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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然地暴露了。“皮筋儿少用。”林岑喝了口冰镇的柠檬水，“想用的时候，看一眼当个提醒就行了。”蒋思明看着对方杯子里的柠檬随着水面起伏，说道：“我还没试过，就是带着有点多余，不然我留个长发，你觉得怎么样？”他皮相好，肤色也白，留个长发不会难看，配着那薄削的眼尾，可能还有点意外的惊喜，林岑在内心想象了一下，很快又一阵恶寒。“别留了。”“觉得不好看？”“表里不一。”林岑坐直了身体，一刀见血。“你对谁都温柔。”蒋思明叹口气，“就天天扎我心，如果可以，我一定把心脏捧出来给你看看，上面都是筛子眼。”林岑一勾唇，认下了这个指控。对方笑了，蒋思明也跟着心情上扬。好像从昨天那个吻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点变化，林岑面对他时整个人都是松弛下来的，很多以前被刻意掩藏的情绪也能窥见一二。这样的林岑多了几丝鲜活气儿。如果能不谈钱就更好了。他们刚撂下筷子，林岑便拿出手机备忘录，开始结算蒋思明预先垫付的花销，零零总总加了个数目，转到了蒋思明的卡里，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钱，蒋思明很清楚，他自己也是从这时候走过来的。蒋思明的手指，几乎和到账信息的提醒同时行动，勾住了黑色皮筋的边缘。在林岑的凝视下，他到底没拉开。柳暗花明齐晋的车在楼下等着，蒋思明和几个副总交代完注意事项才匆匆出门。天气渐热，黄秀清的情况不见好转，起初人大多数时间还是清醒的，现在医院病危通知都一个连一个的下了，他处理完公司事情后，空余时间几乎都用在了缠着林岑和帮忙照顾赵元上。林岑最近比他还忙，在医院见到也都是抱着电脑，灌咖啡，晚上又不见踪影把赵元送到他那里暂住，蒋思明大致能猜出对方是为了筹钱一直泡在车场，每次想开口最后又只能看着他一次次出去。七上八下的心思让他每天在高峰低谷里来回转换飘忽，只好静静等待最好的洽谈时机，而在此之前，他要解决掉自己这边所有的隐患问题。“台词想好了吗？”齐晋说，“别到时候叔叔阿姨闹起来，再添麻烦。”食指摩挲上下唇，蒋思明笑道：“之前捅娄子的时候，我爸妈已经知道我性向了，我这次回去也不过是收拾残局，顺便让他们知道林岑的存在。”“为什么你每次自作多情的时候，都要拉上兄弟我给你排忧解难，我就领了一份儿工资。”“今年分红你别要了。”蒋思明说道，“我没有让他立刻知道的意思，只是防患未然。如果他答应我了，我想我父母也能接受他。这次黄秀清出事儿，我更能感觉到林岑骨子里，还是很注重家庭的，他在别处得不到的东西，我都想给他。”齐晋被酸倒，牙根一涩，“我可不觉得叔叔阿姨像是能接受的人，两个老人家前阵子差点把我电话打爆，你这一回去腿不被打断就算你命大。”“他们就算打断我腿有什么用？我都三十了，业也立了，想成个家不过分吧。早晚都得说，我不可能骗婚给他们传宗接代，更也不可能再找林岑之外的人，不接受也得接受。”蒋思明对于这些事情有自己的处理方法，他性向家里不知道，是因为早些时候还浪荡着，全部心思都在事业上，对感情既不懂也不想去懂。遇到林岑，是他生平头一次感情有归属，对方和他的感情态度截然不同，如果要重新开始，他不想再像之前那么轻浮肤浅，就算在他的观念里父母的认可可有可无，林岑也值得他奉上自己最好的东西。包括家庭、感情和自己身边所有人的祝福。这次事发突然，耽搁了他回家解决问题的时机。但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前，也就是林岑和他真正坐下来说开前，他想赶快把所有事情安排好，这样他才能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诚意，对他狠之前也能犹豫一下。蒋思明玩转谈判桌多年，这些就像刻在他骨子里一样自然，唯一担心的就是又横生事端。他表情深沉地对齐晋说：“先别透露给林岑，我不想给他压力，就算他知道也得是从我嘴里。”齐晋耸肩，开上直通机场的高速，“你要去多久？这边事情都交代完了？”“最多四天。”蒋思明说出预期的数字，“你最近有时间的话帮我留意下帝都这块收费合理的幼儿园，最好离林岑学校近一点，别直接交钱，找好之后告诉我，我和林岑商量后再说。”林岑在医院看宣传单的时候，蒋思明碰巧撞到过一次，便记在心上，在齐晋这么一问正好想起。“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齐晋叹气，道，“你现在特别像正常三十岁的男人，家里有孩子，但是被前妻抛弃还念念不忘的那种。”蒋思明听出了对方的嘲讽，话头一转，“那你呢？也不正常？”“滚蛋，我和我媳妇丁克的好好的，要个屁孩子。”齐晋把车平稳地停入机场出发口，“赶紧走，别碍眼。”蒋思明冲他挥挥带着黑色皮筋的手，提醒道：“别忘了，去林岑那把赵元接过来，他晚上没空带。”……赵元坐在林岑腿上，扒着桌子把自己的rou手按在屏幕上，问道：“哥哥，这是什么？”“坐好了。”林岑颠颠腿，把乱动的豆丁按回去，“在写论文。”赵元似懂非懂地抓紧林岑的衣服，不再理会一个个蚂蚁一样的字符。林岑继续斟酌字句，按例检查邮箱里的回信。他要继续投稿的话，还要再向论文里用到的量表原创作者争取使用权，之前的权限是授权给了刘秦，分道扬镳后，林岑还得重新申请，从他发邮件到现在经过一个礼拜，对方除了中途要了一次林岑的英文简历，到现在还没有其他回复。林岑为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最近已经养成了随时检查的习惯。未读邮件为零，林岑无奈地把网页最小化，继续完成论文的剩余部分，按照他的进度，需要在下周才能完工再经过一两周的调整，在投稿前他还有一段时间可以等。这个教授他以前打过交道，为了帮刘秦做课题有过不少邮件往来，甚至还帮对方做过中国方面的数据收集一些零碎的工作，重新要一次使用权限耗时这么久他也是没有预料到的。校内保研报名和暑假一些学校夏令营的材料也要开始准备，林岑看着学校下发的文件却有了犹豫。他现在每天超负荷工作，彭子年那边的活直接拉满内存条，可还是银行数字见底，自己在帝都读书，赵元就不能上学，除非他选择别的省市读书，但是所有好学校都聚集在赵元拿不到入学名额的地区。头疼，这是林岑目前的唯一感受。“林岑，还不走？”苗田收拾完东西，拍了一把林岑。“工作还没完。”“实验室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