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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十多年过去了,人到中年什么爱不爱的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像冷千影现在不就更看重妻儿,想当初剧情里郑皇后被反派恒王掳走,他为救她能豁出命……可他是暗卫,皇帝叫他保护郑皇后,他一定会听令,未必就是他自己的意愿……南若心乱了。容相说日落前让他交作业,可他这一走,连着两天不见人影,南若不知这是不是给他的考验,待在书房除了洗漱更衣哪里都没有去,书房里的东西他不敢乱动,只闲的发慌时翻看了桌上的几本游记——好像专门放在这里给他打发时间似的。到了第三日下午,一直负责给他送饭的小厮敲门来请他去见相爷。南若以为在相府,不想小厮直接带着他出了府,一銮仪卫旗丁力士正牵着马候在门口,见他来,递上马鞭:“奉容相与谭镇抚使命,接小旗前往銮仪狱。”南若难掩讶异。人抓到了?这么快?皇帝在给銮仪卫审讯职责的同时分了一座院子,用来设立临时审讯室,又因有时不会立刻定罪,需要羁押犯人一段时间,便有了銮仪狱这个称呼。关进銮仪狱,说明皇帝也知道了,也是,动用禁卫不可能瞒住皇帝,容相不会犯这种错。南若心里做着种种猜测。策马到了銮仪狱,旗丁快步为他引路。南若前世今生第一次来监狱这种地方,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许是因为由院落改建而来,此地并没有人对监牢阴森破旧的刻板印象,反而十分敞亮,院子里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圈了一丛花圃,里头紫薇月季凤仙等开得正盛。不过十分冷清,除了进来时见到的守卫,再没见到一个人,耳边只有绵绵不绝的蝉鸣,越发显得幽静。但拐进了内院,情形大不一样,入目先是廊下一排持刀肃立的銮仪卫校尉,不是他们小旗手下混日子装饰似的门面旗丁,这些显然真正见过血,只看精气神便不一样。容相正坐在中厅喝茶,见了他上下一打量,脸上露出些许意外,随即赞许道:“不错,耐性够了。”南若送上自己的作业,垂首静立。三天这么久,纵使有再多的情绪他也消化掉了。容相看完没有多说什么,只叫人给他倒了杯茶道:“等着。”南若只能陪坐,目不斜视。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一个三十出头剑眉细目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边走边用湿帕擦着手,笑呵呵:“人带来了?”南若立刻起身:“小旗南宫若谷见过镇抚大人。”目光掠过那湿帕上越晕越多的血色。来人正是銮仪卫镇抚使谭瑛,早在接到旌表圣旨时,渣爹就给他将銮仪卫几个领头人物科普了一下,除了指挥使,能有调动銮仪卫之权的便是两位镇抚使,一个姓周一个姓谭。周镇抚是上官子辰一手提拔上来的,上官子辰出事,关于谭瑛会升迁指挥使的呼声很大。不过皇帝一直没有提,似忘了还有这一茬。谭瑛一双利目如刀般刺来,似是要将人从里到外剖开看个清楚。南若垂眸,任他打量。谭瑛笑眯眯:“不错,不错,难怪行舟去前托我关照你一二。”目光从他腰间的刀上掠过,啧声道,“他竟连贴身佩刀都送给你了,往日我说拿来瞧瞧都不成。”南若瞬间恍然,怪不得南宫云林那样急迫叫他拿,原来冷千影送给他的不仅仅是刀,还有人脉!他怔忪看向容相:“冷世叔他……”容相淡淡道:“冷指挥使已于前日在宫门前陈情自裁。”南若握住了腰间的刀。三天前还和他坐在一起喝茶说话的人,这就没了……脑子里乱糟糟,都顾不上问他陈了什么情。谭瑛将擦完的湿帕丢到一旁,拍拍他的肩:“行了,此事过后再同你细说,叫你来是要你帮我们个忙,那凶徒吵着说要见你,你去同他见一面,看他有什么话要说。”他说的客气,其实是通知而不是征询。南若应道:“是。”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要见他。谭瑛便带他去后头审讯室,里面的情形叫他脚步一顿。跪绑在刑桩上的,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女孩,而是一个二十上下的男子,他的上衣被剥去,只穿了裤子,露在外的皮肤上血痕斑斑,嘴被一个他叫不出名的刑具堵着,半垂着头看起来奄奄一息。谭瑛笑眯眯翘起脚尖冲着他伤口碾了几下:“你要见的人来了,说吧。”“哦,忘了你不能说。”他将男子嘴里的东西拿出来,顺便手腕一震,卸了男子的下巴。南若定神,心里默念就当是片场,眼前是化妆逼真的刑讯戏。男子吃力的抬头,看见南若,缓缓道:“你为什么没死?”南若心头一跳。谭瑛不满:“你亲爹不见要见他,就是为了问这个?”嘴角向下一耷,抬手扇了过去,目光阴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背后是谁,便不是只鞭笞皮rou这么轻!”亲爹?南若敏锐的抓住他话里的意思,电光火石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男子因被卸了下巴,血混合着唾液溢出来,狼狈至极,他直勾勾盯着南若,含混道:“你为什么没死?”似不听到答案不罢休一般。谭瑛火大,拎起了盐水桶里的长鞭。南若倒是有点明白他为什么执着问这个,盯着他细细打量一番,朝谭瑛道:“大人,可否许我与他单独谈谈,属下并无它意,只想着他既叫我来,必是有话要说,便叫我试试与他交谈,或者大人先坐在旁歇息,为我助胆。”谭瑛颠了两下鞭把手,手腕一甩,将鞭子重新丢回水桶里:“成,我在后头给你助胆。”将沾了盐水的手在男子的伤口上擦了擦,笑眯眯负手去了隔间。南若拉了凳子过来,在男子面前坐下,道:“你要我答你,至少得告诉我你们如何给我下毒,我才好仔细想想是如何避过的。”把男子当做连环变态杀人犯,自己是幸存者,就好理解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