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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们的错,是他错了,他下次出来必须得拖家带口,不然真是太受刺激了。很快,斗篷人就穿上了他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这个衣服樊野看着眼熟,尤其是当斗篷人解开自己脸上的黑布的时候,樊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下子屋内屋外的人都惊了。李肖然一把按住樊野的肩膀,将他往后一扽。斗篷人将黑布重新蒙回自己脸上,但就是这个举动给李肖然他们争取了时间,斗篷人走到窗户边:“谁?谁在那里?!”或许少了一层斗篷的阻碍,他的声线清楚了很多,躲在不远处树后的樊野轻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没被发现。就在樊野暗自庆幸的时候,就听一旁的柯顾压着嗓子道:“医生。”斗篷人僵住了:“你是谁?为什么躲躲藏藏的?”“医生。”柯顾的声音很凉,凉得不带半分感情,“你助纣为虐,就不怕遭天谴吗?”斗篷人沉默了,只听见山风吹过山头的声音。萧瑟而寂寥。良久,斗篷人开口了:“不怕。”其实李肖然他们本来就没指望能得到什么答案,只不过为了故弄玄虚罢了,贼人胆虚,他们只是也想吓唬一下斗篷人。但没想到这个“不怕”就像是一个开关。斗篷人又开口了:“如果真有天谴存在,为什么那些禽兽为非作歹的时候你不出现?”如果真有佛爷显灵,为什么当初不一脚踏死那些畜生?”如果真是老天有眼,为什么该开眼的时候不开眼?那你长那双眼又有什么用?”每说一句话,声音就拔高了一度,满腔的愤恨几乎化为一把利刃,将这漆黑的夜空划破。樊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民宿的,他踏入门口,看着民宿的一楼徜徉在民谣和酒精之中,看着窈窕的女老板在客人桌子间穿梭,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樊野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斜靠着门框,双目发怔。直到一杯酒塞到樊野手心中,结着霜气的杯壁让他回神。樊野的面前苏漾正捏着酒杯的上缘:“喝。”见樊野双目聚焦了,弯了弯眼睛,“喏,我请客。”樊野机械性地握住酒杯,拿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温和的酒划入他的口腔,但在下咽的时候突然化作一道烈焰一路烧灼了他的喉头。樊野捂住喉头,所有胡思乱想都被这口酒驱散了。再等酒在胃中化开,辛辣逐渐化为一股暖意,让樊野好过不少:“你、你这是请客吗?你这是谋财害命!”苏漾失笑:“你有财可图吗?”“那还有色呢。”樊野一捂胸口,一脸良家妇女被非礼的矫情模样。苏漾还没反击,他身旁路过一个人,淡淡地看了一眼樊野。樊野瞬间闭嘴,手指从左到右在自己嘴上划了一下,那意思,我马上闭嘴。等那人离开,樊野咽了咽口水:“你那个师兄气场真吓人。”“会吗?”苏漾也坐在门槛上,“师兄很温柔啊。”樊野干笑,他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尤其是一开始他觉得柯顾就是个温柔的渣男,而苏漾是被他耍得团团转的小白兔。但现在看来,苏漾不是什么小白兔,柯顾也不是什么情场浪子,两个人倒是像有了很久默契的老夫老夫,只不过那股子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的黏糊劲儿,樊野确实觉得过于罕见。也不算,那不是还有一对吗。樊野看着吧台旁卿卿我我咬耳朵李肖然和周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这样的黏糊只存在于短暂的热恋期,而更长久的是溶于岁月的平淡,他都快怀疑是不是他的婚姻打开方式出错了?“好一点的了吗?”苏漾和他碰了碰杯:“要不要再来一杯?”没等樊野说话,苏漾又叫女老板来了一杯酒。不多时,穿着旗袍的老板摇曳着水蛇腰,风情万种,纤细的手掌上托着托盘,托盘上有一杯酒,樊野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老板用寇红的指甲点了一下他:“那可不行,那杯是前尘往事,这杯是过眼云烟,得一起喝才行。”樊野再一怔,手中就被老板塞了那杯酒,看着酒杯中的深蓝色,樊野闭起双目一饮而尽,不同于刚刚那杯酒的**,这杯酒就像是母亲的怀抱,温柔无声地抚平了所有游子心中的伤口。“你知道吗?”樊野声音有些哑,他半红着眼圈看着苏漾,“今天医生说的话,其实我以前想过很多次,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为什么战火要落在人间?他们都是很虔诚的平民,有人在炸死的时候依然在祷告,为什么神明要对这些虔诚而又无辜的平民下手?为什么神明不能开开眼?”苏漾沉默了很久:“因为没有神。”“那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又是谁在报应……”“没有神,所以我们要自救,没有神,也不妨碍我们惩恶扬善,多行善举。”苏漾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问心无愧,对得起这里就好。”“你倒是看得挺明白。”樊野被苏漾逗乐了,现在小年轻都会想这些东西吗?是不是太早慧了?他像苏漾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么多东西。“你也明白的。”苏漾没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不过你不愿意去想而已。”樊野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无奈:“我怎么不知道?”“樊野。”苏漾缓缓道,“有人享受着柴米油盐,没问题,有人乐于平淡,也没问题。但你知道非创伤性心理疾病的心理成因是什么吗?”“是什么?”“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求而不得。你想要的你得不到,当巨大落差摆在你的面前时候,你又无法疏导自己,就会产生心理上的问题。”“樊野。”苏漾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淡没有什么不好,但那得是你真心想要的。”樊野有着不平淡的过去,但他将过去的一切都锁在了一道门后,而上面落满了厚重的灰尘。苏漾走到柯顾身旁,尝了一口柯顾杯中的酒,辣得吐了吐舌头。柯顾顺势亲上了他的唇瓣,一股奶香气。“小孩子一个。”曲终人散,樊野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等等……苏漾刚刚灌了他两杯烈酒,他杯子里的又是什么酒?抱着侥幸心理去问了正收拾的案台的美女老板,美女老板掩唇吃吃地笑了出声:“人家喝的是牛奶,我可不卖酒给小孩子。”樊野:“……”他觉得他才是小孩子!***天蒙蒙亮,李肖然的房间里就传来了早餐的香气,香糯软滑的白粥配上三俩小菜,放着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电脑里的人看得直吸溜口水。“头儿,你们能不能先吃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