊手站开,没有要参合家务事的意思。关如慧见她识趣,立刻将矛头对准秦宁。“秦宁,你听清楚,我再说一次,六年前是你自愿签的协议,没有任何人逼迫你,双秦股份也是你愿意给的,双秦现在面临上市,你想在这个节骨眼拿走,不可能。”“老宅的所属份额,你也没有,老爷子的遗嘱里根本没提要给你一分,他的遗产是分给我们的,没有你的份,不信你可以看遗嘱。”“我料到你会说这件事,今天过来特意带上遗嘱和协议复印件,拿去看清楚,到底是谁心甘情愿签协议,现在又反悔改头。”她说着,从提包中抽出两张折叠的a4打印纸,扔在地上。“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们这些伯伯婶婶可没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你说那些话,搞得我们在欺负你,谋你钱财一样。”关如慧说话尾音带了点哭腔,好似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他们才是受害者。如果不是秦宁有原主的记忆,又开挂知晓原着剧情,险些信了她的胡说八道。原着中,这家亲戚妄想攀高枝,以原主的关系搭着季家这条船,又贪心不足,暗地里用阴损手段,往贺家跟前挤,最终导致双秦公司仅在破产名单上一闪而过。双秦只会毁在他们手里。秦宁也没有精力再跟关如慧周旋。他冷淡道:“多说无用,回去联系律师,我们法庭见。”关如慧真是恨极了这小贱种,从前秦老爷子就只疼他,不疼她大儿子,什么都只顾这小贱种,凭什么连老爷子快咽气,也要腾出精力,把他的未来安排得衣食无忧,什么路都给他铺好。合该她儿子给他做陪衬,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压一头?关如慧狠狠瞪着秦宁,垂头一看桌面的保温桶,忙伸手去拿,还想故技重施。倏然,她眼底多出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压在桶盖上,青色脉络在薄薄的手背皮肤下,因施力而微微凸显。关如慧耳边响起嗓音冷越的话。“关女士,我尊称你一声婶婶,对你忍让,不是为了让你肆无忌惮的欺辱我。”“而是因为,我不欺负女人。”“但现在,你马上要成为例外了。”秦宁说最后一句话时,语调沉冷,眼光锋锐。对方得寸进尺,他也不必留情面。关如慧猛地抬头,见秦宁单手压在保温桶上,看她的眼神冰冷又锐利,像刀一般凛厉。秦宁自小性格懦弱,耳根子软,容易拿捏,对长辈言听计从,没对她冷过脸,厉声说过话,现在却完全变了一副嘴脸。她顿时有种权威被冒犯的感觉,不禁怒道:“你目无尊长,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养的,估计是被你气死的,他们没教好,我作为长辈,代为教训,有什么错,这就叫欺辱了?”关如慧说着,想用手去掴秦宁耳光。她刚一扬手,便被秦宁牢牢擒住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叫。原主虽然体弱,但男女天生力气悬殊,对付她,绰绰有余。秦宁禁锢她的手腕,用劲之大,关如慧尖叫怒骂,甚至还想动用另一只手。秦宁顺势箍住关如慧手肘,猛地向后掰,令手臂处在脱臼边缘,疼得她脸色猛变。他面容平静,“道歉。”关如慧疼得满脸扭曲,“道、道什么歉?”秦宁不答,虎口施力,关如慧又痛叫。这一痛让她很快改口说“对不起”,说了几遍,又连声求饶。秦宁将她朝后一推,松开手。关如慧趔趄几步,被温室花园的小喷泉边沿绊了下,一屁股坐进冰冷池水,“哎哟”直叫,半天才站起来。她浑身,愤恨地瞪着秦宁,但又很忌惮,不敢再靠近。秦宁冷眼睐她,“我父母如何,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关如慧脸色铁青,见秦宁神情冷肃,满目薄戾,她愣是一个字不敢说。病秧子仍旧是那个病秧子,可眼神不同了,像把锋利的刀刃在她脸上狠狠刮过。秦宁缓慢捡起地上的两张复印件,“关女士,你说的对,协议中所有物品都是我自愿赠予。”秦宁声线清冷,听在耳中,莫名有种冷意。“但我有权收回。”“我的东西,即便送给别人,也不会给你们一分。”关如慧眼神带怯,嘴里还不甘示弱。“协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说收回就收回,秦宁,你当合同是闹着玩儿的?”秦宁平静道:“协议没有经过公证,遗产是以赠予方式放弃,我随时可以反悔。”“而现在,我要收回。”六年前,法律这一块并不完善,多数人不会考虑协议做公证,包括秦家这份放弃遗产转赠他人的协议。秦宁从思考要拿回属于原主的遗产时,就仔仔细细阅览过他的记忆,确定原主没有参与公证。那么,协议就不具备法律效应。赠予的东西,赠予人有反悔追回的权利。“什么?”关如慧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涉及她的知识盲区,她平时也没关注法律方面的信息,冷不防听到什么公证,全然不知。但一提到钱,关如慧气急道:“你凭什么!”这句话多少有点虚张声势,隐隐能听出来底气不足。“凭我是遗产合法继承人。”秦宁冷声回应。关如慧气得发抖,但秦宁掰她手臂的事,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再轻易动手,只瞪了秦宁几眼,狼狈离开。秦宁最不擅长应付关如慧那样难缠的人,尤其对方还是女人,待她走远,他不禁松了口气。旁边的年轻女人听他沉沉呼气,低声一笑。秦宁意识到身边还站了个人,面色赧然。他转头看对方,见她浑身汤汁,下颚位置也溅了几滴。秦宁满含歉意道:“很抱歉,连累你被面汤洒到。”说着,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