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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瞳。不过手臂似乎骨折了,打着石膏挂在胸前。这个人,保姆记得。是隔壁季家的人,不久前来过。保姆问:“季先生是找我家先生么?”季应闲不答。旁边的刘助理上前轻轻拨开保姆,腾出一条路,季应闲跨进秦家宅院的正门,步入玄关。上一次进这房子客厅,是六年前秦老爷子过世。季应闲目光在整个一楼渐渐扫过,最终停在餐厅那三人身上。秦家明正端着汤碗,用汤匙舀着喝,见进门之人是谁,不耐烦的表情登时被惊喜替代。“季总。”他立即从餐厅起身,迎了上来。“您怎么过来了,用过午餐了么?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关如慧对上回季应闲跟小孩计较一事,一直存着不满,但表面功夫她懂,也赶紧使唤保姆,给季应闲泡茶。季应闲抬了抬手,“不必。”他绕过秦家明走到客厅,在单人沙发落座,正面对视惊疑不定的秦家夫妇。秦家明僵笑两声,催促保姆,“还不快去。”保姆点头,赶紧进入厨房。关如慧也僵着脸陪笑,实际心里早把季应闲骂了个遍,什么人啊,也太目中无人。秦家明跟着坐在季应闲近处,谄笑问:“季总过来我家,是有什么事么?其实有什么事,跟我家秦晖说也一样,不必亲自跑一趟。”季应闲撩着眼皮看他。“确实有事。”秦家明知晓双秦最近跟季氏有项目合作,季应闲带着助理过来,多半是为那事。他积极道:“那我现在把秦晖叫回来。”“不必。”秦家明:“?”季应闲朝刘助理看了眼,继而微垂眼睑,拨弄缠绕手臂的药用绷带,慢条斯理地吩咐。“刘勋,动手。”刘助理颔首,“是,季总。”他偏过头,朝门外说了声“进来”。不等秦家明弄清什么状况,数十名彪形大汉迅速一拥而入,整整齐齐堵在门口。刘助理说:“动手。”得到命令,众人立即分散在房子里,扛起力所能及的物件,径直往外搬动。有人直上二楼,关如慧懵了几秒,赶紧去拦,但根本拦不住。而那熊孩子在餐厅咬着棒棒糖,全程拍手哈哈笑,以为这是什么好玩的游戏。秦家明脸色微变,挡住一个壮汉。“你干什么!”他疾言厉色地吼住壮汉。然而壮汉根本不搭理,推开他继续拆东西。秦家明拦不住,回头看季应闲,脸色铁青。“季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语气隐忍,极力压制怒火。季应闲悠闲恣意地仰靠沙发,不予理会。秦家明又拦住一名企图上楼的人,死死拽住对方衣角。“季应闲!”他喊道。悠闲的季总双腿搭在茶几上,半敛眼眸,一点眼神也没给秦家明。被拽的壮汉狠狠推开秦家明,直奔书房。秦家明身板偏瘦,根本经不住壮汉用力一推,他直接翻倒在地,脑袋磕在沙发旁的灯座。他顿时撞出一个大包,眼冒金星。关如慧吓得尖叫,赶紧来把他扶起。保姆站在刘助理背后,整个人都懵了,不清楚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被强拆,她要不要报警。刘助理转身看她,礼貌微笑。“这栋房子要换主人,给你三倍薪资,你看如何?”保姆犹豫着问:“请问……新雇主是季先生么?”如果是,那还是算了吧。她有点怵这位季先生。刘助理否认,“是秦老先生的小孙子。”保姆愣了一秒,问:“是秦宁少爷?”“是的,秦宁秦先生。”保姆松了口气,是秦宁少爷的话,她能接受。她欣然接受,“我明白怎么做。”接下来,保姆安静如鸡,任凭关如慧如何让她出门呼救,她都待在刘助理身边,雷打不动。关如慧明白她被收买,气红眼,暗骂一声贱货。她愤恨地瞪着保姆,心想,打不过这群壮汉,她还打不过陈洁这贱女人么。于是关如慧大步冲去,抬手想给保姆一记耳光。“忘恩负义的贱人!”然而令她无法预料的是,巴掌没落下,手腕被突然横来的手臂截住。紧接着,她手臂被拉开,脸上让人狠狠掴了一耳光。关如慧脸颊瞬间肿起,满口血腥。她偏头去瞪打人者,见对方是个女人,不禁辱骂。“贱货,你敢打我!”她伸手去抓扯对方,不料又被对方轻易擒住双手,又挨了几耳光,两边脸都肿了。而刘助理和保姆安稳站在那女人身后,毫发无伤。刘助理扶了下眼镜,“季总说欺负女人不可取,但如果是女人欺负女人,可取。”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保姆暗自偷笑。关如慧骤然转头,看向季应闲。她怒道:“季应闲你是疯了么!你这是私闯民宅,要被刑拘的,你知道么!”季应闲连眼神也懒得施予。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衣摆,转身走向落地窗。旁边撞得有些脑震荡的秦家明,堪堪醒神,他捂住额头的包,撕开虚伪的面具,沉着脸。“季应闲,这是我秦家的房子,你马上滚出去,否则我立刻报警!”他最后一句语气很重,怒火宛如要从胸腔喷涌而出,连眼神也无比怨毒,攀满血丝。这话颇具威胁,纵然是季应闲恣意妄为,也不得不顾及季家名声。然而,秦家明如意算盘全错。季应闲慢慢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神异常狠戾。“你试试。”秦家明一瞬间手脚冰凉。这眼神,让他联想到野生动物林中的凶猛猎豹,在茂密灌木丛中,冷冷盯上他。嗜血,狠绝,恐怖。利爪破腹,尖牙断骨。压迫强到令人无法忽视,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紧紧扼住他的喉咙,缓慢地剥夺氧气。秦家明喉结滚动着吞咽唾液,颤颤巍巍抬起手,擦去额角的冷汗。这一刻,他承认自己怕了。关如慧被打了几耳光,气急攻心,怒吼道:“秦家明,报警!”秦家明恍然醒神。他重新抬眼,那一瞬的恐惧也迅速削弱。看了看手中的手机,他一咬牙,果断按下数字,就在他将要拨出去的刹那。腹部被猛地一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退,“嗙”地撞上墙壁。季应闲慢慢放下长腿,谨然整理裤腿压出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