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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翻身压他身上:“让你无处可去…”许默张大眼睛,沈凌风伏低上身,guntang灼热的呼吸,便在耳边低语:“…只能留在我身边。”许默微笑:“重死了,下去。”沈凌风放假这两天,趁好过年,两人赶着除夕前去买了一堆年货。工作原因,沈凌风随时待命,不能离开宁北,便打电话问沈家父母要不要到宁北来过年,沈妈说不用,让他陪许默。于是这个年节,便只有他俩加一只豆浆。沈凌风给爸妈打电话的时候,许默就在旁边默默地听,末了没忘提醒他:“你问问他们,蒋铭轩…”沈凌风瞪他一眼,许默悻悻地闭嘴,豆浆蹦过来,蹭许默裤腿,许默弯身将它抱起,有一下没一下地顺耳朵。“妈,蒋铭轩…”沈凌风还是问了:“他咋样?”他开了免提,于是许默也听到沈母的声音,对面随口道:“还能咋样,捡回一条命,他们家现在对我们家感恩戴德的。前两天我给他家里人介绍个姑娘,他爸妈撺掇着两人见一面呢。”沈凌风甩了许默一个“你看吧”的眼神,许默低头不语。母子俩结束通话,沈凌风坐回来,搂着他和豆浆,豆浆难得安分地趴在人怀里。“我总觉得,”许默讷讷,“有点对不起他。”沈凌风将他抱住:“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强求…”许默低声默念,笑了:“强求。”过年两个人自己在家里煮了小火锅,春晚,守夜,没有烟花爆竹,却温暖异常。这一年结束,又是崭新的一年。世事更替,人皆苍老,不过相遇的两个人还在一起,到底莫大之幸。大年初一头天,沈凌风就回了医院,全国层面的抗疫开始了。热搜每天都是新增多少,许默没事就翻新闻台,关注抗疫进展。大街上愈发冷清,不见几个人影,宁北每天新增超过两位数,沈凌风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都说,今年开年魔幻。也许世上真的有世界末日,但许默只希望,不是现在。初四那天晚上,沈凌风回到家里,破天荒地沉默寡言起来,他把医院发的口罩和消毒液塞给许默,坐在沙发上,目光沉沉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许默恰好翻到一附院的微信公众号,召集党员干部支援鄂省,这些都是主动报名,院里暂时没有强求,但是鼓励大家报名上阵。许默看他沉默寡言,也没说话,起身到厨房里煮面条。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后背卷入胸膛,沈凌风环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头:“许默。”许默将面条盛起来,搁进碗里。大少爷生命的前二十五年,进过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天赋异禀,简单的饭菜他却是会做了,沈凌风蓦然握住他捏勺的手:“少爷,叫个外卖就行。”“你不吃外卖。”许默说。沈凌风觉得不卫生也不太健康,所以能自己做自己做。“对不起。”沈凌风低头,脸埋进他颈窝,蹭了蹭。“…会回来吗?”许默似乎抑制了太久,此刻问出来,声音狠狠地发抖。沈凌风搂着他的双臂蓦然收紧。“…我看…新闻说…这个…致死率…不低。”许默断断续续地,竭力让自己呼吸平静,却难以抑制恐惧和担忧:“你…去了,能回来吗?”“能。”沈凌风压低嗓音:“一定能。”许默转身抱紧他。初六清早,援鄂医疗组出发。楚秉均接连打了几次电话,催促许默回楚家躲避疫情。许默拒绝了。送沈凌风出发那天早上,寒风萧瑟,许默不近不远地站着,看他们拉横幅,齐声念诵入党誓词,上车前,沈凌风跑回来抱了抱他,两人匆匆道别。许默恨不得第二天一睁眼,醒过来,疫情便消失了。可惜没有,似乎愈演愈烈。许默不知道,沈凌风什么时候能回家。只有在夜深人静的夜里,片刻休息时,两个人视频通话。沈凌风穿着防护服,戴口罩戴护目镜,不敢摘下来,“物资不够。”他说:“医院挤满了人,源源不断的病人。”许默简直提心吊胆,向来不信神佛的人,坐了公交去郊区的庙上烧香拜佛。许默觉得自己像个深闺怨妇。他在功德箱里捐了香油钱,寺庙里和尚不多,寥寥几个,路过,看他一眼,转了眉目,不与他攀谈。眼下这个节骨眼,互相都防备着。但凡听说谁是鄂省来的,必得防备有加。街道上人少,世界变得安静起来,安静之下,却是暗潮汹涌。二月初,沈凌风说,等临时医院全部建好,情况就能缓和,他说医院里收到很多支援,物资、钱财,来自全国各地的,“现在好人多。”沈医生感叹。许默笑着,手指头戳了戳屏幕,沈凌风支棱戴了口罩的嘴巴去触碰摄像头,明明一团漆黑,啥也看不见,许默却心有灵犀,俯身亲吻屏幕。“等疫情过去,我请假陪你到处玩。”沈医生承诺道。“好。”许默点头:“我有一个最想去的地方。”“哪里?”“……”许默笑了下:“等你回来就告诉你。”沈凌风略一思忖,颔首:“好,你等我。”“嗯。”许默很希望,天遂人愿,硝烟结束,疫情快快过去,一切恢复正常,沈凌风就能回来,陪他游山玩水,恣意潇洒。直到那天晚上,沈凌风没有按时给他视频。许默惴惴不安地等待,比平常晚了半个多小时,沈凌风才接通,仍然是防护服、口罩和护目镜,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他很累。许默心想。“许默…”沈凌风嗓音沙哑。许默觉察出几分不对劲:“太累了吗?”沈凌风摇了摇头。许默看着他:“要不今晚就别聊了,你去好好儿休息。”“别,”沈凌风急忙道,“就让我看看你。”许默心中狐疑更甚,轻拧眉头:“你嗓子怎么哑了啊?”“许默…”沈凌风慢吞吞地说:“照顾好自己,听到没?”“我知道。”许默说。“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儿的。”沈凌风眼圈更红。许默豁然起身:“你咋了?”“我没事,没事,”沈凌风忙安抚他,“放心。”许默紧紧盯住他,沈凌风扭头,面朝屏幕外,接连打击声喷嚏。“感冒了?”许默不敢多想,沈凌风笑了下,点头:“嗯,对。”“……”许默张了张嘴,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