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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托盘小心放在茶几,慢慢坐下。温父合上书,余光看了眼对面的温辞,看他面容温顺,继而转头,露出慈父般的笑容。“阿辞,我这病来如山倒,恐怕难以护住你们俩兄弟,趁着我能牵制公司那群老东西,你先去国外避几年,待公司格局稳定,再接你回来。”温辞默然听完,温柔浅笑,“父亲认为去哪个国家合适?”温父转手从边柜取来文件,放在温辞面前,说:“公司新接触了非洲那边的项目,预计将来在那边成立分公司,或者与那边的公司合作,你过去,先考察考察。”温辞看也没看,和煦一笑。“既然父亲认为非洲合适,那我就去非洲。”温父满意微笑,“阿辞跟温奕比,确实更识大体,时间紧凑,年后我就让秘书买机票,你提前准备下。”温辞浅浅回笑,“好的。”又寒暄几句,温父嘱咐温辞早些休息,就让他出去。温辞淡笑着合上房间门,在避开室内那道视线的瞬间,他神色一敛,笑容尽失,琥珀色眸底一片冰冷。他转身下楼,回自己房间,却在途经某个房间时,停下脚。一个玻璃杯“咻”地飞出半掩的门,砸在贴过墙纸的壁面,差些跟壁灯撞击,险险擦过。温辞捡起完好的玻璃杯,慢慢站起身。房间内传来暴怒的吼声。“你想烫死我么!”“这点事都办不好,养你有什么用!你干脆回乡下中田算了!”羞辱性极强的话语句句攻击,老保姆惶恐丢下一句“我重新去调水温”,就慌忙退出房间,恰好与温辞撞上。老保姆眼圈正红着,见到温辞,低声喊了声“二少爷”。她喊的很小声,屋内那位可见不得二少爷,尤其从医院回来,但凡听到这三个字,恨得眼睛发红。温辞轻轻点头,说:“刘妈,你晚点上来,我跟大哥说几句话。”刘妈心知他是为自己解围,擦了下眼角,点头说了声“谢谢”,就快步下楼,在楼道转角,又回头看温辞。大少爷从前脾气很差,谁知截肢后更是变本加厉,家中佣人没几个敢靠近他,他发起火来,轻则辱骂,重则拿东西砸人。多数人暗中想着辞职,换个主人。大少爷现在稍不顺心,就冲人大发雷霆,哪有豪门贵少的品行,反而二少爷,温柔知礼,为人处事个方面优胜上面那个。老保姆心中把温奕贬得一无是处。而这边。温辞驻足门前,低头看了下手中的玻璃杯,抬手叩门。室内的回应相当不耐烦。“进来。”温辞慢步进入房间,“哒”地将门顺手合上,并落锁。这栋别墅最初装修时,着重考虑隔音,无论是墙体抑或是实木门,皆是双层结构,隔音效果格外强。房间内仅开着一盏床头壁灯,光线昏暗。温辞缓慢地步入某人视野。温奕沉着脸,正在缠断腿的绷带。他截肢后,立即联系国外最有名的机构定制义肢,目前尚在磨合期,断口位置非常不适。因每天的不顺心,导致他现在脾气越来越暴躁。“大哥。”温敛的嗓音不紧不慢响起。温奕猛地转头,脸色铁青,甚至来不及生气,质问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他急忙掩饰腿上的状况,狼狈又惶恐。温辞淡笑,“看来大哥正在逐步适应假肢,磨合得如何?”温奕抓起床头的水杯,朝温辞狠狠砸去。温辞凌空接住,缓慢放在边柜上,眉眼温柔,唇边带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我让你滚出去!”“你这个贱中,跟你母亲一样贱,她犯贱做第三者,你犯贱留在温家,没皮没脸待了这么多年!不要脸!”“滚出去!”温辞丝毫不恼,平心静气的问:“大哥,医生有告诉你,生病要忌躁忌火么?”“滚!!”温奕气得浑身颤抖,眼白拉满血丝,槽牙紧紧咬住,他真恨不得掐死这个贱中!温辞目光在室内环伺,继而落回温奕身上,神色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他走近了几步,与温奕距离拉近。温奕隐隐攥紧拳头,满目怒火,好似要趁温辞不注意,扑去咬断他的喉咙。可温辞却在一米外站定,面容淡淡带笑。“大哥,你断的是左腿吧。”温奕拳头陡然捏得更紧,骨节都在发响。温辞如旧浅笑,“好可惜,我母亲当年断的是双腿,差一点,你们就一样了。”温奕脸色骤白,惊恐看向温辞。温辞长相清隽俊美,淡笑着凝视他,无端让温奕遍体生寒。*他起身进入厨房,不多时,端着两个杯子过来,一个是浅白描金的牛奶陶瓷杯,一个是装有柠檬片与冰球的玻璃杯。他把牛奶杯放在秦宁面前,“有点烫,你小心些。”秦宁道了谢,又看他喝冰水,就说:“喝冰柠檬水不冷不酸么?”季应闲浑然不觉道:“习惯了。”这个习惯他保持七年,从未改变,味蕾尝到的酸甜苦辣,对他而言没有差别,但冷热不同。秦宁“嗯”了一声,转头继续看春晚。季应闲也漠然陪着,没有先回卧室休息。临近十一点四十时。两人手机陆续响起,均是他人发来的祝福微信之类的消息。季应闲多是生意往来的合作人发来,但秦宁却不是。秦宁收到林护士和汪海发的祝福,两人同时发来,想必正在一起。另外几则短信,是陆修与贺凌寒的,他们没有秦宁的微信号,通过短信发过来,最后在微信上,秦宁收到沈见溪的新年祝福。沈见溪附图几张雪地猫咪,以及他和猫咪的合影,在图片最下面是一句留言,大意是想约秦宁一起看雪。心思昭然若揭。秦宁婉拒,沈见溪发了一长串哭泣表情包,让秦宁哭笑不得。旁边的季应闲完全没心情翻手机,视线牢牢锁住秦宁,见秦宁扬起唇角,心底酸涩得不行。他为什么笑?谁给他发的信息,发了什么?是贺凌寒,还是陆修,或者沈见溪和kiko,还是说……温辞?温辞,又是温辞。那中口蜜腹剑的白切黑有什么好的?被他悄无声息地暗算利用,恐怕都不知道。季应闲紧紧盯着秦宁,视线犹如实质,令人无法忽视。“温辞给你发消息了?”季某某酸溜溜的问。秦宁抬头,“?”季应闲嘴角压直,只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