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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教徒里大多就是一群蠢货,肯定会有很多人经不住逼供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所以朱瑙和谢无疾极有可能是真的已经拿到名单了!玄天教的教徒们有很多确实是不怕死的,他们相信张玄会保佑他们,就算rou身死了,元神也是飞去做神仙了。但是朱瑙和谢无疾偏偏不杀人,让人生不如死。生不如死远比死恐怖得多,没有人能不害怕,没有人能不动摇……不知不觉间,史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脑袋里乱极了,偏偏有人不放他清静,一直在叫他。“掌旗,史掌旗,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史安抬头看向前面那张讨人嫌的脸,恨不能一拳捣过去。怎么办?他还想知道怎么办呢!他不耐烦道:“还能怎么办?就照从前的办法办!”从前遇上官府和官军镇压玄天教,他们会立刻派人到教徒中去煽动人心,把官军说成是受到妖魔蛊惑的邪魔外道,因嫉恨教徒们得道,才出手迫害云云。这些说辞不光能唬住教徒,甚至还能忽悠到不少愚昧的老百姓。而今也只有接着继续干了。史安又道:“马上派人去给张师君送信,禀明眼下的情形。”手下的了令,立刻出去了。史安吸足一口气,也气势汹汹地出去了。弄成眼下这情形,给他出主意的焦别也必须得负责!他这就要找焦别好好算算账去了。…………窈口村。古井旁,十几名村民围成一圈。人群的中间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放着一具……乍一看是尸体,而且还不是全尸,可仔细看,却发现竟是一名肢体不全的活人。他还有气息,只是气息非常微弱了。两名女子扑在两人的身边哭。看年纪,其中一名女子是那半死不活的人的母亲,另一人当是半死不活的人的妻子。“不是说只要我们虔诚地信教,把钱财全都交给师君,师君就会保佑我们吗?啊?!这就是师君的保佑吗?没有天理啦!”那半死不活的人的母亲嚎哭不止,妻子则在一旁暗暗抹泪。围着的众人神色各异,皆有不忍之色。“这一年来,他们的说法变了又变!一开始说只要信教,就能刀枪不入,长生不老。后来又说,信教的人太多了,师君神力有限,只能保佑最虔诚的、交钱最多的人!再后来,又说只要为师君而死,死后就能飞升成仙。我儿真是猪油蒙了心,怎就相信了那些胡话?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天啊!!”围在那半死不活的人的四周的,就是窈口村里所有的信徒们。他们之中,有人曾是虔诚的,有人曾是半信半疑的。如今,却都已是满满的质疑与愤怒。以前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对玄天教质疑的话,但是一个两个都一叶障目,死活不信。直到现在,他们亲眼看见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扛旗落到了什么境地,他们从终于醍醐灌顶。“去他妈的神仙,我看蜀人没说错,他真的就是只害人的黄鼠狼精!”“他们骗去了我们的寿命,还骗走了我们积蓄多年的家财。必须让他们把钱还回来!”“还回来!必须还回来!”“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不,我们这点人不够。我们去刘家庄,去西头村,把受骗的人都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去找那黄鼠狼精和他的帮凶们算账!”众人接二连三地附和,情绪变得越来越高涨。这些人本就都是冲动之人,先前往南走的时候,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如今掉头往北走了,也非要冲破北墙不可。转眼功夫,人们已经达成一致,说干就干。趁着天还未晚,人头攒动的队伍朝着不远处的村庄跑去……215、第两百一十五章几日后,富县。朱娇站在一棵校场不远处的大树旁,而校场上,延州军的士卒们正在练习骑射。只听鼓点声响起,一排骑马的士卒们同时朝着数百米外的箭靶冲了过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一骑赤骑从人群中脱颖而出——赫然是主帅谢无疾!只见谢无疾的背上斜挎着一把三尺长弓。他越骑越快,转瞬便已超出身后众人数个身位。在离靶还有百米远时,他双手脱缰,从背后捞出长弓,不慌不忙地张弓搭箭。他的动作从容不迫,速度却是极快的,眼神在箭身与靶心间走了一个来回,便已锁定目标,脱手便射!长箭破空呼啸,如长了眼睛般直奔箭靶而去,命中红心!利落的箭法让朱娇简直看呆了。校场上的士卒们却对自家将军的本领早已见怪不怪,紧跟其后,也纷纷射出自己的箭。一轮箭雨射完,负责计数的士卒们才从一旁奔向靶前,记下各靶成绩,然后退回原地,等待下一轮骑射。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被谢无疾杀了后,这段时日以来,朱娇一直躲着谢无疾。并不是杀父之仇让她有多恨谢无疾,她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谢无疾和面对这件事。而她避着,谢无疾自然也不会主动来找她,平日少相见,也少去诸多尴尬。唯有现在这种时候,谢无疾在校场上训练,而她有大树作为阻挡,她才敢大大方方地将目光落在谢无疾的身上……就在她看得出神之时,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堂妹怎么躲在这里?”朱娇吓了一大跳,猛地回过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朱瑙。她仿佛做亏心事时被抓到现行,顿时又羞又窘,脸上蓦地烧了起来。她磕磕巴巴道:“我……我正好路过……随便看看……”朱瑙笑了笑,也不揭穿,道:“走吧,一起过去看吧。”朱娇不好拒绝,只得讷讷地应了。两人一起往校场的方向走,一面走,朱娇一面悄眼打量朱瑙。对于朱瑙,她的心情也很复杂。她对朱瑙有些畏惧,毕竟她完全不了解这个来路不明的便宜堂兄,而他来到富县后的种种手段,都明明白白昭示着他是个极厉害的人,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相处;可朱娇对他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亲近之心:或许是她对他已经仰慕很久了,或许是在这陌生的军营里,朱瑙是唯一一个会温和地叫她一声堂妹的人。她打量了几回后,朱瑙有所察觉,也回头看了她一眼。朱娇立刻心