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小说 - 耽美小说 - 军阀世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7

分卷阅读517

    政府,在这些沉重的担子面前,儿女私情,实在是轻若鸿毛。

怒洋却是垂下了眼,那浓黑的嫉妒在胸腔裡沸腾著,子吟这种以大局为重、公私分明的态度,就该死的有著大哥的影子,他们是那麽的心意相通,然而怒洋…倒彷彿是给排挤在外了。

当人深陷局中,靠的太近,就甚麽也看不清了——怒洋看不清子吟为自己削光了桃子皮,亲自端到自己手裡的心意,也更看不清,子吟为著不破和马鸾凰,曾经有过的纠结难受。

他甚至不敢问子吟爱不爱他,一旦开口问了,彷彿就是放下姿态的索求,而即便子吟说爱他,怒洋心裡,也都已经存有不信任了。

「子吟……」怒洋就平静地道,「我说过……三兄弟,已是我容忍的限度。」

子吟怔了怔,就嗯了一声,当时…他并没有听明白,如今,却是深深了解这话裡的意思了。

怒洋就垂眼看著子吟,道,「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见武子良,也别与他有任何牵扯。」

子吟抬头,看著嚷儿那压抑、沉痛的目光,心裡却是一阵的挣扎。

然而到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嚷儿……他是我血亲弟弟。」子吟就为难地道,「对不住,我实在办不到。」

第三百八十二章、知足

第三百八十二章、知足

火车驶过了漫长的轨道,日夜兼程的全速行驶,终于是渐渐靠近盛京了。

子吟靠坐在窗边儿,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外头那一望无际的平原景緻,时已为秋末渐冬,大片的绿草原也都枯黄了,再过不久,就要被冬天的瑞雪覆盖。

「子吟,睡醒了?」

白镇军坐在子吟的身旁,手裡拿著一份报纸,然而他却是一直留意著心上人的动静,子吟一睁开眼来,他就留意到了。

「嗯。」子吟回了大哥,看了看对头空落的位置,就问道,「………嚷儿呢?」

「他到床铺去睡了。」白镇军回道,他们坐的是白家的专列,这个车厢裡就像个宽敞的住家,大床、沙发,甚至是酒吧檯,也都是一应俱全的。

子吟低嗯了一声,就怔怔的看著窗外,是个魂不守舍的模样,白镇军看著这样的子吟,知道他心裡有事,他和三弟两夫妻显然又闹了矛盾,因为从南京出发、上车以后,这两人都没有交谈过一句话。

「快到了。」白镇军就拉过子吟,把他拢到自己怀裡,吻了吻他的短髮蔫儿,「再睡一会?」

子吟就摇了摇头,回道,「我不睏。」其实全程在火车裡,他也并没有真的睡下,合上眼睛,脑袋裡就是昏昏乱乱的思绪,他心裡有事,就始终难以安睡。

白镇军一手拿著报纸,另一手揉著子吟的后脑勺,让他安然靠到自己肩膀上,也只有这漫长的火车路程,并没有繁忙的军务缠身,二人才能稍稍的享受这番温存。

子吟枕在大哥的肩膀,就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呼息,以及他烫热的体温,大哥总是他的主心骨,只是这样静静的靠著,他就觉著有了归属。

白镇军看出三弟和子吟闹了不和,然而他甚麽都没有问,这两夫妻,好时蜜裡调油,rou麻得让人看不过去,不好的时候,就总是这样两败俱伤的局面,这都是他们之间的磨合,并非外人该干涉的,更何况,他就是个虎视耽耽的偏房,不是没有野心,不过是因为两人都是他的兄弟,白镇军才掐著鼻子,忍了。

子吟听著报章翻页的声音,眼睛一直垂下,好半晌,却是喊道,「大哥。」

「嗯?」

「你可曾介意……我和嚷儿、二哥的关系?」

白镇军放下报纸,看向子吟,沉声回道,「当然介意。」

这回答太过直截了当,子吟怔了怔,就觉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大哥也是有押醋过的,只是那表现、方式,就跟妻子全然的不一样,甚至有时候,就让人有著大哥心胸宽大的错觉。

白镇军的醋,是隐晦的,不著痕迹的,非得是十分留意他脸上表情的人,才会看得出来。

子吟就抿了抿唇,说道,「那大哥……也是该多跟我说的,就像嚷儿一样,让我清楚知道。」

「不需要……」白镇军却是毫不犹豫地回了,那臂膀收起来,把子吟环得紧紧的,「因为大哥知足。」

子吟怔了怔,眼眶就隐隐的热了起来,他与嚷儿有著五年的婚姻,与大哥便也就有著五年的感情,子吟心裡清楚,自己是大哥唯一一次,不顾后果、不顾大局的私情了,因此他们的感情才会如此的坚定。

他还记得大哥带著个皮箱,也没交代清楚,就把他带到天津去了,若不是那箱子不寻常的沉,子吟还没意识到……大哥原来是要带他远走高飞的。

那时,子吟就真的觉著是不能再下去了,他爱妻子,却也无法抗拒大哥的求爱,大哥也知道,自己是不该去抢亲妹的丈夫,可结果……他们还是压抑不住。

为甚麽会爱上大哥?——嚷儿这样问,子吟也是给不出答案,然而这绝不是他们婚姻不美满的缘故,子吟是真心的,想要和嚷儿过一辈子的。

子吟就垂著眼,看向窗外,想著离开前的一夜,与妻子那不欢而散的对话。

当怒洋让他以后不要再见子良,子吟再三的考量,终是摇头拒绝,他不想欺骗妻子,做一个无法办到的承诺。子良就是坏到骨子裡去,也是他血浓于水的弟弟,只要他还是武家的子吟,就绝不可能放下对方。

怒洋听到子吟说办不到,就惨淡的笑了,这答案毫不出人意料,然而,却又教他痛彻心扉,因为这就表示,子吟对武子良的重视,更胜于自己这妻子的感受。

怒洋就垂著眼,说道,「子吟,你知道我现在在想甚麽吗?」

子吟就摇了摇头,看向妻子。

「我在想,五年前,我还能以离婚来威胁你。」怒洋就淡淡地道,「现在,我却是连离婚都不敢说。」

子吟听著,喉头就彷彿被甚麽硬住了,他摇了摇头,想要挽留著嚷儿。

「别说这样的话………」

当白嚷过世,这段婚姻,早已是不算数,一旦一方决定不再和对方过了,他们之间,也就真的完了。

子吟顿时就害了冷,他紧紧的握紧怒洋的手,却是始终说不出那与弟弟断交的话,一般三妻四妾的男人,大概就会撒个谎、连著甜言蜜语的哄劝,然而子吟……就偏不是这样的人。

怒洋就小心翼翼,掰开了子吟的手,然后站起身来,看著这爱到骨子裡的丈夫,他就低声道,「我不想再谈了。」便回到自己房裡去。

子吟一夜无眠,翌日起来,眼眶通红乾涩,心裡是说不出的难受。而走出酒店的房外,就见妻子也是不遑多让的神情,他们对看了一眼,就这样貌合神离的出发到浦口车站,儘管再装得神色平常,却是明显得教旁人看了出来。

列车抵达盛京,白家的军长、副官,已有数人候在月台上了,是知道镇师、少帅们回来,而急不及待要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