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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那样紧,似乎要亲吻的样子。!!!尉瑾看上去斯文清秀,但实际上因为某种书读多了,有个爱胡想瞎编的毛病。见到此情此景,他立刻在脑海里脑补了哗啦啦几百张带版刻插图的不可描述。顿时脸红心跳。晏长清:……赫连戎川:……晏长清立刻正色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尉瑾行云流水般把还没踏进毡帐的那只小黑靴凌空一蹈倒退回去,捂着眼道:“你们继续,继续啊,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只是路过捡垃圾的!”晏长清:……赫连戎川:……向瑜正在毡帐外给马车检查车辙,看见尉瑾捂着眼睛跑出来,不解地挠挠后脑勺:“你为什么要捡垃圾?缺什么直接说嘛,我家将军不会亏待你的。”尉瑾心说你家将军的确不会亏待我,也许此刻正打算送我一把十丈长的大砍刀呢。向瑜不懂尉瑾脸上红扑扑,还以为是热的,便塞了个大蒲扇在他手里扇着,一边就要往毡帐里走。尉瑾大惊,扯他袖子:“你干嘛?”向瑜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尉瑾:“开市时间快到了啊,我去催催将军。”“不许去!”尉瑾斩钉截铁道:“去了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要长针眼的!”向瑜莫名其妙地看着毡帐。不就是两个大老爷们在里面换衣服吗?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不过小太医不让他去,那就不去吧。这两天,向瑜发现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太医颇有点本事,心中很是佩服,便也愿意听他的话,老老实实立在帐外。晏长清一撩帐帘,一言不发,板着脸地上了马车。赫连戎川笑眯眯跟在后面,一眼瞟到躲在向瑜身后探头探脑的尉瑾,立刻命令道:“不许瞎想!”紧接着又补一句:“一次也不行!”尉瑾斯文乖巧地点了点头,一道鼻血却缓缓流下来。赫连戎川:……马车上,赫连戎川笑嘻嘻安慰晏长清:“放心吧,我让他不要瞎想了。”晏长清尴尬极了,正坐在角落里生闷气。可是一看赫连戎川又想凑过来,他立刻警惕地移动到距离他最远的位置,道:“不许再胡来!”赫连戎川不禁有些好笑:“怕什么,我又打不过你,能把你怎么样?”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晏长清用警告的眼神狠狠瞪赫连戎川一眼,正转头想要撩开车窗看看,赫连戎川却猛地扑上去,从背后将他抱了个满怀。双手圈在他肩上,又变成一个挣不脱的铁箍。晏长清:……晏长清欲哭无泪。他发现了,赫连戎川这个人,他是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下狠手。赫连戎川就是软硬不吃,就是要缠着他不肯松手。尤其这次重逢,他发现赫连戎川似乎变得比以前还要粘着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想把他搂在怀里,生怕他跑了似的。晏长清无奈极了,知道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若惹急了,还不知道赫连戎川又会做出什么臊死人的事来,只好认命地由他圈着,一伸手,撩开车窗纱帘,一双明亮的黑眼睛向外看去。马车轮吱呀吱呀驶过因为地震而裂开的,起伏不平的街道。黑色的夜里,街道两侧不少泥瓦搭建的房屋已经四避开裂,屋顶倾斜,很多甚至已经化为一堆瓦砾。只有随风翻扯的灰扑扑的春联,才隐隐昭示着这里曾经的烟火气。三三两两的百姓徘徊在坍塌的家园前,不死心地想从废墟瓦砾中刨出些勉强能用的家什,而更多的,则是瘫坐在碎石乱瓦中,绝望地哭嚎。路边有不少难民支起火盆,一边默默垂泪,一边燃烧纸钱以祭奠死去的亲人。忽明忽暗的火焰中,一群群秦川府兵穿梭在毡帐和废墟之间系着白帕,带着布手套,已经开始按照晏长清的吩咐清理路边的尸体,分隔疫病百姓。然而每个临时毡帐外,仍旧有小药罐咕嘟咕嘟熬煮着所谓救命的“圣药”,一缕缕细长的白烟缓缓飘起,似乎要和秦川城外尸坑中正在燃烧的滚滚黑烟融为一体。那黑烟中,燃烧的正是秦川疫病百姓的尸体。晏长清沉默地看着窗外。任由风轻轻吹过他的脸庞,吹乱他额间的碎发。赫连戎川也不说话,只静静抱着晏长清,低着头。“一切都会变好的。”赫连戎川低声说:“我发誓。”赫连戎川的胸膛宽厚而温暖,隔着薄薄的衣衫,晏长清能感到他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晏长清微微侧头,看着赫连戎川茶褐色的眼睛,宛若深潭,莫名让人心安。“我也发誓。”——————————————————马车行了两炷香的时间,终于缓缓在秦川城外的一处怪石嶙峋的山洞前停住了。两人下车来,只见此山洞足有六七丈高,入口极为开阔,往里看又很深幽,忽明忽暗似有灯火,侧耳听之,又隐隐有人声喧闹,阵阵胡乐从洞口飘出。此山洞,正是秦川鬼市的入口。正是开市时候,洞口已停满了大大小小近百辆装饰华美的马车,不少秦川富商,以及北嵘打扮的商人,都半遮着面,正不断地从山洞入口的黑铁栅栏鱼贯而入。晏长清和赫连戎川亦以面纱遮住半张脸。赫连戎川拿出两块尖尖的,约莫两寸长的人体椎骨,在掌心轻轻掂了掂。因为浸透了朱砂,这椎骨现出鲜艳的红色,竟有点像小孩子手中的玩具。在椎骨侧面,刻着两个黑色的小篆:“通关。”这正是赫连戎川找了几块猪骨,照着县衙都头的描述临时仿刻的鬼市通关令牌。晏长清不免担心被识破,好在赫连戎川手艺不错,鬼市守卫在昏暗的灯火下亦看不清楚,随便放手心里掂了掂,便扯着尖利的嗓子:“放行!”两人踏入山洞,皆情不自禁地惊叹了一声。原来刚才在洞外窥见这里忽明忽暗的灯火,竟然是山洞内附着的无数萤火虫发出的。或大或小,尖尖的钟乳石倒垂在岩洞顶部,成千上万的萤火虫萦绕其间,点点萤光,在黑暗中时而汇聚,时而飘散,绵延成无边无际的璀璨的小小星辰,熠熠生辉,宛若置身星河。好几只圆墩墩,发着光的萤火虫慢悠悠飞落在晏长清肩头,晏长清轻轻捧起一只。“手可摘星辰。”赫连戎川在他身旁笑,面纱遮住了他的脸,说话有些瓮声瓮气:“他们似乎很喜欢你。”“不可高声语。”晏长清看他一眼,也引了同一首诗,一语双关。他接过鬼市守卫的遮布,和所有人一样,蒙上双眼,在黑暗中拉着由黑市守卫牵引的带路绳,缓缓前行。山洞内怪石嶙峋,大洞内套着小洞,主洞旁亦有侧洞,正所谓狡兔三窟,鬼市防御甚严,即使有官衙来查,一进入这犹如迷魂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