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茫然

    凌晨，宋辰文抱着只穿了一件外套的姜婳回了家。

    姜婳双眸紧闭，脸上湿漉漉的，颊边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探出衣摆两腿之间还有好几道已经干涸的白色痕迹。

    宋辰文把姜婳放在床上，便转身走去了阳台，拨通了电话。

    “把姜婳结婚以来的所有行踪整理好发给我。”

    宋辰文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把玩，微弱的火光映出他幽深的瞳孔，他半垂着眼继续向电话那头说道：“还有，查一查姜婳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一个叫‘封惟’的男人。”

    当宋辰文安排好一切，重新回到房间时，看着倒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姜婳，心不自觉地沉了下去，终究还是把人抱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宋辰文又一个人从浴室出来了，他去外边拿了些消肿化瘀的药，才再次走进去，关上了门。

    ——

    姜婳这一觉睡得很沉，酒精麻醉了她的大脑，过分激烈的交欢更消耗了她的体力。

    在睡梦中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那人又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用手把什么东西抹在了自己的身上，连rutou和私处都没有放过。

    姜婳想睁眼，却怎么也掀不开眼皮，那双手碰到自己的敏感处，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微颤抖一下身子。

    太累了……

    姜婳不再管身上游走的那只手，任由自己的思绪往梦里的深渊抛去，彻底陷入了梦乡。

    等到把药上完，宋辰文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婳，转身走出了房间。

    姜婳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似乎一直在做梦，梦境从一开始的混沌黑暗，渐渐变得清晰鲜活起来，周围的黑暗迅速褪去，出现了一些她从没见过的面孔，她听见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小身影在叫他们“mama”“爸爸”“哥哥”……

    随着时间线的拉长，她才看到了这段时间里见过的熟悉面孔，宋辰文、路荞、华子蛟、宋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这个家里的帮佣……

    再醒来时，天空已经染满了半边霞红，姜婳怔怔的看着窗外，一时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清晨还是傍晚。

    “唔……”她动了动手臂，想从旁边拿手机看时间，却被手臂传来的酸软击败，轻哼着躺回床上。

    姜婳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做梦了，似乎梦到的还是这具身子的所有记忆。

    和她刚来这个世界时多出来的记忆不同，上一次她脑海里的记忆就像是原书本身，冷冰冰的文字一略而过，她只知道自己成了“姜婳”，从文字里知道“姜婳”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甚至连一些人事物都对不上。而这一次，这段漫长记忆的演绎则由她亲自上场，让她彻彻底底的体验了一番的“姜婳”过去。

    姜婳捂着眼揉了揉不知为何有点酸胀的眼睛。

    她跟“姜婳”不同，她从小生活在姥姥身边，没有父母也没有哥哥；她也不是什么豪门千金，只是跟在姥姥身边也算衣食无忧；她喜欢的是封惟，那个在姥姥去世后给了她希望的男孩子，笑起来温温柔柔，虽然床技不怎么样，而“姜婳”喜欢的是宋辰文，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丈夫，冷酷果决的公司总裁，在床上也没见得多耐心的男人……

    这是姜婳知道穿书以后，第一次感受到迷茫。

    她原本把这个世界当成是游戏，肆无忌惮的把宋辰文当成封惟的代餐，宋辰文是谁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和封惟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现在，她似乎不能把宋辰文当做封惟的替身了，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姜婳”喜欢的和封惟完全不一样的人。

    在梦里，她站在“姜婳”的视角看到了宋辰文的人生。

    他出生就在罗马，和身为普通人的自己跟封惟一点也不同。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待人礼貌却疏离，那双丹凤眼看谁都是薄情寡淡，他清醒而克制的走进自己设定的每一步计划，连和姜家联姻也不例外。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封惟？

    她之前怎么敢那样放肆的勾引宋辰文？

    姜婳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子，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怎么办啊……”姜婳呢喃着。

    全身的酸痛和私处的不适提醒着姜婳，她虽然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隐约知道那是一场并不算美妙的性爱，至少在她尝试着去回忆的时候，大脑给她的第一反应是难过和害怕。

    姜婳的脑袋里乱糟糟的。

    她感觉“姜婳”的记忆边界变得模糊，似乎想要在自己的脑海里扎根，让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待姜婳和“姜婳”的身份。

    紧接着，宋辰文和封惟的身影也开始在她的脑海里交织，她的理智告诉她宋辰文不是封惟，可她惶恐的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完全把两个人区分开来……

    而一旦想要知道昨晚自己醉酒后和宋辰文发生了什么，脑子里更是一团乱麻……

    “唔……”姜婳眉头紧锁，困惑又难受的自言自语，“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